第六十七章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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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九代弟子,但眾人年齡與修為都有一定差距,玄衝與幾人談論幾句,心裏知道自己停留在這,幾個小的放不開,交待過後,便幹脆起了一道遁光,離開了此地。
“大師兄搬去天蒼峰,也算絕了其他幾位師兄的念頭,如此也好。若是上麵當初聽了荀師之前的提議,那時便定了,哪有這般麻煩。”
此時林子軒、楊陵以及朱淳正三人都未至,楚朝雲見玄衝離去後,神色放鬆,笑著開口道。
玄衝是九代弟子中第一個成為真傳侯補弟子的人,修為也是在眾弟子中一匹絕塵,又以玉液期的修為連斬金丹修士,富有傳奇色彩,自身威望極高,雖未明確定下,許多內門弟子和些真傳候補已經開始稱他為大師兄。
年紀居長的陶源瞪了楚朝雲一眼,沉聲道:“這些是長輩的事,我等還是少插口的好。”
“是我失言了。”楚朝雲大咧咧道,雖是如此說,麵上卻無多少變化,不過他隨後語氣便是一轉,對陶源眨了眨眼,期待的搓搓手:“今日年關,師兄丹酒可曾拿來了,我師兄弟幾人可是盼了許久。”
陶源麵皮不自覺抽了抽,微微黑著臉,但看到衛宮與鄭桂德也是轉過頭來,眼睛發光的看著他,隻好強忍心痛,從幹坤袋拿出來一壇酒,推到眾人的麵前。
“這是……”
看到眾人目光發亮,薑元辰看著楚朝雲給他斟了杯酒,有些遲疑。
“師弟自幼在在外門修行,司空長老又管的嚴,莫不是還沒有喝過酒?”楚朝雲麵容帶笑:“算起來,你才剛剛及冠,要說沒有喝過酒也正常。”
“那正好借此開開戒吧!”鄭桂德神色高興,現在總也不是自己最小了,順便介紹道。
“師弟莫小看這酒,這酒名為‘函泱’,本是用特殊丹液釀製,而後又添加了十數種靈藥進去,可算難得。若非陶師兄上次幫大師兄辦了一件事,得了十斤元陽丹液,我等還未有這等口福。”
陶源搖搖頭,提醒道:“仙家珍釀雖好,但容易喝醉,尤其是這丹酒,諸位師弟可莫要貪杯,否則過幾天幾位師長少不得問我們一個飲酒亂性之罪。”
“這是自然。”
幾人連忙應和,舉起酒先向陶源敬了一杯,楚朝雲走進陶源,敬道:“還是陶師兄慷慨,當日隻是提了一句,師兄就這般舍得。”
陶源揮了揮手,哭笑不得:“若非你幾個小子一直惦記,為兄可舍不得這壇丹酒。算了,當初也是許了你等的,不過你小子可別一直打為兄的主意啊。”
最後一句正是對楚朝雲說的。
幾人聞言都是哈哈一笑,氣氛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薑元辰小酌了一杯,初時有些辛辣,但片刻之後味覺化開,又覺得醇厚無比,而後便感受到一股龐大的藥力從口中湧入,化為股股暖流,往四肢經脈衝去,隻片刻功夫,仿佛就將肉身洗禮了一番。
楚朝雲將一杯丹酒一飲而下,看薑元辰把玩著酒杯,似在分辨丹酒裏麵的成分,於是笑道:“這裏麵的主材丹液,師弟若是對這個感興趣,日是後可以學煉丹,不過很難煉出這般品質。”
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感歎道:“也隻有大師兄照顧我等師弟,時不時在門中發布些任務,隻要完成,便可得到一筆不菲的回報,丹藥丹液之類也可以求得。”
薑元辰點點頭,他在金泉峰時候便有所聽聞,不過玄衝發布的任務並不對外門開放,他對此知道的不多罷了。
“玄衝師兄一向照顧我等,不似某人無甚本事,卻又嫉妒,隻知道詆毀師兄,好生可笑。”鄭桂德似乎想到了什麽,神色中露出一抹不屑之意。
衛宮,楚朝雲幾人對視一眼,神色各異,都沒有反駁,打了個哈哈便將此事翻了過去,畢竟也是他們的師兄,不好這般明目張膽的貶低,不過看的出來他們的關係不怎麽好。
薑元辰也聽出些由頭,因是初入淩雲峰,對這裏麵的關係不不是十分了解,隻是與諸位師兄談笑飲酒,不過心中卻暗道:“這淩雲峰也不是風平浪靜之地,不過看這玄衝師兄也不是一般人,修為手段都讓人無可挑剔。”
幾杯酒下肚,眾人熟絡了起來,因馬遠喪父而鬱鬱寡歡一醉解千愁之事,諸弟子開始談論起家室來曆,而後慢慢談及到宗門內部。
“小弟初入門,但在之前也常常聽聞淩雲峰那幾位師兄事跡,不過霧裏看花,不知可否給小弟說說。”薑元辰雙頰紅彤彤的,此時已經有些醉意。
衛宮的酒量好,抱著一個酒壺還在一角自斟自酌,此時笑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麽隱秘。”
“不算師弟這一批弟子,我們前兩批弟子中最出挑的師兄也就大師兄,林師兄和楊師兄。”
“玄衝師兄天資橫溢,是第一位進入淩雲峰的,修為也是最高,曾經斬殺過金丹修士,也最得諸位長老看中。”
“林師兄稍晚一步,平日喜歡外出遊曆,在門中很少能看見他的身影,不過修為也沒落下,算是第二。”
“而楊師兄雖然是第二批入門的弟子,卻是勇猛精進,陣道水平不錯,如今已經隱隱有後來居上之態。”
薑元辰若有所思,不過他算了算人數,卻發現還少了一人,正是那朱淳正。
“朱師兄啊?朱師兄年齡在淩雲峰算是最大的。”楚朝雲聽到朱淳正這個名字,撇了撇嘴,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丹酒藥力凶猛,眾人都有些醉意朦朧了,不過胸中有口靈氣撐著,總算不至於徹底醉下。
“下雪了!”
推開窗戶,一股寒意席卷而來,衛宮往窗外眺望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麵色變得有些難看其來。
此時外麵已經在飛雪,晶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在山體上積攢成一片,地上仿佛像蓋其了一層層棉被。
楚朝雲見狀,瞳孔往上一翻,無可奈何的嘀咕了一聲,而後轉身對幾人道:“幾位今晚都先住這吧,明天雪停了再回去。”
看薑元辰懵懵懂懂,鄭桂德提點說:“你應該記得,在外門的時候有前輩刻意操控風雨天氣為我們做試煉吧?”
薑元辰點點頭,隻聽他繼續說到。
“淩雲峰的情況也同樣如此,這邊的風雨冰霜都是道術而成,比起外門的威力更勝一籌,便是我們這些築基修士也頗為難受,隻得躲在居所之中不得外出。不然你可曾看到淩雲峰上有什麽飛禽走獸?無非是此地雖然靈氣濃厚,但環境卻頗為惡劣之故。也就是山上那幾種特殊靈植勉強存活罷了。”
“薑師弟,你如今剛剛散功,修為太低,這段時間還是注意點,被這鬼天氣坑了。”陶源眸光有些散亂,醉醺醺的說著。
薑元辰腳步輕浮,周身精氣不足,和前幾天相比差了許多,陶源等人自然明白他是真正散功重修,隻不過這種修道根本問題乃是最為隱秘的東西,他們都很默契的沒有過問。
另一邊。
玄衝一道劍光落到了一處洞府前,門前有兩個童子守候在大門旁偏著頭打著瞌睡,此時見到有人到來,俱是一驚,連忙迎接了上去。
“見過玄衝師兄。”
看到兩童子麵上還有些驚慌,玄衝一笑,示意自己會保密,這才讓兩個童子送了一口氣。
其實荀陽身為金丹修士,神識一掃便可看見這裏的情況,不過荀陽對此不在意,也不會苛責這些童子。
金丹分為了蘊丹、化元、玄光、出竅、天一和凝神六個境界,荀陽如今還在養傷,玄衝也不知道他到底到了那等境界。
“荀師。”
入的其中,玄衝抬眸一看,對坐在案幾的荀陽一拜。
“過來陪師叔下下棋。”荀陽麵容和藹,招呼著玄衝坐下,就將一盒白棋推了過去。
玄衝沒有客氣,袍袖一擺,也便坐在了荀陽麵前,兩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落子,一邊談論事情。
“掌門之前不是說等我金丹之後在入天蒼峰麽,未曾想到今日倒是竟然下了這諭令。”沈涵隨意落下一子,神色平靜,淡淡開口道。
“聽聞是真人旨意。”荀陽不動聲色道,在棋盤一角放下一枚黑子。
如今太虛道宗隻有靈虛和靜元兩位真人鎮壓宗門氣運,玄衝想了一下這二位的脾氣,暗道:“莫非是靈虛老爺子?”
靜元真人規矩比較嚴,一般不會這樣做。
不過也不能確定,必竟以太虛道宗如今青黃不接的情況,遲早會提拔九代弟子,他記得日後會一場丹會,為爭奪輪轉丹,提前便將十大真傳弟子定下。
如今他修為先行一步,其實已經可以接過一些擔子了。
果然,荀陽笑意盈盈的看了他一眼,慢慢開口道:“師侄的煉丹水平越發高深了,不如替我將這門課接過去吧。”
“都是自家師弟。”
玄衝開口道。
正打算把差事接過時,卻聽荀陽悠悠道:“還有內門弟子的。”
玄衝悶哼一聲,拿著棋子的手一頓,太虛道宗如今的真傳侯補弟子隻有幾人,而內門弟子卻有百餘人了。
“師侄還要修行,這事……”
“老夫也要修行。”
荀陽抬眼看了玄衝一眼,笑著道:“你修行速度已經是極快,還要多磨一磨,將根基打牢才是正經事。何況你丹道水平都快趕上老夫了,正好物盡其用。”
“其實我倒覺得我根基挺穩的。”
“嗬嗬,等你氣運恢複些在說吧,不談結丹這種大事,你如今但凡出了靈州,絕對又會被追殺。不對,如今我靈州神靈缺位太多,混進來幾個魔修妖修也說不定。”
突破金丹期有劫,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栽進去。以玄衝如今被天道惦記的情況,風險絕對暴增。
但玄衝卻豁然醒悟道:“師叔,你看以我如今的運氣,若我在靈州走一圈,那些暗中的存在絕對可以釣出來幾個。”
荀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