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從公司取回紙質版的營業執照、資質、業績財務證明等一大摞次料。
    李辰主動要求自己去未來集團報名。
    公司是未來集團戰略合作夥伴，不需要進行網絡預審。
    到達未來集團樓下的時候，李辰給劉曉菲發了條微信，說明自己準備投未來集團設計標，問她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流程。
    劉曉菲正在開會，順手看了一眼平板直接顯示的信息。
    她倒是沒想到李辰竟然會來投標。
    她最反感的就是這種拉關係走後門...
    但是人家來投標，也算是為公司提供服務，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司機小龍發了條信息，讓她到樓下帶李辰辦手續。
    李辰看著麵前姓龍的姑娘，領結婚證的時候，這姑娘就跟劉曉菲以一起過來。
    估計她應該是劉曉菲的同事，也沒在間。
    李辰跟小龍進了電梯，出於禮節，李辰看著電梯按鈕。
    兩人之間並不熟悉，所以在電梯中仍然保持著安全距離。
    李辰並沒有忘記那天晚上在樓梯間看到小龍的一幕。
    也許，隻是碰巧住在一個小區。
    龍小姐看著側邊的李辰，她大概知道些內情，對李辰倒是有些同情。
    電梯十上二十一層，出了電梯，李辰跟在龍小姐身後。
    龍小姐直接用人臉識別進了公司接待大廳，辦室接待台後一個姑娘抬頭：“龍助理你好...”
    李辰這才知道小龍是助理，倒是沒想到劉曉菲作為秘書，竟然還有助理。
    四下打量了一下，辦公室簡單、大氣，現代風格。
    辦公室公共區域各個部門人員都不少。
    李辰仔細看了一眼前台接待，小姑娘個子挺高，年紀不大，一身職業裝，挺漂亮的。
    由於要作登記，李辰注意小姑娘細長的脖頸白嫩到幾乎能看到血管，整個人透著青春與活力。
    小姑娘在打電話跟設計部的人預約，睫毛長長的，比起來劉曉菲來自然差了不少。
    小姑娘被李辰看了一會，忍不住抬頭問道：“哎，你看什麽呢？”
    蓉城小妞就是這麽豪放大膽，把李辰問得都有些尷尬了，趕緊扭過臉看別處。
    發現旁邊的龍助理正在盯著自家看，趕緊便遞尷尬的眼神過去，意思是我可沒亂看。
    前台小妹終於說話：“龍助理，麻煩你帶他去招待室...”
    李辰回過頭來準備道謝，卻發現小姑娘正盯著自己，李辰可不是什麽職場菜鳥，直接和小姑娘對視：“謝謝...”
    小姑娘被李辰火辣辣的眼神盯得有些心慌，心想這人真不要臉，老盯人家胸口看。
    小姑娘低下頭去看，發現自己胸部一切正常，沒有沾灰塵，也沒有什麽鈕扣沒扣好的尷尬。
    立即抬頭狠狠瞪了李辰一眼。
    李辰根本不覺得尷尬，跟著龍助理走向接待室。
    公司接待室有公司過往案例介紹。
    時間不長，前台端著印著未來集團log的紙杯來，紙杯裏茶葉已經沉底，看茶葉形狀，應該是好茶。
    緊接著，一位兩眼掛著黑眼圈的年輕人走進接待室，跟站在門口的龍助理先打招呼：“龍助理？你怎麽在這兒？”
    龍助理麵色平靜：“我帶李先生過來...”
    年輕人愣了一下：“哦，你跟他們認識？”
    “見過兩回，他代表他們公司來報名投設計標，你給他們做個備案...”龍助理說完，繼續站在門口玩手機，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辰趕緊看向這位年輕人：“你好，中南裝飾設計部李辰，是來...”
    年輕人打斷了李辰的說話：“你們好像是我們的戰略合作單位，不用交資料的啊？”
    “不用交？”李辰愣了一下，李洪將資料給自己的時候，好像沒說這一茬。
    “既然你帶來了，那就把資料給我看看，我這天天加班到淩晨兩三點...”
    “請教該怎麽稱呼你？”李辰趕緊將資料交給年輕人，順手抖出棵華子。
    “我叫張陽...設計部經理。”年輕人說完，轉頭看向旁邊玩手機的龍助理：“哎，龍助理，要不要去陽台上抽支煙提提神...”
    李辰愣了一下，趕緊給龍助理遞煙。
    龍助理看了李辰一眼，卻沒有接：“我不抽這個...”
    三人直接到辦公室外的大陽台，李辰沒有忘將張經理放在桌上的自己公司資料帶上。
    龍助理掏出自己的細支女士煙。
    李辰趕緊掏打為機為兩位點煙，沒話找話：“哎，龍助理，你們這陽台可真大啊？”
    龍助理隻是點了點頭：“張經理你看快一點，一會兒我還有事兒...”
    張經理愣了一下，卻並沒有說什麽，快速翻看李辰再次遞來的文件。
    張經理忽然開口問：“你叫李辰？”
    “是啊...”李辰心想，剛才不是介紹過了麽？
    蓉城國際的概念圖是你做的？
    李辰趕緊點頭：“我給你們劉秘書大致規劃了一下...”
    張經理有些懵：“劉秘書？”
    旁邊的龍助理被煙給嗆了，趕緊打斷兩人對話：“哎，如果資料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得走了...”
    意思很明顯，讓李辰跟她一起離開。
    張經理直接開口：“他們資料沒問題，我記得公司將設計要求已經發給他們公司了...”
    行了，那就這樣...
    李辰趕緊掏出手機：“張經理，咱們加個微信，以後設計上要是有什麽不了解的地方，還要向你請教。”
    張經理猶豫了一下：“我手機在辦公桌上，忘了帶手機，你記一下我電話號碼，你加我，一會兒我回去就通過...”
    跟著，龍助理帶著李辰出了公司大門。
    一直送到電梯口，李辰進了電梯，龍助理轉身回了辦公室。
    龍助理到設計部，將張經理叫到一邊：“你記清楚，有些事不要亂說...”
    張經理一頭霧水：“龍姐，你看我忙得都快腳不沾，你有什麽事就直說...”
    “這個中南公司是總裁親自安排的，但是不要透露總裁的身份，你明白嗎？”
    “你可真能扯，總裁怎麽可能安排這些事...”張經理不傻...聲音越來越小：“呃...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要關照一下？還是有別的意思？”
    “按正常投標流程處理...就算是評分有了結果，至於誰中標，也不要自作主張...”
    “我明白了。”張經理點頭。
    設計行業潛規則，誰介紹的設計單位最後中標，誰多少都會落些好處。
    一個樓盤的售樓部樣板房的設計費一般也就一兩百萬，甚至有些有開發公司設計費才幾十萬。
    做設計表麵上看利潤高，但是竟然卻非常激烈，如果沒有過硬的關係，想要中標難如登天。
    而未來集團這種大型開發公司地項目設計，基本被沿海的北上廣深港等一線城市甚至是國外的知名設計公司所壟斷。
    設計方案好不好，誰也不知道，很多時候甲方選的設計單位隻衝設計公司名氣，根本不管方案創意優劣，說到底，都是甲方部門負責人或者老總一句話的事兒。
    關鍵問題是，知名設計公司吃的是專業飯，設計師的水平本身就很高，一般公司也基本無法與他們競爭。
    投一百個項目可能連一個都不中了。
    以至於很多大型裝飾公司即使有設計資質，一般也不願意接這種基本上等於白幹的活兒。
    甚至很多公司空有資質，實際上連設計部門一個人都沒有，設計資質完全隻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