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夜中的狙擊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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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灰色的夜裏,沒有半點燈火的廢區之內,原本有一股風暴滔天的爆炸,粗暴打破夜間的安寧,攪動著戰場風雲,可伴隨時間的即逝,一切啞然而止。
於月光下發生衝突而交鋒的兩道身影,因相互失去對手的蹤跡,而不了了之。
他們消失在陰暗的廠區建築之下,夜色再度恢複原本的平靜,遼闊的戰場充滿寂靜的味道。
一處遠離風暴廢墟百米之遠的風化建築的毛坯屋內,皎白月光穿過空蕩的水泥窗口,映落在屋內寬糙的地麵上,而我,正縮身在窗戶半牆下的陰影裏,似兔子豎立耳朵,隔著窗口悉聽外邊的動靜。
“還好那該死的臭娘們兒沒有追來,可算是躲過了一劫。”
我的麵色板出一張警惕之色,甚至像隻壁虎緊貼窗牆,小心爬起身子,在窗前冒出半個賊頭,目光謹慎觀察向外邊,夜色風平浪靜,隻有屬於夜的靜謐,足以證明沒被發現。
我這才吐出一口如臨大敵的大氣,低聲怒罵:“這m太難對付了,要是我沒有遁走,以剛才她那狠辣的尿性,我估計會被扒掉一層皮的!”
我用手掌連續舒緩胸口緊張的心髒,安心背靠向牆壁,緩緩盤坐而下。
隻不過,左則腹部還彌留難消的餘痛,我的手指細細揉著左腎的部位,這是痛徹心扉的生命之痛。
時到此刻,麵龐上的臉色依舊蒼白虛汗,還是沒緩過來,我怒切牙齒作響,微微低嗷:“我滴那個腎兒啊,這痛苦可真讓人忍耐不禁,我這一生該不會要廢了吧!”
m一點不講情麵,沒有人之常情的點到為止,那暴踢一腳,幾乎讓俺體驗到內髒破裂的痛苦,她太不是人了!此仇不報非君子!
“m,你給我永遠等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在心裏種下複仇的種子。若是有朝一日,待我猥瑣發育了,必將把這一份腎痛之苦討回來。
靠在牆壁下,我半身不遂緩了很久,腹中發作的痛楚才漸漸消走,身體劇烈運動過後的疲勞感,也漸漸恢複,前麵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爆發一波,從她眼皮下成功遁走,要不然,我可能還被她吊著打。
“沒想到我一直暗中苦練的殺招,竟然是如此草率的暴露了,下次是不能殺她個出其不意了。”我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太莽撞,本想等待m毫無防備或是露出破綻之時,以取巧之勢,利用暗中苦練的隱藏招式,再殺她個措手不及。
沒想,火氣一時上頭,居然主動當她的麵使出來了,太缺乏考慮。
每日當結束訓練之後,我總是獨自一人在臥室裏,偶爾利用多餘的時間,冥思苦想,該如何將自身能力最大運用與發揮,一直不停琢磨著。
經過數次的秘密摸索與苦練,終於閉門造車成功,渦流,這就是本大爺磨練而出的招式之一。
當我對自身異能愈發熟於運用時,從而獲得更深的了解,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異能力並不是風,經過多次嚐試之後,我不免意外起來,這能力可沒想象中的弱雞。
“隻可惜,實在枉費我在往日的夜晚裏,冥思苦想的琢磨了。”
我所熬夜而苦練的招式,已經被m親身體驗一次,她就此有所防備,下次若是再使出來,她會有所警覺,很難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當然的,若是把握好時機,一樣能打得其措手不及。
“唉,我現在還是先考慮下一步吧。在這裏也躺了半個小時,一直沒看到m的身影,估計是離開了這裏吧。”
我沒太多糾結,腹上的腎痛不足以影響行動,我一樣不願束手幹等著,再次冒出半個頭望向窗戶外,自避開m起,月光下再無半點風吹草動,我躲在窗口下持續觀察幾秒,夜晚依舊很安靜。
我遲疑幾秒,沒再膽小匿著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一個輕盈的動作翻出窗外,暴露在建築外麵。
同時,腦子裏飛速旋轉起來,我思考著:“m大概早就猜出我前往舊倉庫的意圖了吧。這麽說,她現在也是向著舊倉庫方向前往嗎?我惱了,居然被她先行了一步!”
與m的短暫交鋒,隻是這場實戰的開幕戲,往下之後的實戰,恐怕就沒那麽好過了。我同樣失去了先機,避開m拿取槍械、躲上一晚的如意算盤,不知不覺成為了空想。
走在建築下的一條小道上,路邊聳立的風化樓殼把這裏遮掩在陰影之下,陰暗不會引人注意,我的身影一樣沒太過招搖,暫借建築掩行,小心走著。
但想著m下一個前往的地方,我擺起手臂拍著腦袋,苦惱感到頭疼:“如果m真是前往舊倉庫拿武器,那麽她已獲得優勢,還極可能埋伏在那裏,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片荒廢的廢區之內,僅有舊倉庫那一處放置槍械,想要拿取武器隻能前往舊倉庫,m也算準我一定會前往舊倉庫,倘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送上門去,肯定會被打成塞子,明智的人絕對不會選擇前往舊倉庫。
可,這場綜合實戰剛開始不久,還有一個大夜晚的時間,就算不前往舊倉庫,以m的追蹤能力,她遲早會在後半夜找到我,躲不了的。
隻怕到時她一樣會拿著武器把我打成塞子,甚至還可能被她追著打,那豈不是成了過街老鼠,隻有被挨打與逃的份嗎。
“本來就弱勢了,哪還能再弱勢下去,怎麽也得賭一把,隻要拿到武器,我就不至於太過被動。”
腦中不停掂量的掙紮一番,不就是等會到舊倉庫時會吃點苦頭嗎,有什麽大不了的。隨之,兩排潔白的牙齒用力咬下,果決的決定道:“隻能前往舊倉庫了,不然後半夜的槍戰,我拿毛打啊。區區m而已,我還怕她不成。”
我冷冷哼出一聲,這該死的冰冷殺手,豈能被她給欺壓了,無論如何,都不能慫,起碼也要讓她吃些癟,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咱就算再弱,也不是好欺負的。
畢竟我可是要成為殺手王的男人!!
我果斷拋棄心中猶豫的情緒,明確舊倉庫的方向,撒開輕巧的腳步,一手抓住牆頭,翻進另一邊陰暗的巷道裏,借助夜色的掩護,如夜行遊俠,悄然無聲的疾行起來。
我就不信m有千裏眼,能時刻知曉我的動向,看我不留痕跡、不生動靜的潛入舊倉庫裏取走武器,然後來個大反攻,把你打個屁滾尿流。
心中這樣暢快想著,身子也越來越輕快,一路跨越諸多障礙,一公裏的路程急聚縮短。
巧借廢區之內的掩護物體,我靈動的身形跑酷在其間,要比喻的話,更像一隻擅長潛伏在夜色裏的貓頭鷹,不被別人所察覺,飛簷走壁、屏息疾行什麽的,不過是小兒科。
我不停穿越建築的阻攔,雙眼全程沒有放鬆,摸索向夜色,觀察夜中的環境,以免突然碰上m的伏擊,又或者尋找出m的身影,以進行規避,確保自己能夠占到一點優勢。
夜裏的一切總是顯得很安靜,位於一座破舊倉庫的周邊,我正躡手躡腳的貼身靠在一塊鏽跡破損的鐵欄後麵,因夜色緣故,這裏的視線朦朧昏暗,不易看清。
我的動作克製到極為謹慎,不允許自身有瑣碎的舉動,暗自打探周邊,賊頭賊腦道:“m就躲在附近守株待兔,我可得小心些。”
此時,舊倉庫就在眼前的百米處,倉庫的規模約莫五百平方米的中小型倉庫,是采用鋼筋混凝土的的布局,它的外牆是依據鋼架與多條砼柱,房頂上則是鋪著鋼蓋屋的結構,是一般比較常見的單間式工業倉庫。
因年久和拆遷的緣故,並不像真正的倉庫被外牆鋼板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座舊倉庫很是破損裸露,也可以說是像涼亭一樣,隻剩下屋頂上的鋼蓋鋪著,四麵隻剩下外梁柱和一些集裝側板,有很多處破口可以進入舊倉庫內。
“武器就在舊倉庫裏,我可得想想辦法。”
一排排樹立的鏽跡鐵皮柵欄是一道邊界線,分隔著倉庫與廠房的區域,也成為我臨時的掩護體,我知道m極可能是埋伏在附近,因沒看到可疑之處,我可不敢大大咧咧的主動露出馬腳。
“從剛才那場戰鬥分開之後,過去了一個小時,m恐怕早就拿到了武器,不知道她會埋伏在哪兒?目前還是先不要被她發現為好。”我半蹲下身子,盡可能縮小自身的暴露,抬起視線,借助月光模糊的照射,謹慎環視與摸排周邊的地形。
這裏不僅有倉庫與廠房,還有廢棄的居住式樓屋,好幾棟零散分隔在舊倉庫數百米外,一望過去,氛圍十分的安靜。
當看到那幾棟五六樓之高的樓房,我心中瞬間咯噔一驚,那五、六米高樓的高度上,從上往下觀察的話,足能把舊倉庫周邊的動靜,全部收入視角內,是勘察的有利地勢。
倘若m埋伏在其中一棟高樓上,她就能把我此刻潛伏的身影,清晰看入眼裏。
我有點頭皮發麻,一直想著怎麽潛入舊倉庫,反而忽略了地形上的暴露。
砰!
明月照映之下,某附近六樓之高的某樓房內,沒有任何裝修的水泥窗口前,一把黑色全長1.448毫米的tac-50狙擊步槍,兩隻如小腳一樣的槍架正架在窗台上,m左手托著槍身,右手扣在扳機處,槍托頂在她右肩頭上,牢牢固定住據槍的姿勢,準備射擊。
她的呼吸很平穩,看不出絲毫起伏,穩固發揮狙擊步槍的最佳性能。
12.7毫米的口徑隔著數千米距離,對著某下方的一道人影,m已準確判斷過風速與位置,通過16倍瞄準鏡進行精確鎖定,她很果斷,麵色冷淡的扣下食指,消音非常低悶一響,狙擊震起的後坐力,隻是輕輕震在m的肩上,一切盡顯無聲。
“哎呀!!!”
我剛竄起身避開這個視角暴露的位置,誰知,近乎數千米開外,一道細小的黑影飛來,那是危機的降臨,便是迎頭撞上一記痛擊,仿佛一柄鐵錘狂敲的力道,當場是仰頭朝天的一個後翻,徹底龜爺的四腳朝天,我的後背狠狠撞在地麵上,發出一陣狼嚎之聲。
日!誰特麽的在搞偷襲,還講不講職業操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