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風暴開始湧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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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三個月,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太繆。
    這個掌控了我自由與人生的男人,就這樣優雅的站在眼前。
    太繆身上敞開紐扣的一件西式外套,這次頭上沒再戴著那一頂黑色禮帽,隻見齊肩銀發沒有多餘修飾,自然分明的順滑垂下,有一種不屬於紳士的自由與放縱的風度,其臉上還是那一張印象深刻的黑白鬼麵,依舊是那股沉穩與優雅的氣質。
    月光之下,太繆那麵具下的目光淡淡審視過一眼,優先省略過m的身姿,投向我的身影。
    畢竟m是他的左右手之一,太繆自然比誰都了解,反倒是這個飽受三個月訓練的新人,其是否有過人之處?他忍不住的多關注一些。
    說起這三個月內的殺手訓練,太繆至今為止從未過問,也從未插足其間的訓練,就像放養之般,他對m有十足的期待,在期待對方能否以自己的能力,培養出另一個強大的殺手呢。
    太繆的目光越開了m,溫和落在我的麵具上。
    他身上不存在任何架子,更不像是一位首領的人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飽含修養的上流貴族,很隨和。
    太繆對我投來審視的視線,緩緩開口道:“親手培訓出的殺手,而m則由我一手栽培,她的殺伐冷酷,我比誰都要明白,她這三個月給你的訓練想必是非常的殘酷無情。”
    “但很遺憾,我看的不是訓練過程的辛酸苦辣,不管你經過怎樣的痛苦,每天又過著怎樣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給予理會,我隻在意結果。”
    男人頓了頓深沉的嗓子,道:“即便經過三個月的地獄訓練,可你的成長,若是令我感到不滿意,你的結果依然不會改變,沒有價值的東西沒必要花費心力培養。”
    這個紳士一樣的隨和男人,在麵具後這樣微笑說著,語氣中那一股隨意比m的冷漠更冷,是一種湮滅人性的冷。
    就此而言,或許人命就如一件不稱手的工具,不合意隻能毀掉,然後再換其它更好的工具,這大概就是組織首領的價值觀。
    聽完這些話,我的內心一樣深感沉重,能否在黑暗中活下去,完全由這個危險的男人決定,他很隨意把控著我的生死,我則像一個奴隸,沒有任何反抗的資本,唯有就是奉獻出自己的價值。
    “至少,看過m前些日的匯報,你似乎頑強撐過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三個月,能承受下這等高強度訓練,說明你確實有一些過人之處,或者說這份想活下去的毅力遠超常人。”
    “這應該會是個好的優點,為了不如同垃圾一樣落寞的死去,往往會表現出更多掙紮的潛力。”太繆向前踱步出輕穩的腳步,拉近我與他之間的距離,相鄰而立。
    他的視線看似粗略,卻透出一股銳利,仿佛把人全身上下看穿之般,粗略瀏覽過一圈,非常細致。
    太繆甚至還親自伸出手指,抬起我的右臂從前臂至上肩的肌肉上捏過,特別是關節之間擺幅的神經反應,其就像是在鑒定一個古董,專門挑選一些部位的細節查看,手背在後腰處輕輕一敲,與當初那修瘦的身板對比,現在的身軀結實不少,明顯是經過鍛煉的淬洗。
    太繆停下鑒定的動作,再次回到我身前,沒有掩飾眼裏的滿意,開口道:“這麽看起來確實是超越常人,三個月時間就能成長到這種程度,足以令普通人吃驚,隻可惜,我的要求比較苛刻,正如m匯報的評價,勉勉強強達到了及格線。”
    “但能將一個不具備任何殺手技巧的新人培養到這種程度,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結果。”
    “如此一說,m你確實沒有令我失望,能將k培養到這種蛻變的程度,證明你身上所懷的殺手能力不僅能出色為己所用,甚至還能完美磨練給另一個人。”太繆看向m的身姿,很滿意的誇獎道。
    m身上的殺手能力全是太繆一手栽培,這份殺手能力自然不能隻留在身上,m能靈活運用培養到下一個殺手,足以看得出她對殺手技巧、理論、實戰、能力的了解,更加鞏固她自身的殺手修養,讓她更加精湛磨煉自身的本事。
    唯有對自身更加了解,才能完美駕馭那份殺手的能力。
    “多謝黑首誇獎,沒有讓您失望,這便是我的榮幸。”m麵色平靜如水,沒有自傲也沒有居功,恭敬回應太繆的誇獎,她從不會有什麽沾沾自喜的情緒,能得太繆的誇獎,就證明自身沒有失職。
    這對m來說,就是最好的認可。
    “雖然你培養k的能力令人滿意,三個月磨練出一個入門的殺手,但至於k……”
    在太繆眼中,m確實是一位足以勝任教練的殺手教官,可有一個問題,太繆非常重視,拋開m訓練的過程不說,而是,我能把所學到的殺手能力,不帶瑕疵的全部發揮出來嗎?
    這點太繆沒有親眼目睹過,多少對我綜合方麵的評價有些懷疑。
    太繆目光深淵濁黑,直視向我的雙眼,帶有深意的問道:“殺手不止需要一副訓練有素的身體,技巧與理論都需一並在實戰中完美實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k?”
    就比如說,一把剛鍛造成形的劍身,空有堅硬的劍身,若是沒有開刃的打磨,這便是一把難以傷人的鈍劍,於是磨煉必須要有磨煉的意義。
    這就相當於,那些殺手理論與技巧便是開刃,在戰鬥中,劍刃所過之處,輕易見血,這殺手理論與技巧也是如此,能令殺手輕易置人於死地。
    我遲疑一下,沒有避開太繆直視的目光,平靜心境,沉聲回道:“我明白,殺手真正的內核無影無形,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中,靈機應變發揮出自身殺人於無形的殺人能力,盡管我還隻是一個新人殺手,不敢說身懷殺人經驗,但一些綜合實戰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個月末的最後一周,我被m的綜合實戰折磨到苦不堪言,說白了,身體素質與殺手技巧都是缺一不可,都是身為殺手核心的本質。
    至於如何運用,這往往需要看本人如何在戰鬥中應變發揮出自身的技巧與能力,這也是一個需要積累經驗的過程。
    “你理解的不錯,你要該怎麽證明自己?”太繆輕輕眯起深不見底的雙目,表情似笑非笑,一隻危險的笑麵虎,若回答不滿意,有可能會令他失望。
    被如此直視的質問,一股壓力莫名而至。
    頓時間,我在麵具下深吸一口大氣,然後向後撤出一個腳步,握緊拳頭抬起,我將用行動來證明,一股無形氣流回旋在拳頭之上,大喝出聲,一拳直接朝天台地麵轟去,“轟!”,炸起肆虐的風暴,水泥板地麵崩裂出數十條裂紋,樓麵坍塌在即。
    哈哈哈!老子當場一拳裂地,不知道有沒有被我的實力驚到。
    隻見所有人全部陷入沉默,他們那眼神裏都是透出這家夥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
    我感受著空氣中的沉默,不由覺得有些尷尬起來,不是說讓我證明自己嗎,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一瞬間,我徹底恍然醒悟,立馬幹咳幾聲,急忙站起身體,回道:“抱歉黑首,我有些急於表現了。但我能明白您說的證明自己,是要我不惜一切代價重創惡狼是吧?”
    宛如剛才的事情沒發生,對我的回答,太繆不作否認,準確說道:“沒錯,你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須證明出自己的價值與才能,我自然知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很難重創阿薩什,所以不是不惜一切代價,而是你必須把命賭上,必須重創阿薩什!”
    忽然的,太繆的眼神驟然冷冽起來,我感到了一種毛呼悚然的刺骨寒意,一股不容拒絕的巨大壓力,他冷冷盯住我的雙眸,好似有一股黑暗會把人吃掉。
    很快的,那一股壓得人喘不過氣的寒意,轉瞬即逝,太繆恢複了和善的眼神,轉身負手走開,他的背影說著:“我今晚的這個布局是無論如何都必須除掉阿薩什,你應該聽m說過了吧,即便是她與y兩人聯手也難以保身殺掉阿薩什,這個是事實。”
    “阿薩什作為惡狼黨的首領確實非常強大,就連黑首組織都沒法輕易鏟除這個強敵。”
    “而現在不同往日,如果由你一開始與阿薩什交戰,對其造成重創傷害,那麽後麵m與y再出手交戰阿薩什,自然擁有更高的勝算。”
    “如此一來,除掉阿薩什將會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