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平靜的日常

字數:4363   加入書籤

A+A-




    “該死的,為毛打個訓練戰,搞得這麽認真,我都快要嗝屁了!”
    夜色之中,硬邦邦的牆角處,我神色痛苦扶住被打成紫一塊的胳膊,像個烏龜快速爬向對麵的牆背,費勁喘起粗重的鼻息,剛謹慎探出一半的視線瞄去之時,一道冷漠的身影不知何時就站在視線前,她居高臨下,手上持著一把鋒利的軍刀。
    我的瞳孔頓時抖了一抖,戰戰兢兢抬起頭看向m那一雙仿佛要殺人的冷眸子,我嚇得臉色發白,顫著嘴唇一字一語:“媽耶,我還是太嫩了……”
    砰!無情強勁的一腳軍靴,堅硬且不長眼睛,她一腳猝不及防踹在我的腹部上,那力道就猶如將一個成年壯漢擊翻的狠勁,我扭曲起劇痛之色的表情,帶出一聲極為綿長的慘叫聲,跟個車輪似的,在地麵丟臉的滾過出一米左右。
    從醫院回到秘密基地起,時到如今,又再度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這些時間裏是不停重複著殺手訓練。
    就如那時m所說,如今的訓練不再是玩命的地獄訓練,而是紮實基礎的一些常規訓練,清晨依舊是五十公斤負重的晨練長跑,上午是身體四肢與肌肉的耐力與體能訓練,下午是各種槍械射擊的特殊訓練,總之特訓項目還是老樣子,隻是不再像當初那般高強壓的殘酷,適當得到不少的寬鬆。
    即便如此,這些規定好的常規訓練,徹底是雷打不動,m身為教官是越來越嚴苛,更加注重細節,極其折磨人,我是日複一日的鞏固自身的身體素質與體能、技巧,至於理論方麵已不再灌輸知識,基本以實踐積累經驗為主。
    當然,最值得我高興的則是吃飯與歇息的時間,從當初的半個小時延長變成了一個小時,幸福來的太突然了,腿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吃嘛嘛香,精神倍兒棒,一口氣上五樓也不費勁,就是這麽杠杠滴。
    然後關於夜間的實戰訓練,就成為了每天必須進行的常規對戰,每天的20點到24點則是四個小時實戰對戰的時間,戰場仍是基地上的這一片廢區之內,當然不是整片遼闊的區域,而是劃規了明確的實戰區域,在小範圍內展開一對一的真槍實戰。
    此刻時間正是晚上十點鍾左右,夜幕籠罩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廢區之中,我與m正在皎潔的月光下,展開極為激烈的實戰一對一交鋒,被她區區一腳踹倒的程度,對我而言,根本不在話下,隻要痙攣躺在地麵上緩一緩就沒事了。
    我口吐白沫,眼裏微微翻出白眼珠,因痛苦已經猙獰到扭曲了麵色,捂住腹部劇痛蔓延的部位,如一隻抽搐的毛毛蟲蜷縮起身體,我痛不欲生的在地麵連續打滾,翻前覆後,這是深入腎兒的生命劇痛,令人欲罷不能。
    m反手利落轉起手中的軍刀,翡翠雕刻而出眼眸在月光下冷徹透底,她朝著我在地麵痙攣打滾的身體走來,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似的,冷漠貫徹她身為殺手的沒人性。
    每晚的綜合實戰就是一個人間地獄,隻有痛苦與殘酷的折磨等待著我。
    我單手按著腹部,一臉痛苦從地麵艱難爬起,惱火咬起牙關,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每天晚上均是被單方麵吊起來虐打,再怎麽說我也是一個擁有自尊心的男兒,而m卻是一次次踐踏我的自尊,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瞬間,我就像是漫畫裏那些即將爆發的主角一樣,渾身充滿了爆發的怒氣,我仰天長嘯一聲:“小老妹兒,你真是惹惱我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爺爺的厲害!!!”
    右臂手掌抓在虛空之中,躁動的夜風瘋狂流轉,相互盤旋形成一個透明氣體的圓球,我嘴裏是吃滿了火藥味兒,咬牙切齒,瘋狂朝m走來的身影投擲了出去,一道狂嘯的風聲噴射出去,威力極其驚人。
    m臉上的情緒不變,板著一張冷臉,腳步一動,她嬌小精悍的身形隨之化作一道鬼魅的鬼影,伴隨一陣刺骨的冷風刮來,我眼神凝重的一凜,手法快速拔出腰後的軍刀,透射寒光的刀鋒斬向空氣。
    鏘鏘鏘!!兩把軍刀碰撞在一起激發出的火星,如小型煙花濺射,危險而驚人。
    我神色不苟,連忙判斷軍刀揮斬的軌跡,動作有力迅猛的連續跟上m每一刀的碰撞,仿若勢均力敵,空氣裏不停閃爍出金屬的星火。
    不僅如此,我眯起眼神中的銳光,當機捕抓出m下一步的攻擊架勢,隨即,我閃電般向前踏出一個占地的步伐,奪取攻擊權,狠辣揮出鋒利的軍刀,我發泄心中憋屈的怒火,連連吼道:“爺要把你大卸八塊!當臘肉晾了!!”
    嘶啦~,鋒利的白色刀刃劃過空氣,沒錯,隻是劃過了空氣,m佯攻的假動作早已閃開,她同時趁勢以刃尖為奪命的獠牙,根本不顧忌我是否能擋住或者受傷,其身形迅疾的襲了上來,一抹寒意奔向我的頸部,嚇得我瞪大眼睛,沃日,真有必要玩這麽大嗎?!!
    叮!在慌亂之中用盡老命的速度,才將軍刀勉強橫出三厘米寬的銀白刀身,防截下m的刀,尖銳的鐵刀撞擊聲刺激向耳朵,m順勢跟進旋起一腳側身踢,黑色堅硬的軍靴如鐵砸,暴踢在我腹部的側邊上,我像極一個陀螺之般,旋著身子滾了出去。
    無比狼狽的狠狠摔在地麵上,頭發卷起一些髒汙的泥屑,我麵如死灰的癱瘓著身子不動,眼裏默默流下兩行痛苦的淚水,我就是個廢物,幹啥啥不行。
    m踏步走過來,看了看地麵已是無力再繼續戰鬥的身影,她麵無情緒的舉起手中的軍刀,眼裏沒半絲擔心與關心的感情,將軍刀插回腰間的刀鞘裏,平平淡淡說了一句:“今晚的表現勉勉強強,你在實戰方麵的經驗還有待加強,今天就到這裏吧。”
    我一聽,頓時如獲大赦,仰麵朝天癱在冷冰冰的地麵上,連續舒緩開四肢上的痛疼感,雖說現在的我大致成長到可以與m連續切磋的程度,可每晚沒有哪一次不是被虐的,簡直是一種折磨,身心俱疲。
    m倒是沒有在意我的狀態,我意誌的堅韌有點驚人,這她在當初就已經領教過了,每天不管經曆多麽痛苦的摧殘,我總還是那個老樣子,超越常人範疇的跳脫著,始終是釋放著自己豐富的感情色彩,從不會在意會麵臨怎樣的煎熬。
    我癱瘓的身子攜著虛脫慢慢站起,腳步有輕微的蹣跚不穩,我的手掌敷向腹部還在發作餘痛的腎部,不禁是揉了揉,麵色略顯慘白的道:“每天被虐到腎虧,再這樣下去,我可得天天吃甲魚壯陽了。我記得有個藥……叫啥治腎虧不含糖來著?m,你必須對我負責!”
    m冷冷橫出一眼,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理會我站在她眼前的身影。
    她從不會試圖去理解我倒到底是怎麽回事,若不然,對她來說會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有些時候真不能以常人眼光去看待這種莫名其妙的奇葩人物,倘若對外說出這種家夥是殺手,恐怕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不,就連她都不想承認我是從她手下教出的殺手,盡管成長的潛質很大很驚人,可行為舉止上,卻始終是沒有一個殺手該有冷漠無情的態度,實在太過吊兒郎當的輕佻。
    m更是一個精神受害著,倒不如說經過阿薩什那一戰之後,再加上數個月在一起的熟識,相互間的關係是越來越熟悉,我是徹底放開了自身的種種,她就像管束一個調皮淘氣的孩子般,偶爾會感到不必要的頭疼,久而久之,她是徹底習慣了那不符常理的性格舉止。
    m冷淡掃過我一眼,不進行任何言語,分明就是懶得理會,直接不聲不響的轉身就走了,向著地下基地方向返回。
    看著月光下離去的冰冷身影,我明顯是表情不喜的挑了挑眉頭,居然敢輕蔑我,不由在心裏冷嗬一聲,不愧是老妹兒,人冷話不多!
    我同樣收拾了下自身,趕忙拍幹淨身上的草屑,把地麵的軍刀撿回,然後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走在基地內,白晝的燈光如白天照亮大廳,我伸展一身疲憊酸痛的累意,高擺起雙臂稍微緩解一下疲勞,我是目標明確的向浴室走去,同時還不忘對身邊的m警告一聲:“我先去洗澡了,你就先在沙發等一會兒吧,不要因為覺得等待麻煩就闖進來,我警告你,小心我對你禽獸不如!”
    我曾很認真、很語重心長,對m灌輸過男女授受不親與男女有別的觀念,敕令其莫要在我洗澡的時候闖入,她壓根不當做一回事,更不放在心上,一點也不害臊,光溜溜的闖了進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害得朕當場大發雷霆的衝出了浴室。
    聽著我告誡的語氣,m則是蹙了蹙柳長的細眉,完全沒有聽進去。她身為一個感情已經冰封感情的殺手,是不會擁有羞恥感,一樣不會在意什麽男女有別的觀念,隻是認為分先後順勢一個一個的洗澡,實在拖遝時間。
    見m又是一副沒聽進去的冷癱麵龐,她真就那麽想饞一下我的身子嗎?我真是又氣又惱,幹又幹不過她,嗬斥又沒那個膽量!!
    我隨之是麵無表情的放慢腳步,妥協道:“好吧。你先去洗澡,我後洗。希望你識趣一點,莫要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