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許攸來了(明天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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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眠。
    沒人知道許攸這一晚在自己的營帳中想了些什麽,又做了些什麽。
    隻知道第二天,他就將那封寫著《鄘風·相鼠》的竹簡掛在營門,便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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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渡。
    今天的曹營,又雙叒叕在辦慶功宴了。
    自從何晏來到官渡,這一個月內辦的慶功宴比之前一年加起來還要多。
    此次自然是為了慶祝關羽率軍將袁紹的糧食給燒了。
    縱使袁紹占據河北,糧草輜重眾多,但近十萬石的糧食被燒,對袁紹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為此專門開一場慶功宴,值!
    為此,曹操甚至不惜讓荀彧將許昌府庫中給皇室公卿剩的那點胡麻、香料都給要了過來,讓後方的荀彧都哭訴道“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不過曹老板也看開了。
    高興嘛!
    隻要能打贏袁紹,一切好說。
    打不贏,那也不能便宜了他不是?
    有了“得過且過”的敗家覺悟後,曹操表示才不管那幫公卿的死活呢,自己先把前線的將士喂飽再說!
    有了美食潤色,雖沒有美酒,也足以再次提高大家的士氣!
    作為慶功宴的主角,關羽也是被曹操重新推到了帳前。
    和上次不同,關羽還帶了一個新的身份——
    夏侯淵的女婿!
    這個消息對其他一些不知情的將領來說,無疑是石破天驚的!
    就比如為了應對袁紹,剛剛從南陽被調回來的曹洪。
    他不敢置信的詢問夏侯淵:“妙才!你還有心思招女婿?”
    夏侯淵也是有些無奈:“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還是不說了吧!”
    曹洪:???
    這時曹仁主動湊了過來,笑嘻嘻的拍著夏侯淵的後背:“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關將軍雖非士族出身,但不失為一英雄豪傑!怎麽也配得上夏侯氏的威名了!”
    曹洪見曹仁似乎是知道內情的樣子,趕緊靠近曹仁詢問起了八卦。兩個大男人就這麽躲在營帳角落交流起來,時不時還抬頭看看夏侯淵和關羽,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說完經過,曹仁嘿嘿笑道:“兄長,這夏侯氏婚禮,你不得好好備上一份厚禮?”
    “啊?再說、再說……”
    曹洪本來吃瓜吃的挺樂嗬,但一聽曹仁提起此事,就連忙推辭起來。
    “兄長還是這般……唉!”
    原來曹洪雖是家訾富足,連曹操都自歎不如。可卻吝嗇的很,從不輕易將錢財予人。
    曹仁本以為曹洪去南陽擔任了主將,主持一方。這格局應該大了起來,毛病想必也是改過來了,不成想依舊如此……
    “還是玉郎好!有錢還大方!”
    曹仁的眼神在營帳內四處尋覓自己的肉票,卻發現本該是自己司馬的何晏居然是和郭嘉攪在了一起,全然沒有當下屬的覺悟!
    在營帳的另一側,郭嘉邊喝著泡好的麵茶,邊暗自咂嘴:“還是沒有酒香!”
    “知足吧你!”
    何晏翻了個白眼:“為了給你搞酒,我都從從事中郎被貶成別部司馬了,這都還沒找你算賬呢!”
    郭嘉裝起了糊塗:“哈?你被貶不是因為關將軍的事嗎?”
    “我覺得你的責任大一些!”
    郭嘉“切”了一聲:“半鬥酒你就分了我那麽一點,你還好意思說?”
    “分你就不錯了!”
    二人拌了陣嘴後,郭嘉悄悄湊到何晏身邊說道:“發現不對勁了沒?”
    “啥?”
    “袁紹。”
    郭嘉難得有幾分失落:“袁紹居然沒有直接打來。”
    “?”
    “此次燒毀了那麽多糧草,袁紹卻沒有立刻進攻,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袁紹在後方的某地,肯定依舊囤積著大量的糧食,足夠他與我軍作戰!”
    郭嘉略有些痛苦的撓撓頭:“按我和公達的計策,此次燒掉袁紹軍糧後,袁紹必然暴怒,即刻攻打我軍,以求盡快結束戰爭。”
    “若是袁紹趁怒出兵,我們多少可以尋覓些機會,以消耗袁紹軍的士氣。”
    “但是沒有!根據斥候回報,袁紹那邊雖然有所動作,卻又沒有貿然出擊的跡象!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郭嘉言語間頻頻搖頭:“袁本初此人確實可怕,遇到如此挫折也不會含慍出兵,將自己情緒幾乎把控到了極致!”
    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郭嘉在這點上無疑是做的十分出色。
    別看郭嘉在《十勝十敗》中將袁紹說的和個垃圾一樣,其實郭嘉對袁紹的可怕比誰都清楚。
    要是繼續這麽耗下去,耗到明年開春,袁紹什麽都不用做,曹操自己就因為缺糧崩潰了。
    這等堪稱天埑的差距,可不會因為曹軍的幾場小勝可以彌補的。
    若繼續對峙下去,今天的慶功宴,應該就是曹軍最後一場慶功宴了。
    何晏倒是看的很開:“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最後的結局便是。”
    “我們不做點什麽?”
    “我們還能做什麽?”
    何晏的反問,無疑是讓郭嘉沉默了。
    凡是能做的,自己等人和曹操幾乎已經做到了極致。
    剩下的,正如何晏所說,唯有等待。
    就在此時,
    一個全身冒著寒氣的斥候突然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來,不顧營帳內慶功的氛圍,直接拜倒在曹操麵前:“司空!軍營外一人隻身前來,說是願為司空攻破袁紹!”
    此言一出,讓營帳內的眾人哄堂大笑:“我等都沒有辦法使袁紹退去,此人是誰?居然出此狂言?”
    人群中,何晏也跟著笑起來。
    和其他人不同,何晏的笑不是嘲諷,更似是一種踏實。
    拿著手中麵茶和郭嘉碰了一杯:“看吧!我說可以等到的!”
    坐在上首的曹操先是和眾人一起笑出了聲,不過還是問了斥候一句:“那人可說了自己的姓名?”
    “他說他叫許攸,乃是司空故人!”
    許攸?
    許攸!
    曹操站起身來,瞪大自己的雙眼,不敢置信的連鞋都沒穿就跑上前去抓住斥候的肩膀:“你說他是誰?”
    “回司空!他自稱許攸!卑職沒有聽錯!”
    曹操捏住斥候的雙手越來越用力,直到抓到斥候麵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時,這才緩緩鬆手,一個人宛若瘋魔似的跑了出去,邊跑還邊仰天大笑:“許攸!許攸!許子遠!哈哈哈哈哈!我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