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淙崖絕刀(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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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藏寶閣,紙鏡看了眼旁邊兩個被丟下的竹簡和空蕩蕩的木案,放下了手裏看完的竹簡,向樓上走去。
樂時琴屬於看書一會兒會睡著的類型,安瀾對於古板和記述性質的文字興趣也不是很大,所以她們兩人說是幫忙……實際上也沒有幫多少。
在匆匆瞥了幾眼竹簡,樂時琴和安瀾商議一番後,決定放著紙鏡沉迷讀書,跑去白月樓的其他地方看看。
但白月樓又不是什麽旅遊景點。
作為“三大樓”之一的勢力,在兩大頂尖刀客對決,風雨欲來的前夕,加上白月樓主還親臨於此,即使是分樓也要倍加警惕。
縱然是白月樓主吩咐白月樓門客要好好招待,守夜的門客還是婉言謝絕了她們四處參觀的請求。
可樂時琴和安瀾本來就不是來征求對方意見的,也不是要來吃酒喝肉接受招待的。
問過對方之後,她倆也懶得多費口舌多交話術,直接就繞過了門客,自己去到處“參觀”了。
在樂時琴的【戰術迷彩】和安瀾操縱靈力的光學迷彩下,在漆黑的夜晚裏麵,單憑人類視線上麵要找到她們.......有點太難了。
不過在武俠的世界裏邊,找人可不僅僅隻有“看”一種方式。頂尖的高手可以通過能辨認生物的“氣息”,即使眼睛沒有能看到對方,也可以找出對方所在的位置。
可……即使這樣能夠無視隱形,對樂時琴和安瀾也沒有用處。
安瀾可以憑借自己怵心魔的能力,在對方感覺到什麽之前就完全避開。而樂時琴……她根本就不是活人,必要的時候讓自己停止呼吸就可以了。
在兩個潛行完全點滿的“人”麵前,別說是這淙元鎮的白月分樓了,就是紫禁城裏,她們也照樣能一邊哼著歌一邊跳著舞走到皇帝洗澡的地兒去。
白月樓在淙元鎮的分樓也不算特別大,沒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她們悠閑晃悠著把白月樓和周邊的地方上上下下都摸了個清楚透徹,還找到了幾件能帶出劇本的道具。
都說拿人手短,既然已經受了白月樓主這麽好的招待,安瀾和樂時琴也沒厚臉皮到去偷白月樓的東西。
可看著好不容易有東西能拿出劇本卻拿不著,對於她們兩個道德水準不算那麽高的人來說,那是相當不爽。
夜慢慢長,逛完了白月樓,測試完了這個世界安保能力的兩個人當即就起了其他的歹心……
紙鏡打開會客室的門時,安瀾和樂時琴早已是回到了白月樓。
這會兒她們已經得手,正在會客廳一桌子的道具前坐著,討論著一晚上的收獲。
紙鏡擦了擦眼睛,用見界之眼瞥了一下,又擦了擦眼睛。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那桌子上擺的滿滿一桌,至少都是精良品質的道具!
甚至還有一個是完美品質的!
在一個劇本裏頭完美級的道具肯定也是不多見的,就算有……應該也不是那麽好找的。
可這倆就一晚上就搜出了這麽多好東西,紙鏡想不出除了洗劫寶庫的第二個答案。
“好家夥,你說你和我保證不會走太遠,定在日出之時會回來……”她不由得扶額。“但白月樓好歹也是我們合作夥伴來著,這才一個晚上,你們可別把白月樓搬空了吧……”
“放心紙老師放心,我們可沒拿白月樓的一針一線。”樂時琴一隻手轉著手裏頭的小刀,笑著道,“我們都是從其他地方拿來的,好東西不少呢!”她另一隻手拿起一把寶劍,“紙老師你看,這把劍還可以帶出劇本欸,不知道到時候掛商店裏能賣多少?”
“竟敢說是拿……不對,你們沒拿白月樓的?你們到底跑哪兒去了?”
紙鏡虛著眼,看著樂時琴手中那柄完美級的道具。不知為何,她有種像是見了自家狗把隔壁貓吃飯要用的碗扒過來,然後放到自家餐桌上的感覺。
雖然是表忠心的行為……可是不論怎麽說都很奇怪啊!
“去了個叫‘北巡閣’的,看上去人就不像是好人的地方,然後……順手帶了點東西回來。”樂時琴想了想道。
“別為偷東西找借口啊!那不是‘三樓’之一的大勢力嗎!你們去撬人家寶庫了?!”紙鏡感覺自己廢了好大勁才壓住自己的聲音。
經過一晚上的了解,現在的“三樓”,那都是和朝廷關係不錯,而且是在幾個地方有著實際上管理權的,甚至當地實際的貴族也得禮讓三分的大勢力。
有人就奇怪了,這龍國王朝這會兒不還沒覆滅嗎?實際上不應該還是朝廷在管麽?
不錯……在這個世界觀下雖然地主封地還是最大,有著朝廷冊封的名義最高管理權,但是江湖近而皇帝遠,實際上朝廷給了封地,被冊封的人到了那個地方會怎麽樣……那又是另一個情況。
畢竟在那個時候,管事還是人管事。要是分的人成心不讓上麵的把一件事情辦好,或者說要往另一個方向發展,那確實還就是辦事的人說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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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對這種現象更多的也隻能是妥協,拿人肯定是拿不完的。
不然天天哪裏出來一點問題就帶兵剿匪,那軍費怎麽辦呐?
要是軍費也不能省,那官員拿什麽呐?
要是官員沒得錢花,那不就隻能搜刮民脂民膏了?
要是勞民傷財又添人怨……是不是又要造反了?
要是造反,是不是就又要加軍費了?
所以說這種事情往往很複雜,而有權有勢江湖勢力之所以存在,就是有它的道理。
但是現在……有兩個不過大腦的家夥,直接打劫其中一派有權有勢江湖勢力的寶庫。
要是留下什麽蛛絲馬跡被拎出來了,基本上紙鏡前麵設下的布局和努力就全部沒用了。
你說紙鏡血壓能不升高嗎?
“是呀是呀,不過大部分都帶不出劇本,隻有少部分能帶出去的我們拿走啦。”樂時琴一點沒否認“撬了人家寶庫”這個事實,隻是開心的說著,一副“我立功了”的樣子。
紙鏡氣歸氣,可是某種意義上來說又理解樂時琴這樣性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隻能看向一旁氣質成熟一些的安瀾。
“安瀾……你們是一起出去的,你怎麽也不攔著點兒?”
“也沒做什麽錯吧?”安瀾對此也沒有什麽負罪感,“我們不過是按著主線任務的要求,按照我們的方式去搜尋關於‘伏魔印’的線索,碰巧遇到了一些可以帶出劇本的道具,順手拿走了而已。”她笑著揮了揮手,“反正是在劇本裏頭,手段用的別那麽拘謹嘛。”
“哎……得了,我可沒有管你們的權利。收起來吧收起來吧,別一會兒給白月樓主看到了。”紙鏡感覺對不上電波,胃不知道為何出現了幻痛,“所以,你們找到和主線有關的什麽線索了嗎?”
“沒有哦。”樂時琴搖了搖頭。
“的確是沒有任何伏魔印相關的消息,不過有打聽到其他的情報。”安瀾補充道,“第一,我聽到一些北巡閣高層的交談,聊的都是些和朝廷利益扯不開邊的內容,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他們不是高層有和朝廷有關係,就是實際上被朝廷控製。”
紙鏡回想了一下昨晚的閱讀內容,點了點頭,道:“這點不錯,白月樓的記述裏邊也顯示他們和朝廷來往密切。”
“第二,他們說歐陽知令發了羊皮金紙的通知,說是決鬥地點定在了白月樓——”安瀾視線向門口瞥了眼後,繼續道,“可有一個人質疑羊皮金紙書的真實性,說可能有一部分.......是被偽造的。”
紙鏡見界之眼瞄了一眼後,知道白月樓主已經在門外停下腳步,遂順著安瀾的話繼續往下問道:“是誰說的?”
“之前和我交過手那個人說的哦。”樂時琴道,“他是那個什麽崢闕六絕?大概是不會錯的......”
“嘎吱”一聲,有人推開了會客室的門。
開門的是白月樓主。
“幾位,昨晚休息得可好?”
白月樓主說著,視線瞥過紙鏡三人。
她修煉從上任樓主那傳下來的“玉月心決”已是爐火純青,無論是調動自身的“氣”以調整武學動作,還是感應對方的“氣”去判斷對方可能有什麽行動,對於白月樓主來說是非常輕鬆的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到了那種“可以通過觀察氣息一眼了解大部分江湖上高手實力”的境界。
可縱然如此……白月樓主從昨天觀察到現在,玩家三人的“氣”基本上就根本沒有變化過。
沒有虛弱的感覺,沒有紊亂的感覺,甚至看不出稍微活動走路了幾圈,亦或者剛睡醒之類的感覺。
什麽都看不出來。
簡直像一潭清到不能再清,卻望不到底的湖水。
美麗得令人絕望。
“感謝白月樓的招待,托各位的福,我們休息的很好。”紙鏡回答著,看向了她身後的幾個人。
白月樓主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後跟著幾個人,三男一女,他們都身著白色布衣,身掛鑲金的白玉墜,腰間掛著各不相同的武器。
隻幾秒的時間裏麵,見界之眼就將那幾個人的情報盡收眼底——毫無疑問,他們都是有著不錯實力的npc。
其中還有兩人的實力.......恐怕還要更在一開始見過的邢雎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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