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毒殺喻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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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無名等大部分人都衝進去了,這才在自己身外釋放了一層靈力護盾,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然後,從儲物袋取出一柄法劍,祭起,縱身踏了上去,站定後,右手摸出一遝紙符,左手攥定四五個小瓷瓶,等這一切準備妥當了之後,這才腳下發力,不緊不慢地跟著人流,順著一個巨大的漏洞衝進小世界。
    剛一進入小世界,公孫無名就感覺一陣空間之力將自己包裹住,渾身一緊,接著一陣恍惚,獨自一人出現在一處陌生的山脈附近,放眼望去,古木參天,鬱鬱蔥蔥,怪石嶙峋,險峻奇懸,其間點綴著飛瀑、靈泉,倒是平添幾分仙姿。
    公孫無名警惕地盯著前方十幾丈外一課古樹頂端盤膝坐著的一名煉氣七級的綠袍中年儒生,雖然對方身穿的綠袍一眼就能確定是宗門內門弟子的服飾,他還是全力展開“觀天術”,做好了隨時準備施展“天挪術”遁走的準備。
    還好,自己附近除了前方這位同門,其餘人最近的都在距自己千丈開外。
    “嗬嗬,看來咱倆還是有緣啊,竟然同時降落在此地。在下內門五指峰,喻大喜。不知師弟如何稱呼啊?”那名綠衣儒生望著眼前公孫無名那警惕的模樣,不由內心暗罵了一句,麵上卻衝著他溫和一笑。
    公孫無名踏著法劍,麵無表情地衝著對方點點頭,“外門弟子,公孫無名。”
    “哦,原來是公孫師弟,不錯!年紀輕輕就敢來參加著百宗試煉,後生可畏啊!”喻大喜目露讚賞,衝著公孫無名點點頭,“——這秘境裏麵著實太危險了,單靠咱們煉氣期弟子一個人,別說遇到其他門派的人,光是這裏隨隨便便跳出一頭妖獸,估計咱們就得完犢子。嗬嗬,不知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啊?可否願意和喻某組隊去裏麵碰碰運氣啊?”
    公孫無名眉毛挑了一下,仍然麵無表情地說道:“在下修為淺薄,就不拖師兄的後腿了,師兄還是再等等宗門其他人吧!告辭。”
    “別啊——師弟留步!”喻大喜趕忙喝止住就要離去的公孫無名。
    自己好容易等到一名待宰的肥羊,豈能讓他跑掉啊!最不濟直接斬殺掉也能給自己的試煉令牌積攢一點分數不是。至於,什麽同門情義……去他娘的同門情義!隻是,這個小子倒是異常謹慎啊!那層靈力護盾自始至終都未曾收起,手中的紙符和一些瓷瓶一直都攥在手裏,最氣人的是頂著一張死人臉,從進來到現在臉上就沒有任何表情,根本猜測不出他的想法……
    喻大喜抬起右手,張開按住鬢角,使勁揉了揉,然後衝著公孫無名友善一笑,傳音道:“不瞞師弟——我手裏有一張這裏的殘圖。”
    “殘圖?”公孫無名一皺眉,“喻師兄說笑了吧?這秘境剛發現才多久,就有殘圖流出來了?”
    “嗬嗬,看來師弟定是宗門那種閉關苦修的弟子,不怎麽在外界走動。要不然,斷不會說出上麵的話來。”
    公孫無名盯著對方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
    “嘿嘿,師弟還別不信,我喻大喜敢以自己項上人頭保證,地圖絕不會有假。”喻大喜麵色浩然,盯著公孫無名繼續道,“這張殘圖是數月前一位探查過這裏的化神期大修親手繪製的,至於名號——嘿嘿,我不方便透露。這裏麵,可是標有一處他采摘過金焱果的位置,師弟真不考慮去碰碰運氣?”
    “金焱果——”公孫無名明顯眼睛一亮。
    “對,金焱果。師弟不愧是藥園弟子啊,果然對藥草熟悉。那麽師弟定是知曉此靈果的珍奇了,這樣就省下我許多口舌了。”
    “師兄難不成以為,哪裏還留有金焱果?”
    “怎麽可能啊?金焱果我是沒敢想,但是——不知師弟知不知道金焱果附近有一種伴生的靈草啊?”
    “伴生靈草?——你是說……”
    喻大喜會心一笑,點點頭,“不錯!就是庚元草。煉製六品庚元丹的主藥,甚至直接吞服煉化都有很大幾率能獲得一絲庚金劍氣,堪稱奇草啊!采上一株,你我這次試煉就賺了。”
    公孫無名那麻木不仁的臉上終於顯露出一絲心動,雖然很快隱去,但掙紮之色漸濃,明顯是抵不住這庚元草的誘惑。
    哼,哼哼,小子,我就不信你不動心……喻大喜內心暗自冷笑。
    “我——如何相信?”公孫無名終是問了一句。
    “哈哈哈,公孫師弟啊,咱們剛進入這裏時,喬護法不是講了嘛,在這裏麵,除了同門,誰都不要相信。——可,咱們是同門啊!”
    公孫無名微楞,雖說臉上透出一抹尷尬,仍小心說道:“喻師兄,您也別怪我這般謹慎,誰讓我實力……”
    “我懂!——喻某也是從你那般一步一步走上來的。再說,小心點好啊!這是優點,師弟切不可妄自菲薄。”
    “多謝喻師兄理解!那個——如果師兄信得過我,就將那殘圖讓我看一眼,隻要確定地圖不假,那——我就舍命陪喻師兄走一趟。”
    “這——”喻大喜麵露難色。
    事實上,他心裏早樂開了花兒,哼哼哼,小子,任你再小心謹慎,還不是乖乖上鉤來?看來貪欲確是好東西啊!——既然你求死,那你喻大爺自然不能不超度了你啊!哼哼哼嘿嘿……
    “公孫師弟啊!按理說,財不能外露,這可是古訓,可誰讓咱們是同門,又這麽有緣分呢。——好吧,師弟盡管拿去驗一驗。”說著,喻大喜咬牙,像是做出了很大讓步和犧牲,從儲物袋摸出一塊獸皮,將其用靈力托舉到公孫無名近前。
    公孫無名眼睛一亮,盯著獸皮,臉上終於掛滿了笑容,激動道:“多謝喻師兄!——我就看幾眼,很快的。”說著,他收起手裏的紙符和那些個瓷瓶,探手將獸皮抓在手裏,打開,低頭急切看了起來。
    “嗬嗬,沒事,師弟盡管隨便看,反正……嘿嘿……”喻大喜真是大喜過望,知道,自從公孫無名用手接觸那塊獸皮後,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果然,眨眼間,公孫無名麵色莫名蒼白起來,渾身篩糠,在法劍上搖搖欲墜。
    “呀,我的公孫師弟啊,你——這是……”
    “你……你……你……下毒……”公孫無名直接將獸皮丟掉,目眥欲裂,瞪著喻大喜,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憤恨。
    “呀,我的公孫師弟啊,和你都說了這地圖絕對是真的,你咋說丟就丟了啊?你知道它有多珍貴嗎?它可比一萬個你都值錢啊!——不過,你說對了!嘿嘿嘿……”喻大喜麵露狠戾,咬著牙冷冷道,“看在同門的份上,我讓你少受點痛苦,來身記得,誰——都不要相信!嘿嘿嘿嘿……”
    公孫無名張張嘴,腳下的法劍一陣無力,晃晃悠悠向著遠處飛了十幾丈,最終力竭,連人帶劍一頭栽了下去,砸斷一棵古樹不少枝杈,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便不再動了。
    “唉——小子,你也別怪我。就你這樣,進入這裏注定是個死,隻不過時間早晚而已,與其給其他宗門的人送人頭,還不如便宜師兄我,起碼咱們還是同門啊!嘿嘿嘿……”
    喻大喜確定公孫無名徹底死透了,飄身飛落到地上,將那塊獸皮撿起,收進儲物袋。然後,快步向著遠處公孫無名的屍身走去。
    突地,他眉頭一皺,朝著東北方向望了望,自語道:“又有人過來了,居然是煉氣八級——看來得好好利用一下這小子的屍身做做文章了。”說完,他幾個縱身來到公孫無名身旁,俯身將他的儲物袋扯了下來,在手中掂量了幾下,這才神識探了進去。
    “呃——”喻大喜眼睛差點瞪了出來,“怎麽可能啊?空……空的?見鬼了!這……”
    “很意外,是不是?”
    “呀啊——”喻大喜驚叫一聲,一個縱身就遠遠躍到一棵古樹之上,一把將法劍攥到手裏,盯著地上坐起來的公孫無名,一臉的驚悚,忍不住問道,“你……你怎麽沒死?這怎麽可能?我明明……”
    “嘿嘿,你明明在那塊獸皮上塗抹了——十絕散和七步酥。”公孫無名慢慢站了起來。
    “呀——你怎麽會知道?而且……而且你怎麽會沒事?”
    “哈哈,喻師兄,你腦子壞了吧?這——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啊!”公孫無名活動了一下身子,一臉的鄙夷。
    “你——好好好,一個煉氣五級的穢汙,就算你小子能躲過這一次,那麽接下來我也要將你斬個稀碎!”說完,喻大喜一揮手中的法劍,就要撲上來。
    公孫無名搖搖頭,衝著喻大喜冷冷一笑,“喻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好歹也是同門啊!你怎麽老是盼著我死呢?你看你整個人都要化了,難道沒感覺?”
    “嗯?呃,啊——”喻大喜隻來得及說出這麽短促的三個字,整個人像是堆砌起來的雪人一般,眨眼的工夫就融化成一灘血水,連骨頭都不剩。
    “叮當——嗒——”
    喻大喜的法劍和公孫無名的儲物袋掉落在了地上,他的一身衣袍塌掛在古樹上,隨風飄蕩,腰帶上還掛著他自己的儲物袋……
    公孫無名不敢怠慢,跳到那古樹下方,雙手翻飛,口中念念有詞,繞著喻大喜化成的那灘血水汙漬開始施展起“拘魂咒”……
    很快,就有肉眼可見的絲絲縷縷的如煙的霧氣從那汙漬中緩緩飄了出來,在上方空中融合起來,漸漸形成一粒拇指大的煙霧狀的魂球,這才停止。
    公孫無名長出一口氣,滿意地點點頭,將那粒魂球招到手中,迅速讀取喻大喜殘魂裏的記憶……
    不出半刻,公孫無名手中的魂球消散一空。
    他毫不猶豫地收起喻大喜的法劍以及他與自己的儲物袋,然後招來自己的法劍,踏上去,化為一道劍虹,頭也不回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