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瞧你這點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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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在二十六年前,這外海突然遭遇了天地異變,本就稀薄混亂的靈力變得更加不堪,而且海妖也變得更加狂暴嗜血,不斷擠壓外海諸島這些修士的生存空間。同時,深海的那些大妖也頻頻過來走動,這讓本就不堪的外海諸島更是雪上加霜。於是,經過二十年的精心準備,在五年前,外海諸島終於發動修者大軍,向著浩天大陸打了過去。這也是他們的生存之戰,若不能在浩天大陸上占據一方土地生存,那麽留在這裏就是等死。
現在,留在島內的各大宗門,都剩下一些內門少量弟子和外門大量的普通弟子了,他們一邊看護宗門,一邊給前線的修者大軍源源不斷地提供補給。這對來此避難的自己來說,倒也不算是壞事。
至於遇到的張景申他們,也就是那回事。
張景申無意中發現,兩千年前曾名震外海一時的宋奴子宋老魔,曾在此地看守藥田,所以他才設計了一切,趁這連日來的風暴,支走了這裏看護的弟子,帶著簡觀觀三人來此尋寶。隻是,意外遇到了外出遊曆而歸的夏侯琇玉和躲避風暴的自己。
隻是,沒想到,還真讓他們從這石洞中硬是找出一個洞穴來。至於,這洞穴內是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密藏,那就不得而知了。
公孫無名快速打掃了一下戰場後,這才放出四個傀儡玩偶,讓它們進那洞穴內探路去了。而他則盤坐在地上,開始低聲誦念起《超度經》和《往生咒》……
盞茶工夫,公孫無名這才站起身來,向著地上的洞穴走了下去。
他順著台階,剛一走入洞穴,憑空便有一隻巴掌大的雪白小火鴉飛遁了出來。瞬間,就將整個通道照亮。
它親昵地圍著公孫無名繞了幾圈,這才開始在前麵帶路。
輕車熟路。
這一人一火鴉,很快就穿過螺旋向下的足有近十裏的通道,來至一處異常空曠的洞府。
這裏以前顯然是有人居住過的地方,大廳靠邊的位置向內依次擺放著九個粗糙的巨大石製書架,上麵擺放著大量的竹簡、木牘、獸皮和玉簡。第一個書架旁邊緊挨著一張粗糙的石桌,桌上擺放著一套瓷質酒具,桌下邊上是一個粗糙的石墩。大廳兩旁石壁上分別有著二十餘間石室。
公孫無名一皺眉,剛一站定,原先探路的那四個傀儡玩偶紛紛順著原路跑了出去。
他瞟了一眼那書架上擺放的物品,稍微猶豫了一下,便邁步走向左側石壁上的第一間石室。
石室還算蠻大的,足有六丈寬窄。裏麵空無一物,但看地上的情形,倒是一處藥田。地上整齊的九宮格,格裏填滿了壤土,格外有一條淺淺的窄小水渠環繞。洞頂上明顯有鑲嵌過什麽東西的痕跡,隻是現在已經不在了而已。
公孫無名轉身走了出來,來至第二間石室。
裏麵竟然和第一間石室一般無二。
於是,他繼續來至第三間石室。
……
令公孫無名意想不到的是,前二十間石室內部布置竟然完全相同,並且都有水渠穿牆通連。直到第二十一間,才不相同。這間石室比前二十間倒是窄小了一半,也有水渠穿牆進來,探伸到石室中間的一處被陣法封印起來的一處靈泉。而靈泉另一邊則是五具帶著鐐銬的白骨,看那骨齡,倒是都在雙百的年齡。
竟然都是築基期的修士!
公孫無名一皺眉,看來,對方就是用這封印起來的靈泉澆灌前麵這二十幾處藥田,來種植靈藥吧。而這些白骨,怕是專門照看這些藥田的雜役吧。隻是,對方為何要在這地下花費這麽大的精力和代價來種植靈藥?倒是令人費解啊!
想到這裏,公孫無名並未動那石室中間的封印陣法,而是再次走了出來,邁步走進對麵的石室中去。
……
當公孫無名將右側的二十三間石室一一轉完後,這才來至大廳邊上的那石桌前,一屁股坐到那石墩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正如他所料,大廳右側的石室和左側的基本上沒有差別,唯一不同的是,右側的第兩間石室內不是藥田,而是兩個丹室。雖然裏麵幾乎什麽都沒留下,但從種種痕跡上,對於他這麽一位浸淫丹道一途的修士來說,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公孫無名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額頭處。
顯然,這地下洞府的主人在這裏,利用兩處靈泉、四十間石室的藥田和十個築基期的雜役秘密種植靈藥,同時用兩間石室煉製丹藥。隻是,令人不解的是,煉製丹藥為何要用兩間石室啊?而且沒有一間有地火,那麽火種怎麽來?是丹火?還是火石?還是……還有,明顯第二間丹室的石門要比第一間厚上數倍,這又是為何?還有,從種種跡象上看,這洞府的主人顯然是有打算徹底離開的準備,隻是突然發生了什麽,像是匆匆離去,有準備返回的打算……
“令人費解啊!”
公孫無名長歎一聲,不由將目光落在一旁的書架上。
“也許,這裏麵會有答案吧!”
他一招手,最上麵的一卷獸皮便緩緩飄飛到他掌心。
……
三天後,夏侯琇玉悠悠轉醒。
她發現自己正靠著一根亭子邊上的柱子,而一旁的公孫無名則是被用獸筋編製的繩索捆縛在另一根柱子上,至於張景申和簡觀觀三人則是早已不知去向。
這是怎麽回事?隻記得自己喝完簡觀觀遞上來的靈茶後,就突然失去了意識……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她抬手輕輕捶打了幾下自己的鬢角,然後從儲物袋摸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吞服了下去,又接連拿出兩種丹藥服下,這才盤坐好,閉目吐納起來。
大約一個多時辰,夏侯琇玉這才睜開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她幾步來至公孫無名近前,抬手試了一下他的鼻息,感覺他鼻息正常,隻是昏迷而已,這才暫時放心。
她看了看周圍的藥田,不由內心火起。
隻見大片大片的藥田被人用法器轟擊了個底掉,絕大多數藥草早已枯萎,少量苟活下來的也是一副蔫頭耷腦的垂死模樣……
“這——這——”夏侯琇玉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好一會兒,她這才再次開口高聲喊道:“師兄!——張師兄!——張景申師兄!”
可惜除了嫋嫋的回音,再無其他。
於是,她祭出一柄法劍,踩踏了上去,開始在這島內找尋起張景申四人來……
找了整整半日,夏侯琇玉幾乎把這百裏的小島翻遍,包括島上不管是天然的,還是人工開鑿的石洞,她都轉遍了,也未找到四人的蹤跡。
最終,她再次回到亭子裏。
她低頭看看依然昏迷的公孫無名,內心暗道:也許,他知道些什麽。
於是,夏侯琇玉再次從儲物袋拿出一瓶丹藥,倒出一粒後,將丹藥瓶收起。然後,她來至公孫無名近前,將他頭托起來,捏開他的嘴巴,將丹藥放到他的口中……
很快,公孫無名便悠悠轉醒。
夏侯琇玉忙鬆開他,起身退至一旁,靜靜盯著他,也不說話。
公孫無名一陣迷茫後,這才看清周圍的情形,不由麵色大變,急忙說道:“仙子,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怎麽回事?”夏侯琇玉盯著公孫無名,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句話是不是該問你自己啊?”
“問我?”公孫無名明顯一愣。
夏侯琇玉點點頭,“我記得我喝完簡觀觀遞過來的靈茶後,便很快失去知覺,當時,你可還在飲茶。你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說道最後,她聲音一厲,音調不自覺地拔高幾分。
公孫無名一皺眉,“對呀!當時,我見仙子突然就軟倒在地上,那位張景申師兄也沒去扶,反而看著一夥的那三人亮出法器圍上我……”
見公孫無名不說了,夏侯琇玉不由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公孫無名一聳肩。
夏侯琇玉盯著公孫無名半天不說話,好一會兒,這才麵無表情地說道:“你說的可是實情?”
公孫無名坦然道:“我以神魂起誓,當時情形就是那樣,若有半句假話,神魂俱滅!”
夏侯琇玉麵色好看不少,她長呼了一口氣,“這麽說,倒是有可能張師兄和他們是一夥的……隻是,他們人去哪了?他們為何要破壞這裏的藥田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說著說著,她陷入沉思。
公孫無名也是一臉的懵。
好一會兒,他這才小聲提醒道:“仙子!仙子!醒醒啊!”
夏侯琇玉瞪了他一眼,“又怎麽了?”
“那個……”公孫無名尷尬一笑,“仙子能不能先給我鬆下綁啊?!這樣也不知多長時間了,我都感覺血液不暢了!”
夏侯琇玉冷哼一聲,一拍腰間的儲物袋,手中多出那柄青色大劍,麵無表情地兩步就跨到公孫無名近前。
公孫無名麵色大變,以為她要殺人滅口,不由驚叫道:“呀!呀!仙子息怒!仙子息怒!我也就是瞎說,您別生氣!我——呀——!”
“叮——”
一聲金鐵聲,那法劍斬在捆縛公孫無名的繩索上,竟然沒能將其徹底斬斷。
公孫無名麵若死灰,渾身瑟瑟地抖個不停,顯然嚇得不輕。
“真是麻煩!”夏侯琇玉嘟囔一聲,便收起法劍,蹲下身去用手去解那繩索。同時,低聲道,“瞧你這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