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兜兜轉轉就到了1988年底最後兩天。
    短短兩個半月的時間。
    魔都又在無數人的努力下拔地而出數座大樓，基建效率之快令人咂舌。
    隨著入冬，天氣越來越寒冷，魔都雖然在東南沿海地區，也免不了被西伯利亞寒流欺淩的命運。
    寒風拂過，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想要將自己裹住，這樣就能避免冷風侵入。
    林興華穿上大衣，叫上林龍準備去陳國良的實驗室那裏去一趟。
    昨天，陳國良來了電話他們已經做出漢卡的成品，所以今天林興華特地去看看。
    這段時間，陳國良帶著學生日以繼夜的趕，一個個每天都熬夜加班，困了就直接睡在實驗室裏。
    林興華有一次去看望他們，一眼望去每個人都帶著厚重的眼圈，臉色慘白，一副被一夜被女鬼索取了七次的模樣，嚇得他趕快安排他們休息。
    他們可都是未來林興華的科技公司的底子，可不能出意外。
    哪知他們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都習慣了，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尤其是看著一個個科研難題被他們攻克，那種喜悅早就衝刷掉了身體上的疲憊。
    好家夥，都是科研狂魔。
    對此，林興華也隻能盡量和陳國良溝通，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搞科研的同時更應該注重身體健康。
    陳國良不停地點著腦袋：“啊，對對對。”
    當然要是他手上的工作能停一停，這話就更顯得真誠。
    林興華沒辦法隻能在夥食上麵，盡量給他們做到最好，每天的吃食都是派人從錦江飯店送來的。
    ......
    林興華一推開實驗室的大門就嚇了一跳。
    一個人直直的向他倒來，好在林龍眼疾手快先一步擋在林興華的身前接住。
    那人一下子就被驚醒，站直身子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見到是林興華打了個嗬欠招呼道：“林總早。”
    “陳教授呢？”
    林興華問道。
    他指了指實驗室裏最裏麵的那間辦公室，道：“老師在辦公室。”
    說完，他哈欠連天的找了個沒人睡得桌子，趴下倒頭就睡，沒一會鼾聲漸起。
    林興華往裏看了看，好家夥凡是能睡覺的地方都趴滿了人。
    他眼角跳了跳，這是多久沒睡了，一個個看過去一副縱欲過度，仿佛下一秒就要猝死的狀態。
    林興華穿過他們，到陳國良的辦公室推門而入。
    見到陳國良的狀態要比他的學生們好太多了，林興華鬆了口氣，畢竟陳教授現在年紀這麽大了，當然知道自己不能和年輕人比拚命，平時研發任務再多，他都會抽出時間好好休息。
    “陳教授。”
    “林總，你來了，快坐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林興華入座後，他拿出三張電路複雜，排布著各種電子元件的漢卡放在桌子上。
    陳國良指了指桌上的綠色漢卡，道：“林總請看，這是按照你的要求做出來的三個檔次的漢卡，左邊的漢卡是性能最好的一款，根據你提供的想法，我在漢卡上裝載了大規模集成電路芯片，這兩張就是中端，和低端的。”
    林興華看著在他眼裏毫無分別的漢卡，雖然他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不懂裝懂。
    他點點頭，滿意地笑了：“陳教授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哈哈哈，哪裏哪裏，不瞞林總，這些天我們每個人都胖了好幾斤，都是因為錦江飯店的飯菜太好吃了，每次都吃完了。”
    看著陳教授比第一次見麵要圓潤的下巴，林興華不禁露出一抹微笑：“陳教授你們日以繼夜的研發漢卡，勸你們多休息也是於事無補，要是不在夥食上多補貼你們，那我可真應該掉在了路燈上麵了。”
    林興華自嘲一句，兩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忍不住大笑起來。
    陳國良繼續說道：“林總，你請看，這是你之前提過的漢字處理辦公軟件，我們也做出最終的成品。”
    陳國良坐在電腦旁，打開了一個軟件給林興華演示起來。
    之間陳國良在電腦上打出一個‘牙’字，緊接著電腦屏幕上就彈出相關聯的詞語，‘牙齒’、‘牙刷’。
    操作流程極其絲滑，延遲很低，沒一會一篇純中文的簡短文章，就在陳國良的敲擊中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這一次，就連林興華這個門外漢都能明顯感受到，這款軟件一旦推出，一定會給人們帶來巨大的便利。
    陳國良很滿意林興華臉上的震撼，他繼續介紹道：“林總，我們的漢卡收錄有八千多個漢字，隻要輸入一個字，就能通過詞語聯想出現相關聯的詞語。”
    林興華點點頭，由衷的稱讚道：“厲害，厲害。”
    陳國良滿足的大笑著，他擺擺手樂道：“林總，更厲害的還在後麵。”
    還有更厲害的，林興華一愣，他已經開始期待還會有什麽厲害的功能。
    隻見陳國良在電腦前操作了幾下，屏幕上立馬閃出一張表格的界麵。
    忽然陳國良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林興華促狹的說道：“林總，不如你來試試這個新功能如何？”
    林興華挑眉。
    說實話，他之前雖然接觸過電腦這個當下人類最高端的科技結晶，但還從來沒自己操作過，頂多也就是看公司的員工使用過。
    不過，都到了這一步他能從心嗎？
    況且他也對這個新事物充滿好奇，隨即他坐在剛才陳國良的位置上。
    在表格的最上麵一欄裏有幾個字，是‘成本’、‘售價’之類的。
    “林總，你用鼠標點擊空白的表格，隨便輸入幾個數字。”陳國良在一旁指導他。
    他坐在電腦前，按照陳國良的指示操作起來，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電腦，但林興華的動作卻不見絲毫笨拙。
    林興華輸入幾個數字，隨後按照陳國良的指點點擊了幾個符號，瞬間這些數字加減乘除之後的結果出現在屏幕上。
    效率之快令人咂舌。
    這些在後世看來不過如此的技術，在這個年代卻能代表國內辦公軟件領域的頂尖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