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用科舉來控製士人,抗旨州府,十年不準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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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聽後即刻站起身來,瞅了魏忠賢一眼,然後興奮地道:“即刻宣見!”
魏忠賢則瞅了許顯純一眼,心裏責備道:“能不能給咱家爭口氣!”
許顯純此時也半張著嘴,滿臉的不可思議。
西廠怎麽做到的?
當時,李三才不是在熊熊大火出現後就乘船跑了嗎?
“陛下!”
張貴這時已經走了進來。
天啟一見到張貴就問道:“你們西廠真抓住了李三才?”
張貴回道:“是的,陛下!他李三才走私金絲楠木,且證據確鑿!臣便派西廠的人去抓他,且臣現在已經擬好了參他的奏本。”
“怎麽抓到的?”
天啟問道。
張貴道:“皆賴屬下用命!”
魏忠賢再次瞅了許顯純一眼。
許顯純:“……”
我也很用命的好不好!
天啟拍了拍膝蓋道:“無論怎麽說,你們西廠這次立了大功,東廠沒抓到他李三才,你西廠竟然抓的了!可見你西廠這次比東廠做的好!關鍵,你西廠隻是因為他走私抓他,東廠這邊是因為他犯了謀逆大案,結果東廠還沒西廠準備的充分。”
天啟似乎是個pua高手。
他這麽一說,魏忠賢和許顯純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覺得這次在禦前似乎丟了個大臉。
天啟接著吩咐道:“把李三才押到這裏來,朕要親自見見他。”
“是!”
張貴回道。
沒多久,西廠黃得功就奉命帶人將李三才押到了天啟這裏來。
天啟一見到李三才就問了起來:“李三才,朝廷待你可不薄,你為何要害朕?!”
李三才道:“罪臣無話可說!”
“你今日必須說!”
天啟大喝一聲。
李三才則瞅了張貴一眼,接著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天啟道:“陛下,沒錯,這次您贏了,您贏得很徹底!但是,如果沒有國舅張貴,你不會贏的!”
接著,李三才又看向張貴:“張國舅,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舉薦的第一個武將,就是個忠於皇帝的忠臣,敢為皇帝屠戮上百科道言官!設西廠後抄的第一個家竟然是晉商,把我們去年暫存在這幾家商賈裏的財富都給抄了!設武備學堂後其學堂的入伍生第一次作戰就能打敗建奴!老朽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你可否告訴我,讓我死而無憾。”
張貴看了天啟一眼。
天啟命道:“回答他。”
張貴點點頭,就問道:“很難嗎?”
接著,張貴又道:“不就是實心為國做事而已。”
“我舉薦滿桂是因為他真值得舉薦,不是因為我收了他的錢;”
“我抄晉商,是因為他真的該抄,不是因為他們沒帶我一起賺錢;”
“我設武備學堂選的教習也是他們真的值得用,也不是因為我收了他們的錢;”
“一句話,實心為國!”
“所以,做到這些很難嗎?”
張貴問後就向天啟稟道:“陛下,臣認為,他李修吾如果也實心為國,會比臣一個外戚做的更好!”
“說的沒錯!”
天啟點點頭,隨即就看向李三才道:“你李三才如果實心為國,也不會差!”
說著,天啟就感慨道:“大明到了今天這一步,就是實心為國的人太少了,連這些讀了聖賢書的文臣士大夫也都隻想著牟利,而不顧社稷黎民的安危!”
李三才聽後嗬嗬冷笑起來:“既如此,罪臣無話可說!陛下也不必再讓廠衛審罪臣的同黨,引虜入關確係由罪臣主謀,罪臣的同黨除了已被陛下抓捕的周延儒等人外,與罪臣有信件來往而證據可查的就是錢龍錫、劉玉汝、王萬春這幾個人,他們皆是江南官紳子弟,陛下派廠衛去抓捕時可要小心,罪臣相信他們也都不是那麽容易被逮捕的。”
說著,李三才就又道:“事實上,若不是國舅爺早就夥同葉家的人收買了罪臣身邊的人,罪臣也不會被伱們抓到!”
天啟聽後沉下臉來。
他不得不承認李三才說的很對,這些地頭蛇,朝廷的廠衛還真不一定能成功捉拿歸案。
這時,張貴站出來道:“陛下,以臣之見其實也不難。這些地方上的奸賊無非是善於裹挾民意來對抗朝廷!但這裏麵的民意事實上隻能代表士族鄉紳們的民意,大部分民意他們是代表不了,如佃戶和城鎮雇工、小商販、自耕農這些。”
“而士族鄉紳其實也離不開朝廷,因為沒有朝廷賦予他們的特權,他們也無法對抗地方上的官府和壓迫庶民。”
“所以,如果他們不識抬舉,要對抗朝廷的旨意,那朝廷就不帶他們玩,幹脆下旨言凡對抗旨意乃至打死欽差的州府,其州府士子皆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舉!若十年後,還要對抗朝廷,那就再加十年,直到其知道忠心朝廷後才可準其參加科舉!”
李三才聽張貴這麽說,先激動起來,朝張貴嚷道:“張國舅!你!你怎麽能這樣挑唆陛下,你這樣做,豈不是要讓天下士族任由君王踐踏?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自然有好處!”
張貴回了一句,接著又道:“好處就是,我大明可以真正實現隻有一個皇帝,而不是千千萬萬個土皇帝,天下從此令行禁止。”
李三才:“……”
隨即,李三才忙看向天啟說道:“陛下!科舉是掄才大典,而不能作為操縱天下讀書人的權術啊!”
天啟不得不承認張貴的提議算是切中了李三才這些士大夫的痛點。
於是,天啟便道:“這次蘇州士民打死朝廷廠衛緹騎,就顯然違抗了朕的旨意,傳旨禮部,從今年恩科開始,再加上接下來的十年內,蘇州府籍士子皆不得再參加院試、鄉試、會試!蘇州府的讀書人在這段時間內,當認真習讀忠孝之書!此旨以《邸報》宣示天下各府,旦有如蘇州士民此般抗命者,皆如此例!”
“陛下!哪有這樣教訓自己臣民的道理啊!”
李三才哭喊了起來。
天啟沒有理會,隻吩咐道:“將李三才打入詔獄,同其他謀逆罪犯一起等待處決!另外,派人即刻去抓捕李三才所供認出的同黨”
“遵旨!”
魏忠賢答應了一聲,就吩咐人把李三才押了下去。
“陛下!”
“陛下!”
李三才在被拖下去時,仍舊在大聲喊著,且喊著又對張貴喊了起來:“國舅爺,你教唆陛下行如此手段,意欲何為,意欲何為啊!”
張貴淡淡一笑,瞥了天啟一眼。
魏忠賢等押著李三才走後,天啟則突然問著張貴:“蘇州府士子十年內不得科舉的旨意下去後,你說他們會服軟嗎?”
“如果服軟最好,不服軟隻能請陛下讓自己人逼著他們服軟了。”
張貴回道。
天啟點頭。
很快,蘇州府士子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舉的旨意就傳到了蘇州官紳士子的耳裏。
“這,這,這……”
“朝廷怎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