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分朱家之利,朕不怕做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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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幾乎同時聽到了來自張貴和韓爌所通報的喜訊。
但他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西廠竟然抓獲了努爾哈赤和李永芳。
關鍵是,能抓獲李永芳就夠不可思議了,居然還抓了獲努爾哈赤。
“這是真的?”
天啟因此問道。
張貴回道:“陛下,臣等豈敢欺君。”
天啟則親自奪過韓爌手裏的急遞看了起來。
而魏忠賢則一旁倒是有些失落,他沒想到,西廠還是壓自己東廠一頭。
明明自己東廠已經很努力了啊!
“好!好!很好!”
天啟這裏已經連聲稱讚起來,且道:“朕要將這件事拜祭太廟,告訴列祖列宗!”
接下來,在等待努爾哈赤和李永芳被押來的這些日子,天啟激動的是每日覺都不曾好睡,日思夜盼的想趕緊看見被西廠鋤奸隊活捉回來的努爾哈赤和李永芳。
“你們西廠這次再次立了大功,等朕真的見到了努爾哈赤和李永芳,把他們的首級供在太廟後,朕就重重賞你,朕到時候直接加封你太師!”
天啟這一日正對張貴說著話,且許諾著要因為努爾哈赤被西廠生擒這事加封張貴為太師。
在大明,太師是一個很尊貴的官階,輕易一般不會封,整個大明也沒幾個得到。
生前就更難得到。
但天啟覺得,以抓回努爾哈赤和李永芳這個功勞,加封張貴太師,是值得的。
隻是天啟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從萬曆以來給大明造成不少麻煩的努爾哈赤真的已被生擒,非要等見到努爾哈赤真人後才肯加封張貴。
張貴對此隻是一笑。
因為眼下是天啟朝,誰也不知道大明是不是還會在接下來的甲申年京師陷落,進而走向滅亡?
所以,張貴對任何加封都不怎麽感冒。
他現在隻想著一件事。
那就是,努爾哈赤和李永芳都被生擒後,會給後金,給整個曆史造成多大變動。
張貴自己其實也沒想到自己的鋤奸隊會生擒努爾哈赤。
他給鋤奸隊的任務隻是針對李永芳,給李永芳這種在後金搞反間計的大漢奸予以教訓。
而現在連努爾哈赤都被生擒來,那無疑意味著後金的皇太極會提前成為後金大汗,且會提前開始自己的集權之路。
據張貴所知,皇太極比努爾哈赤更有政治智慧。
曆史上,皇太極即位後進一步壯大後金政權的實力,開始改國號為清,編漢八旗、滿八旗。
從而把一個滿洲軍事貴族進一步轉化為滿、蒙、漢貴族官僚勾結在一起謀奪天下的政權。
而這個政權無疑更具有將來奪取漢家江山的可能。
這讓張貴不得不承認,眼下對漢人加強民族意識的教育會顯得更加迫切。
因為要阻止漢人中的大地主大官僚為了繼續奴役天下漢人,而輕易地與異族勾結在一起。
光靠儒家的忠君思想無疑是不夠的。
雖然很多官僚士大夫嘴上都在說忠君,但其實大多數內心也是在看哪位君主更符合他們的利益需求而選擇忠心的君主的。
而且加強民族意識的挖掘,還能讓百姓更具有反抗性。
百姓們對君王無疑更加沒有概念,但在自己漢人不能被外虜和漢奸一起奴役這方麵,還是有利益需求的。
而現在,張貴知道自己需要做的就是進一步激發百姓的民族意識。
“皇爺,許都他們已經把奴酋努爾哈赤和李永芳押到了京師。”
這時候,魏忠賢來向天啟稟報了一句。
“總算押到了!”
天啟聽後很是興奮,且在接下來帶著張貴等人親自去了詔獄。
努爾哈赤和李永芳在被押解進京後皆被關在了詔獄裏。
沒多久,天啟就看見了努爾哈赤,問道:“努爾哈赤,你可想過有今日?”
努爾哈赤沒有理會天啟,隻是捂著胸口咳嗽。
不過,天啟此時也沒有生氣,隻說道:“雖然你是朕夢裏都想千刀萬剮的人,但朕也不得不承認,你也算是個人物,竟讓本朝吃了那麽大的虧,遼地好些大城皆被你所奪,如果不是朕的內弟和他手底下的人厲害,朕還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將你明正典刑。”
“咳咳!”
努爾哈赤聽天啟這麽說後,才無奈地說道:“又是這個張國舅!我可以見見他嗎?”
天啟道:“他就在這裏。”
努爾哈赤回頭看去。
天啟也指了張貴一下:“他就是。”
“好個俊美少年!皇後想必也不會差吧。”
努爾哈赤回道。
天啟怒道:“這不是你該想的!”
努爾哈赤嗬嗬冷笑,然後看向張貴道:“張國舅,你與他們不同,你竟早就盯著我大金,還早就布置了這些詭計,而不像明國大多數權貴官僚那樣,隻想著從我大金這裏賺取好處。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真的能做到。我想問問,那是什麽氣體,為何能害得我如此憋悶難受!卻又為何,你的人對我呼吸後,又能使我好受一些?”
天啟給張貴遞了眼色:“回答他。”
張貴道:“我們西山工業司將它叫做氯氣,是陛下下旨撥銀在西山設工業司研製工業品後,我們的人研發出來的,你能第一個體驗到,也是你的榮幸。”
“工業品,沒想到我努爾哈赤會敗在這上麵。”
努爾哈赤聽後感歎了一句。
接著,努爾哈赤又對天啟言道:“大明皇帝,本汗也低估了你,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的臣子們不會心甘情願地讓利於你的,隻有我大金才能帶著他們一起分你朱家之利!除非,你不養你朱家的人了。”
天啟沉下了臉。
但努爾哈赤說的的確是事實。
供養宗室的花銷在嘉靖朝就已經占據大明財政收入的一大半,如今自然更加嚴重。
還有就是,除江南外,其他富庶省份,田地也大部分為宗室所占,天啟要想富國惠民,真正的大難題其實還是宗室改革。
“不勞你操心,與亡國相比,這些又算的了什麽,朕已經擔了暴君之名,還擔心多擔點嗎?”
天啟冷聲說道。
張貴則瞅了天啟一眼,他不得不承認,這也許就是天啟跟他弟弟不同之處,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弟弟到煤山自縊也沒敢對宗室動手,而沒有因此落個刻薄宗室的罵名,天啟倒是對所有罵名早已不在乎,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他似乎隻在乎自己的江山還能不能延續下去。
“好!”
努爾哈赤突然大喊一聲,道:“本汗突然倒有些希望你能成功,能讓一個兩百五十多年的王朝繼續中興下去!”
天啟沒有多言,隻看向李永芳:“李永芳,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朕說的嗎?”
李永芳則突然轉身向天啟跪了下來,癟嘴哭道:“陛下,罪臣李永芳求您一件事啊!”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