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宗室子弟抄文官家,遍灑金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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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甌這才注意到朱聿鍵頭戴翼善冠和龍紋袍。
    一時,捂著臉的金玉甌不知道該怎麽說。
    砰!
    但緊接著,他也已沒有機會說什麽,因為一個拳頭正在他麵前放大。
    一宗室子弟直接一圈打在了他的眼睛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接著,因朱聿鍵突發奇想道:“找把刀來,劃了他的嘴,讓他亂罵我等宗室!”
    “是!”
    沒多久,金玉甌就被強行割舌,而捂著嘴,在地上卷曲顫抖起來。
    其他金家子弟也先後遭到了毒打。
    金家的財產也盡皆被抄沒。
    連藏在地窖裏的金銀也被挖了出來。
    “這麽多金銀,這貨肯定是大貪官!而且是廠衛都沒查到的大貪官,看來藏的很深!”
    許多宗室子弟因此很是興奮地說了起來。
    而朱聿鍵因此道:“隻怕他這座大宅子也是用的贓款買的,也不知道是地方上多少民脂民膏被搜刮後獻給他的,不如把這宅子燒了,讓附近的貧民來取取暖!”
    “好主意!”
    一時間,有宗室子弟開始燒金家的房子,有宗室子弟則開始把金家的金銀寶貝拉出來,滿大街灑,甚至強行塞到一些小攤販小乞丐手裏。
    百姓們也因此紛紛過來撿拾金銀,甚至城外的百姓都趕了進來,甚至錦衣衛和五城兵馬司的人都來撿。
    整個京師彷佛一下子都亂了套。
    “放肆!你們這是從哪裏搶來的金銀,敢這樣到處灑!”
    巡城禦史餘承富此時正按例巡城,卻也因看見一夥宗室子弟正在四處灑金銀,便騎在馬上大聲叱喝起來。
    一夥宗室子弟則直接將餘承富從馬上拽了下來,接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你們,你們這是在造反!”
    餘承富委屈地喊了起來,在被打了一頓後。
    但這些宗室子弟已經揚長而去。
    隻跟來的一夥宗室子弟笑著說了一句道:“你在說笑吧,我們宗室子弟抄狗官的家算什麽造反!難道這天下是你們狗官的?”
    “宗室子弟?”
    餘承富聽後很是驚訝,直到接下來他在向一錦衣衛打聽後才明白,敢情這些宗室子弟去抄了金之俊的家。
    正巧,這時,朱聿鍵也帶著一大隊宗室子弟出來,且道:“下一個,太仆寺丞藺允魁家!”
    餘承富見此忙去了宮裏,準備奏報此事。
    而此時,宮裏,勤政殿,朝臣們仍舊在為張貴當不當誅殺謀逆宗室的事進行著激烈的政論。
    金之俊仍舊在情緒激動地喊道:“陛下!禮不可廢!就算宗室子弟謀逆,也不能由做臣子的誅殺,甚至即便是天子也不能誅殺!而當以寬仁對待血親!”
    “報!”
    這時,魏忠賢急忙走了過來,大喊了一聲,且道:“皇爺,剛剛傳來消息,京城發生了騷亂。”
    “什麽騷亂?”
    天啟問了一句。
    “有許多人衝進了左副都禦史金副憲的宅邸,抄了金家,且抄得大批金銀,還把金家給燒了,金公子也被他們割舌!”
    魏忠賢回道。
    “什麽?!”
    金之俊聽後大驚,急忙痛聲道:“臣請陛下做主,即刻派兵鎮壓這些刁民匪寇!格殺勿論!”
    “皇爺,這些人不是刁民匪寇!”
    魏忠賢回道。
    金之俊怒叱道:“怎麽不是,都隨意抄起了大臣的家,還虐待官僚子弟,這等喪心病狂之徒,不是刁民匪寇,還是什麽?!”
    金之俊說著就道:“陛下!刁民作亂,不能不鐵腕整治之,臣請陛下下旨,令有司將這些刁民匪寇速速捉拿。”
    “千刀萬剮!”
    金之俊咬牙說了一句。
    魏忠賢則道:“皇爺,他們真不是刁民匪寇。”
    “魏公公!”
    金之俊這時見魏忠賢還在為那些抄自己家的人辯解,也就氣得大喊了一聲,道:“難道非要抄了你的家,你才會承認他們是刁民匪寇嗎?!”
    “皇爺!據奴婢得知,這些抄金家的人,燒金家的人,皆是宗室子弟,他們很多都腰纏玉帶、穿著大紅紵絲常服,明顯是皇親貴胃啊!”
    魏忠賢這時急忙說道。
    “宗室子弟?”
    金之俊聽後怔了片刻。
    “既然是宗室子弟,那的確不能以刁民匪寇侮之,此事還是要慎重處置比較好。”
    藺允魁這時說了一句。
    但魏忠賢突然補充道:“這些宗室子弟在抄了金家後,就去了太仆寺丞藺允魁的宅邸。”
    “什麽?!”
    藺允魁聽後,如耳邊起了個焦雷,忙持起象笏,改口道:“陛下,臣請立即下旨讓廠衛阻止這些宗室子弟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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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這是在視朝廷王法於無物!他們這是謀逆造反!必須盡快予以誅滅!格殺勿論!”
    藺允魁說著就強調起來。
    金之俊也跟著說道:“陛下,臣亦請盡快誅滅這些不法宗室!”
    “金副憲,之前不是說禮不可廢嘛,且要天子對天下宗室子弟寬仁對待,即便謀反都不能殺,怎麽現在又講起法來了?何況,他們隻是抄大臣家,算不得造反,怎麽能格殺勿論呢!”
    張貴這時問了一句,就對天啟道:“陛下,臣認為還是先討論清楚,我大明到底是以禮治國還是以法治國比較好,比如現在這事,宗室子弟犯事到底能不能殺?到底該不該治罪?”
    “等搞清楚了,再讓有司去處置此事比較好!畢竟不先討論清楚,就先讓廠衛去抓宗室子弟,豈不也是讓他們亂禮?”
    “因為,如果按禮來講,這些宗室子弟是他們該禮待的。”
    “還要考慮到的一個問題是,一旦這些宗室子弟拒絕被逮捕,且攻擊廠衛,廠衛能不能殺?也免得像金副憲質疑臣一樣,即便臣領了皇命,可以代天子殺人,結果金副憲說臣哪怕是欽差也沒有資格殺宗室。”
    “陛下,臣認為國舅爺說的是極是,此事當討論清楚為好。”
    禮部右侍郎陳子壯跟著附和道。
    魏忠賢也跟著道:“皇爺!東廠和北鎮撫司的確也不敢貿然對宗室們動手,而招致群臣非議,一切還是等皇爺您的諭示。”
    天啟得意地瞅了張貴一眼,忍住不笑道:“朕也為難啊!朕自然是要隻以皇命治國,可有的人不依從,非要以禮治國,不然就說朕刻薄寡恩。朕自然也得等諸卿廷議定了後,才好做決斷!而不致於留下昏名。”
    天啟一下子特別皿煮起來。
    金之俊和藺允魁見此皆明白了過來,知道這肯定是國舅張貴等人刻意唆使的宗室子弟們這樣做,而讓他這些為福王等藩王鳴不平的官員啞巴吃黃連。
    “陛下,臣以為不必再議了,大明自然是陛下說了算,不是禮製說了算,宗室子弟胡作非為,陛下身為天子,自當秉公持正,予以懲治,甚至應該更加嚴厲地處置才是,畢竟宗室子弟更應注重自身品德!”
    藺允魁這時急忙轉變了態度,他現在急於保住自己的家產。
    但金之俊則因為知道自己家已經被抄,而不可能再追回,也就不願意就此認輸,而是繼續嘴硬地道:
    “陛下!臣以為,如今宗室子弟所造成的騷亂,皆是支持宗室改革的國舅爺張貴等造成的,因準許宗室子弟來京之故,他們在京城也就未能得到各自父兄製約,故而才在京城胡作非為起來,乃至抄家滅門!所以這事跟宗藩改革有很大關係!”
    說著,金之俊道:“故臣建議還是停止對宗藩製度的改製!恢複祖製,令藩王宗室不得出封地!且令在京藩王立即回京!“
    “陛下,臣附議!”
    許多文官因此站了出來,表達支持金之俊。
    而天啟並不想答應金之俊廢除宗藩改革新政,隻道:“既然還有這麽多要廷議的事,那就先散朝!明日再議!今天時候也不晚了!”
    “是!”
    而張貴則在退朝時,記下了這些人的名字,且在回府後就叫來了朱聿鍵,道:“你去告訴來京宗室子弟們,告訴他們,金之俊等要求朝廷放棄宗藩製度改革,這也就是說,會繼續把你們當豬馬一樣圈養!”
    “另外,繼續策動他們,如果不想當豬,想過上好日子,而不因為有宗室身份就不能自求富貴,就去發聲,就去行動,就繼續對反對此次改製的官員采取報複,直到他們不再要求陛下反對宗室製度改革為止!”
    “告訴他們,宗室子弟也要有資格自謀富貴!也要有資格報效國家!”
    “明白!”
    朱聿鍵回了一句。
    因為張貴在暗中繼續鼓動宗室子弟鬧,所以,金之俊的轎子在次日進宮上午朝前,就被一幫宗室子弟圍了起來。
    “是你不讓改革的?”
    一宗室子弟還因此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