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暗殺沒成功,中興難以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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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孤不是孤的王兄!”
朱常淓這時說道。
準確地說,是假朱常淓這時說道。
被襲殺的的確不是真正的潞王朱常淓。
在各地巡回講說士紳唆使潞王謀反緣由的朱常淓不隻一個。
張貴刻意這麽做的。
從不輕視反動者卑劣程度的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大明隻出現一個在各處講說士紳罪孽的朱常淓,而是刻意派出多個假朱常淓,然後和真的朱常淓一樣,由幾個錦衣衛押著,去各地巡回講說。
而這樣一來,即便真的朱常淓被暗害了。
也絲毫不影響,朝廷要通過朱常淓,去讓老百姓知道士紳罪惡一麵的意圖。
此時,被火銃襲殺的其實是朱常。
朱常淓的弟弟長垣王。
本來按照慣例,朱常這些參與謀反的潞王藩一係的近支宗室們,都得被處死。
但天啟在張貴建議後,沒有這樣做,而是讓他們假扮朱常淓,並也去各地講說。
反正民間沒誰知道朱常淓長什麽樣。
甚至,連意圖暗殺朱常淓而阻止他揭露自己士紳罪惡的各地士紳們,也不知道朱常淓長什麽樣。
所以,這無疑便於朝廷克隆出多個朱常淓來。
正因為此,一時間,許多地方都出現有,關於朱常淓講說士紳們如何唆使他造反且唆使他加征百姓的報道出現。
而此時,在汝州一處集鎮裏,被襲殺的長垣王朱常就是其中一例。
長垣王此時很鬱悶,他也沒想到自己運氣會這麽差,居然真的會因為假扮自己王兄,而被暗殺。
押著他的錦衣衛並不知情,還很竭力地去追趕凶手。
但隻有作為幕後主使的一著猩紅官袍的文官,在這裏親眼看見長垣王朱常被槍殺後不久,又得知朱常淓出現在廬州,且還出現在除州時,而因此震怒不已。
砰!
甚至,一盞茶被這文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接著,這文官就咬牙恨聲道:“我們被朝廷耍了!如今在各地講說我們士紳之惡的根本就不隻一個潞王!”
臨時投附在這文官門下的一士子聽後問道:“那怎麽辦,我們還要繼續派人去暗殺這潞王嗎?”
“不殺了!”
“再殺有什麽用,哪怕把真的殺了,假的照樣可以四處宣講我們士紳唆使藩王造反、阻止新政的黑料!不知道是陛下還是那張國舅,竟早就料到了我們所料,我們在他們麵前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如今看來,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隻可恨的是,如今我們暗殺各地出現的潞王,反而會令還活著且還在繼續宣講我們罪惡的那個潞王,可以更加變本加厲地扒我們士紳的罪惡!”
這文官說後就一拳砸在了桉桌上,雙目如噴火一樣,瞪著前方。
而且一想到,各地的朱常淓在說自己這些士紳用暗殺這種卑劣手段時,他就更加感到不快。
“他們怕我說出真相來,但我偏要說!不想你們過上好日子的,是他們,那些官老爺們,他們不想你們過上好日子!”
“鄉親父老們,你們不知道,朝廷實行新政,是想藩王和官紳也納糧當差,而不是隻讓你們納糧當差。”
“但他們和當時的我一樣,不想納糧當差,隻想讓你們這些百姓做牛馬,奉養我們,奉養這個國。所以,如今,他們才來暗殺我!因為他們怕,怕我把真相告訴你們!”
“但正義是殺不完的!”
真正的朱常淓在聞知假扮自己的弟弟朱常被暗殺後,非常氣憤,因而也就越發激動地在民眾麵前,落淚講說起士紳們罪惡來,且還講著講著就把直接把這些針對他的暗殺行為定性為是對正義的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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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淓!你這個逆臣賊子,你給我閉住!”
有士紳子弟惱羞成怒之下,也就在此時站了出來,指著朱常淓叱喝了一聲,且道:
“分明是你自己野心膨脹,目無君父,才脅迫他人與你一同起兵造反的!而今,你卻將這一切的罪責推到天下士紳身上,你怎麽如此無恥!還說什麽,天下士紳們不支持新政是想讓百姓繼續為牛馬,不想讓百姓過好日子,才唆使你造反的。”
“那我問你,總不至於,天下士大夫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著你反的吧?”
“這位公子,你何必如此惱怒。”
“沒錯,士紳們的確沒有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造反,但是他們卻在我起兵造反後,主動來投,比如像王永光這些人,朝廷的吏部尚書都不當,都要跑到我這裏來,跟著我一起造反;還有歸德大族丁家,丁啟睿作為衛輝知府,不果斷率兵平定叛亂,還替我寫起兵檄文,且在檄文裏大肆批判新政。”
朱常淓說到這裏就道:“諸位鄉親父老,你們說說,他們這些士紳幹嘛趕著趟兒地來跟著我一起造反?就是因為,他們想繼續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因為皇上不讓他們騎在你們頭上作威作福,所以,他們就來找我了,要和我一起反皇上!”
這士紳子弟聽後見說不過,隻得指著朱常淓道:“你是假冒的,你們是假冒的,本公子要去找老父母,把你們抓進大牢!”
“胡說!我們是真的,是有聖旨在身的真朱常淓!”
有錦衣衛大喊一聲,就拿出聖旨來。
“我們是真的!不是假的!被暗殺了的才是假的,官府不能鎖拿我們!我們有聖旨在手”
彼時,在江寧城,一自稱是奉旨巡回講說的朱常淓也正對著一眾官紳辯白起自己的真假來。
這些官紳們很是無奈,他們現在無法去證明這些人的真假,也就無法用暗殺的方式去除掉,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各地的朱常淓講述著潞王謀反的事。
“叛亂沒有成功,朱常淓還不能暗殺掉,義軍又未能被逼成反賊,新政更是在河南如火如荼地開始進行。”
禮部尚書謝升在想到這一切後,就不禁仰天一歎,道:“蒼天啊!你總不能真的還要這已曆兩百多年的大明朝再中興一次吧。”
長歎之後,正隨聖駕一同返京的謝升就也同天啟和張貴等人一樣,看向了驛道外麵。
因見驛道外,已無插標賣首者,謝升心情更加失落。
他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中興畫麵,即不以犧牲百姓為代價,而以犧牲權貴士紳為代價而出現的中興畫麵。
尤其是在看見自己同科年友曾是南京吏部左侍郎的河南人孫璉,也正趕著一頭老牛於自留的一壟地裏賣力地耕著時,他有些擔心起將來自己也會淪落到這一步。
謝升因此很沮喪,沮喪得開始想讓這一切都結束。
“皇爺落水了!”
“快來人!”
“快救皇爺啊!”
而就在謝升懷著沮喪的心情隨聖駕改走水道北上回京時,卻聽得禦舟前方傳來了喊聲。
天啟此時的確落了水。
本來他正和魏忠賢等內宦於甲板上看沿岸風光,卻突然,就感覺到有人從背後猛推了他一下,而將t推入了水中。
魏忠賢也沒注意到推天啟的人是誰,隻在一轉瞬間,就發現自己的皇爺已經落了水。
魏忠賢一下子著慌起來,胡亂喊著。
但一眾內宦因為不習水性,皆不敢下去。
魏忠賢隻得看向旁邊一隨扈的禁衛營把總劉餘謨:“快讓你的人下去救駕!”
劉餘謨卻道:“提督禁衛營的是國舅爺,我們隻聽國舅爺的,公公您無權調動我們。”
“你!”
魏忠賢怒指著劉餘謨,正要說些什麽,但一想到現在救駕要緊,就不由得回頭喊道:“國舅爺呢!國舅爺在哪兒?”
“國舅爺也沒見了!”
許顯純這時急忙走過來稟道。
魏忠賢聽後大驚:“不會也落水了吧。”
問訊過來的謝升聽到這裏,心裏有些稱意起來。
……
而此時。
一蘆葦蕩裏,張貴正和朱由校一起坐在一艘小船上,互相擠著衣服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