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九族不保,士大夫們感到很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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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通說後,張貴就問道:“你所養的這三家外室,娘家又是什麽情況,可有在朝為官者?”
    唐通回道:“督帥英明!她們的父兄皆有在朝為官的。”
    張貴聽後心裏一緊,問道:“都有哪些人,一一從實說來!”
    唐通也不敢隱瞞,便把自己所知道的皆告訴給了張貴:“有本兵張鳳翔將侄孫女嫁於卑職做外室;亦有禦史袁耀然以其外甥女嫁於卑職做外室……”
    張貴點首,對做筆錄的內廠文職官校吩咐道:“這個務必要記下來!”
    接著,張貴又問著唐通:“他們可有讓你做什麽事。”
    “沒有!卑職不敢撒謊!”
    唐通回道。
    張貴諒唐通身為近衛軍遊擊將軍,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聽從這些士族吩咐做事,畢竟近衛軍的遊擊可比營兵中的總兵還要更有地位。
    大明軍製分成衛所製和營兵製。
    衛所製早已名存實亡。
    這是大家都知道。
    而營兵製中,最有地位的武官就是總兵。
    但因吃空餉的緣故,許多總兵其實可指揮的兵也不多。
    而唐通雖隻是一個遊擊,卻是指揮實打實的數千近衛軍精銳,且養廉銀也不低,關鍵還前途無量;他要是甘願為士族走狗,那隻能是腦子出問題。
    但張貴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些士族雖然沒有讓唐通做其走狗,但已經在通過送女人結親的方式來腐蝕整個近衛軍內部,使得近衛軍內部官校與他們開始產生關係,這也算一種潤物細無聲的腐化方式。
    可以想見的是,若幹年後,隻怕近衛軍許多中高層將領都會成為他們的親戚,進而使得他們的利益因此得到保護。
    接下來,張貴又對近衛軍其他有嫌疑的高層官將進行了調查。
    大多也比較配合,將自己的情況都如實作了回答。
    讓張貴感到慶幸的是,如今的近衛軍內部調查還算及時,還沒有多少人被腐化,大多隻是剛剛與一些士族產生了姻親關係,隻是沒有向上麵如實匯報,嚴格來說,還算不上是嚴重的違紀情況。
    即便如此,這些人在接下來還是被調離了近衛軍核心圈。
    要麽被外放到遼南戴罪立功。
    要麽被轉去地方任官。
    無論如何,近衛軍的內部必須保證足夠純粹,任何人的思想主張與家族情況必須清楚明白,而不能有任何隱瞞,甚至不但要清楚明白,還要確保不會跟大官僚大地主產生有任何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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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這是新政推行的基礎。
    張貴對近衛軍內部進行著大清洗的同時,魏忠賢也奉旨對外朝朝臣們進行著大清洗。
    劉若宰和魏廣微這些因誤以為皇帝落水而逼皇後交出太子的大臣們已經下了詔獄。
    另外,因為封城戒嚴的緣故,他們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劉若宰在被打入詔獄後,就見到了自己侄子劉餘謨。
    劉若宰因此氣急敗壞地問著劉餘謨:“這到底是什麽情況,葉成學,不是說你已讓朱由校成功落水不治了嗎?怎麽他朱由校又突然回京了?!”
    劉餘謨道:“叔父,葉成學他是西廠的細作!您我還有王永光,都被他給騙了!”
    “什麽?!”
    劉若宰驚駭地坐在了稻草堆上,望著黑黢黢地牢房,半晌不語。
    接著,劉若宰就哭著臉道:“那這下完了!九族都要保不住了!”
    同在牢房中的魏廣微見此,不由得憤然吼道:“哭什麽!該哭的應該是仆,仆就不該信你劉胤平的話!信什麽陛下已的確落水不治!結果呢,也要落得個九族不保。”
    劉餘謨這時候說道:“當時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可誰也沒想到,他張國舅對此早有準備!如今連讓陛下落水都不能,我們士紳是徹底沒希望了。”
    “至少我們這些人沒有希望了。”
    魏廣微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整個皇帝落水桉,也的確沒有什麽好審的,因為劉餘謨主動交代了一切,劉若宰與劉餘謨自然要九族皆滅,魏廣微等一同參與逼宮的也難逃死罪。
    這些人接下來,在被驗明正身後,就被押去了刑場,然後被處決。
    對於士大夫們而言,這是他們一次失敗的嚐試。
    但更讓許多士大夫們感到失敗的是,他們在近衛軍中安插線人,甚至和近衛軍官將結為親友,並以此實現逐步同化近衛軍為自己利益共同體的計劃,竟也因為此事,要被張貴破壞掉。
    所以,他們不得不對此有所應對。
    然而,張貴已經先采取行動。
    他將內廠對近衛軍的調查結果上呈給天啟後,就對天啟建議道:“陛下,臣認為,凡是已經開始近衛軍官將結親的文官、勳貴家族,都不應該再在兵部、五軍都督府任職,尤其是兵部!這樣才能保證,朝廷的兵馬不會變成幾個家族的私兵。”
    天啟點頭:“是得這樣做的,比如這個兵部尚書張鳳翔,竟然將自己侄孫女嫁給唐通做外室,很難不保證,這裏麵沒有別的心思!”
    於是,張貴便開始準備指使言官彈劾張鳳翔。
    但等張貴剛回自己侯府時,卻見周能神色凝重地走了過來:“侯爺!有人丟了一顆首級在我們侯府,而這首級是我西林書院的一名學員,叫呂誠!”
    張貴聽後,怔了半晌,隨即沉下臉道:“這是挑釁!”
    “國舅爺真要這麽覺得,那就算是挑釁吧。但其實這隻能算是一種提醒。”
    這時,一紅袍大員從一頂轎子裏走了出來,不怒自威地摸了摸頜下胡須。
    張貴回頭一看,怒容盡顯,咬牙問道:“你幹的?”
    “怎麽會是老夫幹的。”
    這紅袍大員正是兵部尚書張鳳翔。
    因袁可立升任吏部尚書,張鳳翔也就擔任了兵部尚書。
    而因張貴這麽問,張鳳翔也就笑著回了這麽一句。
    接著,張鳳翔又道:“老夫是特來求見國舅爺的,如果國舅爺想保住你西林書院數千學員不被江南暴徒盡皆屠戮的話。應該請老夫到貴府喝杯茶。”
    張貴聽後寒著臉問道:“你們竟暗中組織私兵要屠我西林?”
    “國舅爺,我們也是被你逼得沒法了,你在近衛軍裏這麽搞,不是讓我們幾年的心血前功盡棄嗎?”
    張鳳翔回後就道:“隻要國舅爺答應,不將唐通這些與我們結親的官校調離禁衛營或者近衛軍幾個主力營,西林書院就會安然無事!”
    “誰都知道,西林書院是國舅爺培養新政官員的地方,而朝廷接下來,要在全國推行新政,首先就需要很多支持變法的官吏,而這些官吏基本上都得全靠西林書院培養,所以,想必西林書院現在的數千師生對國舅爺來說,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