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下詔明確漢人特殊地位,令後世帝王不得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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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貴回道:“沒錯,就是立憲!陛下可以欽定憲政大綱,明確天下唯漢人和從漢化為貴,夷人或從夷者,皆居其下,而後世之君皆不得違此大綱,否則,天下臣民可共誅之!”
    張貴所說的立憲並不是後世所謂的君主立憲,因為他本質上不是限製當下的君權,而是防止將來的君主篡改當今天子的意誌,而相當於後麵的君王有憲可依。
    天啟聽後神色凝重地瞅了張貴一眼。
    忽然,天啟吩咐道:“傳旨!著太子來見朕!”
    接著,天啟就看向張貴,笑道:“朕明白你的意思,這和太祖定祖製,令後世之君不得犯是一個意思,但這其實對於後世之君而言,其實意義不大。”
    “陛下說的自然是對的,但這樣做也不是說一點用也沒有。至少能管住一些不銳意革新、隻想墨守成規的後世君主。另外,對於真的想複周禮的君王而言,也並不能說對他一點阻力也沒有。至少建文的一係列崇儒輕武之舉,是真的被成廟給阻止了。”
    張貴說著就道:“以臣愚見,陛下欽定這樣的憲政大綱,對陛下的意誌在千秋萬代後繼續得到執行,或多或少還是有助益的。哪怕後世之君真的棄了這個,但至少,也能讓後世君王通過這種方式知道,他們的先祖,也就是陛下這位中興之君,真的有以這種方式讓大明偉大過!陛下,有這個憲政大綱,和沒有,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他能為後世多一分參考。”
    天啟聽後,半晌未語。
    “父皇,舅舅!”
    “殿下!”
    太子這時奉召走了過來。
    天啟一見他,就起身問道:“太子,朕且問你,如果朕百年之後,你做了皇帝,你是否也跟朕一樣,朕怎麽當的皇帝,你也怎麽當?”
    太子沒想到天啟會問他這個,還年少的他,也沒想太多,就回道:“自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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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貴聽後看了天啟一眼,隻見天啟猛然一顫,神色裏讀不出是失望還是喜悅,總之,整個場景變得很平靜,平靜地張貴都能聽到外麵風聲。
    “為何?”
    天啟問了一句。
    太子回道:“天下不是皇帝說了算嗎,自然是兒臣想怎麽當就怎麽當啊!”
    天啟聽後竟點了點頭:“去找你母後吧。”
    “是!”
    太子離開後,殿內又平靜了下來。
    張貴瞥了天啟一眼。
    突然,天啟走到張貴側邊,目視著外麵風雨:“你沒說錯,得立憲,他是會不一定願意聽朕的,但朕不能不讓他知道朕想他們怎麽做!”
    張貴啞然失笑,隨即道:“陛下聖明!那臣這就去製策司,向袁可立、陳子壯他們傳達陛下的諭旨。”
    天啟點首:“去吧!”
    於是,沒幾日後,天啟突然下詔頒布《皇明欽定憲政大綱》,而大綱內容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漢人與漢化成功者,擁有在全世界的特權,在政治地位上高於天下其他人,而後世之君違背皇明憲政,則天下臣民皆可討逆。
    一經發布,天下嘩然。
    許多不希望所有漢人都被特殊對待的權貴士大夫皆沒想到天子會以這種下詔頒布憲政大綱的方式來保證漢人的特殊地位。
    雖然這種立憲還不是後世所謂的君主立憲,對當前的君主沒有約束,對後世之君也沒有實質上的約束,但卻有對後世之君名義上的約束。
    而這種名義上的約束已經能夠足以引起反對將漢人特殊對待的反對者跳腳。
    因為這就和朱元章昔日確定的一係列大明不能有丞相的祖製一樣,雖然後世之君還是會違反,或者變相的違反,但還是會給後世之君形成一種阻礙。
    刑部尚書鄭三俊此時就不由得因此嗟歎了一聲,對大學士楊嗣昌道:“哪怕天子像建奴一樣,設旗人製度,讓滿蒙胡人與我士大夫同貴,老夫都能接受,畢竟胡人不像漢人一樣善耕織,從其身上催繳不出多少可用之財,甚至還能通過優待胡人維持社稷穩定,內外無憂。”
    “大司寇說的是!”
    楊嗣昌回了一句,就道:“但天子不聽啊!他現在隻信國舅張貴一人的話。”
    說著,楊嗣昌又道:“本來,天下漢人庶民就該養天下,為太平盛世之根基。這亦是自獨尊儒術以來,世代明君能臣牧民上千年後,才有的效果!”
    “對於天下漢民,不能令其懶怠,不能令其有人欲,而當使其知禮守教,上孝父母,下勤勞作。如此,天下自然大治!也才是堯舜之世。”
    “但如今,天下本就刁民四起,世風不良,樂於辦社戲、聽評書豔曲,乃至辱僧罵道,諷官侃士,把那淳樸之風倒丟了。正是朝廷該崇德治、尚節儉,令民風再複純樸之時,可如今天子反助其淫且亂,講什麽民族同胞,這根本就不是聖人之道!”
    鄭三俊聽後連連點首:“老夫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漢人可以不讀書就能貴於夷民,而被朝廷特殊對待,那我們這些讀聖賢書才顯貴的算什麽,豈不是白讀了聖賢書?”
    “宋真宗可謂賢明之君也,所言人隻有讀書才可貴於庶人的道理,真正是利天下之言。”
    鄭三俊和楊嗣昌正說著,刑部郎中馮元飆走了進來:“大司寇,有一樁來自靈璧縣的新桉子送到了部裏,桉情是有一漢家女名喚阿奴,在其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其貪財父母賣給一佛郎機人米利生為未婚妻,而因這米利生殘暴不仁,常將這漢女阿奴綁於木頭上笞打,漢女阿奴不堪受其辱,尋機用碎瓷片殺了這米利生。”
    “但這靈璧知縣李天鄰卻判了這漢女阿奴謀殺親夫之罪,當淩遲。可按照陛下製定漢人殺夷人不論死以及最新頒布的大綱,這李天鄰明顯是不該判這漢女阿奴淩遲的。”
    “怎麽不該淩遲?”
    鄭三俊當場就厲聲問了馮元飆一句,道:“妻殺夫,乃大不逆,本就當淩遲,豈能論漢夷?”
    楊嗣昌也道:“沒錯這於禮不合,判決當從於禮法,而非從於條例憲綱,這李天鄰所判頗為公道!”
    馮元飆搖頭道:“不對!判決一人罪責是先論禮還是論漢夷並未有明確規定,但至少條例憲綱是明確規定的,漢殺夷,不論罪!下官還是覺得這李天鄰叛的不對。這漢女阿奴不該被判死罪。”
    啪!
    鄭三俊一巴掌扇在了馮元飆臉色,怒叱道:“馮爾弢!我看你也是受什麽民族之別大於倫理之別的妖言禍害不輕,口口聲聲不離這叫阿奴的淫婦是漢女的身份。你別忘了,你是聖人子弟!不循禮,隻知諂媚君命,這與小人有什麽區別?你這樣真是讓老夫錯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