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新皇帝登基!改換年號為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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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奎點了點頭。
這時,王文奎幕僚柳正陽走了進來:“部堂,四川巡撫王鼇永不久前在《四川報》登報,表示承認太子於廣州監國,並賀之,願聽太子殿下節製調遣!”
“是嗎?!”
王文奎大喜,站起身來,看向了趙士春。
不久,趙士春的門生周遠璉也走了進來:“學士,湖廣巡撫高宗儉在《湖廣月報》上登報,表示承認太子於廣州監國,並賀之,願聽太子殿下節製調遣!”
“報!武岡岷王殿下登報撰文賀太子殿下監國!”
“報!成都蜀王殿下登報撰文賀太子殿下監國!”
……
一時,又有這兩人的幕僚門人跑了進來。
而王文奎和趙士春聽後皆很是高興。
王文奎言道:“沒想到湖廣、四川的文武和宗藩也不願意再奉那桀紂之君為主!如此一來,我們也不算是一省在獨抗那暴君亂政也!”
“是啊!大事可期!天下民眾早不滿暴君奸臣久矣,如今他們還要繼續倒行逆施,自然就會導致這一結果!”
趙士春也很是興奮地說道。
王文奎道:“不如直接擇日扶他登基,改元立號,重設內閣九卿?”
趙士春點首:“一不做二不休,如今既然連四川、湖廣都跟著響應,若直接登基改元建號,沒準其他各省也會跟著響應。”
於是,在王文奎和趙士春一幹叛臣的主導下,趙士春所尋來的偽太子便在天啟十一年三月正式稱帝,年號紹文,且定明年為紹文元年。
而王文奎則以中極殿大學士、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官銜,任首輔。
趙士春則以文華殿殿大學士、少傅兼太子太傅、禮部尚書官銜,任次輔。
另外,願意支持他們這樣做的兩封疆大吏也被加了內閣大學士銜。
其中,四川巡撫王鼇永加東閣大學士,督師川、陝、雲、貴四省。
湖廣巡撫高宗儉加東閣大學士,督師湖廣、河南、山東三省。
除此之外,連濠鏡的葡萄牙總督都被加了個兵部尚書的官銜。
這些隻想像以前一樣獨尊儒家理學的名義奴役漢人的官僚地主們,明顯對論資排輩和加官進爵這種事很有執念。
所以,他們在另立朝廷後沒多久,就先迫不及待地給自己頭上加了許多以前在朝廷想得到而很難得到的官銜,而不是先想著如何防備朝廷的進剿,或者建立什麽更利於對抗朝廷的製度。
事實上,這些隻想躺著收地租壓榨本族百姓為奴的官僚地主們,也建立不出什麽製度來。
因為他們本質上就是一群因循守舊的人,對製度建設天然排斥,隻注重禮法的遵守。
在他們的價值觀裏,祖宗的就是最好的,越古老的越好,最好是恢複周製。
當然,曆史經驗讓他們知道,恢複周製的確也不合時宜,不能濫用,會很糟糕,所以他們也隻是想想,最願意做的還是維持現狀,能在袖手談心性、悠遊於林下時,維持富貴生活,維持對漢人百姓的持續壓榨。
所以,王文奎和趙士春一開始隻執著於論資排輩和加官進爵這事。
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盡管最終的結果是王文奎任首輔。
但實際上是因為王文奎掌控兵權,用手裏的控製的地方營兵強逼趙士春讓步所致。
而實際上,趙士春還是幻想自己這個小朝廷也跟大明原來的朝廷一樣,讓翰林清流出身的人任首輔,也就是他任首輔,這樣才算更符合祖宗成法,當然這樣也更利於他。
隻是現實就是現實,理想模式終究還是要像現實妥協的。
所以趙士春還是故作大度地讓了步,屈居首輔之位。
當然,這個過程還是花費不少時間的。
趙士春不可能一開始就選擇讓,王文奎也不會一開始就撕破臉。
隻是為爭首輔這個內訌的過程,倒是浪費了不少加緊抵禦朝廷大軍進剿的時機。
在大明朝廷得知南方數省另立朝廷時,南方這個偽朝廷才剛剛確定誰是首輔。
話分兩頭。
張貴在知道兩廣、湖廣、四川另立朝廷時,倒是沒有驚訝,甚至沒將這當回事。
因為張貴知道打著維護儒家地位的名義又做著不符合儒家教義的官僚地主們都是什麽些貨色。
懼怕這些人會對朝廷的統治造成影響,還不如懼怕已經成為坐寇的農民起義軍。
因為前者從裏到外都是暮氣,而後者很可能會成為新的王朝開創者。
但皇帝天啟還是因為這種背叛頗為憤怒,因為他所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他是大明的天子,天下臣民必須對他足夠忠誠,這是天下臣民的義務,就如同他這個大明帝王有義務保證天下臣民生活在一個太平盛世,而不出現在國破家亡、流離失所的處境一樣。
更何況,天啟內心本就是一個認真的人。
當然,帝王的確對背叛與欺騙最不能容忍。
即你可以壞,但是不能戲弄我。
所以,張貴再這麽囂張跋扈,殺文官宗室如屠狗,天啟都不反感,他甚至很樂意看見一個外戚做了許多不被天下人容忍的事。
就如同蕭何欺淩百姓反而更讓劉邦放心一樣。
在這個真正的民其實不是最底層老百姓的時代,張貴的行為和蕭何其實差不多,都是沒往培養自己良好人設的方向去。
所以,天啟在知道這事後,就對張貴抱怨道:“朕就算是桀紂,他們也不能這樣玩弄朕,進而欺瞞天下人!虧他們說這樣做是為了維護祖宗製度。”
“陛下是想說他們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明明是想反陛下反朝廷,又不能明著反,而強行安排了個偽太子,還強行說陛下已駕崩?”
張貴也因此問了問。
“正是這個意思!”
天啟說著就把奏本往禦桉上一摔,然後問道:“你覺得他們能否成事?”
“一下子一個總督加兩個藩王和兩個巡撫,另立了一個朝廷,看上去的確有些氣候,但臣覺得他們不過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張貴回道。
“何以見得?”
天啟問道。
張貴稟道:“陛下,他們的根基不過是隻想欺壓百姓的權貴官僚,而我們的根基是天下漢人,他們隻能薅所治區域的漢人的羊毛來維持利益,而我大明朝廷如今是在努力薅全球外夷的羊毛來維持利益,如果把被薅羊毛的人比作牛馬,我們的牛馬可比他們多。所以,他們在格局上就輸了,他們盯著的隻是九州,我們盯著的是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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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道:“他們未嚐不知道除九州之外還有天下。”
張貴聽天啟這樣說點首:“陛下沒說錯!準確地說,是朝廷領導著天下漢人造了他們的反。陛下覺得臣這樣說是否要準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