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皇明正祚,先帝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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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張貴與商景徽夫妻夜話時,劉鴻訓也正在與自己老妻李氏爭吵。
    “家裏的銀子都被你拿去投了?!”
    劉鴻訓剛問了自己老妻李氏一句,李氏就毫不示弱地回道:“那又怎樣,家裏的銀子,有幾分是你劉家,還不大都是我的陪嫁!”
    “你個貪財的短見老婦!”
    劉鴻訓怒指著李氏,罵了一句,威脅說:“信不信老夫休了你!”
    “你休就休,無非妾身把全部賺了的利錢帶回娘家去,諒娘家的人也不會不高興!”
    李氏繼續反駁道。
    “你!”
    劉鴻訓氣得嘴唇都紫了。
    但他倒也沒打算休了李氏,畢竟他是一個要體麵的人,不想讓人覺得他家宅不寧,悍婦難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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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事實上,劉鴻訓在外麵乃至在筆下都會誇讚李氏賢惠溫柔,乃賢妻良母,很積極地為她奏請誥命,以讓人覺得他劉氏更加光鮮,家裏德教良好。
    話轉回來,劉鴻訓此時見揚言休妻都嚇唬不住李氏,也隻得偃旗息鼓,問道:“那個山西富商王員外真確定他家有很大的煤礦,比西山的煤礦還大?”
    “當然!很多人都說大十多倍呢。聽說,連武清侯這些貴戚勳臣都相信的很呢!”
    “茂山鐵礦發行股票的時候,我們劉家沒趕上趟,都是老爺您非要說國舅爺不過是為斂財,哪裏是為了讓大家得利,結果支持國舅爺這樣做的那幾個權貴大臣,如今哪個不是賺得盆滿缽滿?一到分紅的時候,銀子就給水一樣灌到這些人家裏。”
    “如今,好不容易也碰著了這麽個機會,我劉家再不跟著發筆財,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李氏很認真地說了起來。
    “見錢眼開!睡覺!”
    劉鴻訓罵了一句,也就沒再說什麽,似乎默認了李氏把家裏的錢拿去買煤礦股票的事實。
    在京城裏的豪族富戶皆因為王氏富商因煤礦籌股的事炒得沸沸揚揚時,楊嗣昌則已帶著李輔明所率大軍,往南而來。
    隻是在行軍途中,楊嗣昌不久就發現李輔明的大軍竟然不少還用的是磨損已很嚴重的槍炮,也就將李輔明喚了來,問:“怎麽回事,工業司沒給你們換火器火藥?”
    李輔明忙躬身道:“部堂息怒,工業司不是沒給,是已經與卑職約定好,會在這個月月底把所訂火器火藥送達。卑職已在工業司留駐了專門押送所訂火器火藥的兵馬,等工業司一交付,他們就會立即將火器火藥送來。”
    楊嗣昌聽後道:“你要派人去工業司催催,不能拖延太久!兵事不能允許有半點耽誤,不然,則後果難料!”
    “是!卑職回去後就立刻派人快馬回京去催!”
    李輔明答應了起來。
    楊嗣昌點首,然後策馬與讚畫主事李恒茂這些人,帶著中軍若幹警衛騎兵,一起出了大帳,沿著驛道視察起來。
    一時,楊嗣昌突然發現有大隊頭戴儒巾的士子迎麵走來,便走過去問道:“諸賢是欲去哪兒遊學?”
    楊嗣昌雖然在背刺刑部尚書鄭三俊這樣的士大夫時毫不猶豫,但作為文臣士大夫的一員,他在明麵上還是會對文臣士子表現出禮賢下士一麵的,也就喚這些士子為諸賢,將這些士子結隊而行可能是去喝花酒也可能是去看戲的行為,直接定性為是去遊學。
    為首的一名士子還主動走了來,向楊嗣昌行禮說:“回這位部堂,學生呂纘祖,與諸朋友準備南下。”
    因楊嗣昌的旗牌上寫有“兵部右侍郎”字樣,所以,這名士子雖不認識楊嗣昌,但也還是將楊嗣昌以部堂相稱。
    楊嗣昌聽後變了臉色,當即喝令道:“把這些人圍起來!”
    “是!”
    於是,楊嗣昌身邊的騎兵們便將這些士子圍了起來。
    呂纘祖等士子大驚。
    楊嗣昌問道:“你們想必是要投身偽朝,參加偽朝的大比,隻說,是也不是?”
    呂纘祖等士子聽後更加驚恐起來。
    楊嗣昌則接著喝令道:“搜身!”
    “慢!”
    突然,呂纘祖先喊了一聲,然後道:“部堂不必如此辱我等斯文。好叫部堂知道,我等的確是南下歸附聖朝,從先帝遺詔,效忠明主!而非留在京師,出仕偽朝,任由國賊張貴等把持朝綱!”
    呂纘祖這也是沒法,隻能承認。
    因為隻要楊嗣昌搜身,就必能搜出他們這些人身上給南方偽朝官員的投帖。
    呂纘祖在說後還繼續道:“所以,部堂也不當將聖朝以偽朝稱之,南方陛下是繼承的先帝大統,是皇明正祚!”
    楊嗣昌聽後道:“你們怎麽能這樣想,還顛倒黑白,南邊那什麽太子是真是假,陛下到底有沒有被害,你們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部堂,這重要嗎?”
    呂纘祖問道。
    楊嗣昌:“難道不重要嗎?”
    呂纘祖很果決地答道:“是的,學生認為,這不重要!”
    接著,呂纘祖又說:“重要的是,如今的朝廷被權奸張貴這些賊子把持,他們篡改祖製,廢官學,打著尊漢貶夷的旗號,斂財於民。這樣的朝廷,你讓我們怎麽去效忠?!”
    “你們如果真覺得朝廷無道,就更應該去入仕朝廷,效命於朝廷,然後改變朝廷,改變君王,而不是改投偽朝。”
    楊嗣昌好言相勸道。
    呂纘祖譏笑一聲:“吾等幹嘛要去受他權奸張貴之辱,對於桀紂之君,就應該推翻他!”
    說著,呂纘祖就指著後麵的許多士子道:“不隻學生一人這麽想,很多同仁皆無法容忍如今桀紂之君也權奸禍害天下!學生家鄉大半士子皆已動身南下,既然朝廷不重視我們,那他就隻能被我們拋棄。”
    “沒錯!國賊當誅,昏君當亡!”
    其他士子倒真的跟著響應起來。
    “聽見了吧,部堂,這就是人心向背!”
    呂纘祖說後就得意地一笑。
    對於呂纘祖等儒士而言,他們的確更想去南方偽朝出仕做官,畢竟那樣就可以繼續躺著當老爺,繼續奴役這個世界上最勤勉耐勞的漢人,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楊嗣昌聽後也不得不歎了起來,心道:“這的確都是國舅張貴這禍害導致,還有那個無道昏君!如今逼得天下賢士紛紛南下。”
    呂纘祖接著道:“部堂若真還想救救朝廷,就應該向朝廷奏明此事,告訴朝廷,恢複祖製,不要再改祖宗的東西。不要再以分科的方式舉行科舉,而且還考什麽不入流的算學之類!另外,也不要再提什麽尊明貶夷,當重禮而輕利!以使天下之人皆知禮而守仁,非要令人人聰明刁蠻也!”
    楊嗣昌聽後也不自覺地點點頭,且跟著不自覺地言道:“人心喪失至此,皆張國舅之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