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下詔獄,從嚴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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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鴻訓整個人如被人狠狠地從背後捅了一刀一般,隻覺似乎有冷風在從窟窿裏使勁鑽,使得全身如置於冰天雪地裏。
    “回答朕!”
    天啟這時又語氣森然地問了一句。
    劉鴻訓則這才回過神來,道:“陛下,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
    劉鴻訓說著怒容滿麵地看向田景原:“田禦史,你為何要構陷老夫?為什麽?!老夫可是一直在幫襯你啊,還主導請命為欽差,就在於相信你不是奸臣。可你竟然會說老夫是主使,老夫怎麽可能是你的主使!”
    接著,劉鴻訓又問著田景原:“你是不是見自己身陷令圄,罪責難逃,為了討好他張國舅,讓他張國舅給你一條生路,刻意幫助他張國舅陷害老夫,故意說老夫是幕後主使,然後認為,張國舅肯定願意相信老夫是主使,而你也就因此減輕刑罰?”
    “是不是?!”
    劉鴻訓說著就大聲問起田景原來,還罵著劉鴻訓道:“你怎麽這麽卑鄙!這麽無恥!”
    隨即,劉鴻訓又向天啟辯道:“陛下,您明鑒!臣絕對不是什麽主使,臣絕對沒讓他田禦史去故意構陷國舅爺!”
    “夠了!”
    天啟怒叱一聲,接著就吩咐道:“將劉鴻訓革職,下詔獄,從嚴審問!”
    “遵旨!”
    劉鴻訓聽天啟吩咐後,也知道無法再辯駁,也就幹脆不再為自己爭辯,反而繼續表現出為天啟考慮的姿態,說:
    “陛下,臣今日為小人所害,含冤難免!”
    “但是,臣想問問陛下,連田禦史為了討好張國舅,都會構陷臣這種和張國舅不對付的人,陛下難道就真的不擔心張國舅將來一手遮天,勢大難製嗎?”
    “陛下,聖明之君,都知道不能讓朝堂隻知張國舅不知天子啊!”
    “陛下難道真想朝堂上不滿張國舅而隻忠於陛下的人一個也沒有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要殺臣,臣不敢有怨。但臣請陛下千萬不要殺楊嗣昌,還請陛下再給他一次機會,而不能讓知兵大臣皆是張國舅的人啊!”
    劉鴻訓說著就又看向張貴:“國舅爺,您若真對陛下忠心耿耿,就應該也力保楊部堂!”
    張貴對此無語。
    又來道德綁架!
    說的好像楊嗣昌要是被殺了,自己將來就真的會黃袍加身似的。
    “該殺的,朕會殺,不該殺的,朕也用不著你來教。”
    天啟這時冷聲說了一句,隨即就道:“劉鴻訓就由國舅張貴去審,審出其所做之事,所結之黨!”
    劉鴻訓聽後大驚:“陛下!”
    禁衛這時已經把劉鴻訓拖了下去。
    但劉鴻訓還是想不通,想不通天啟為何這樣做?
    因為他都把話說的這麽明顯了,為什麽天啟還是要讓張貴審自己,給張貴打擊異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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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劉鴻訓也想不通為什麽袁可立、陳子壯這些同為士大夫的文臣,也沒在乎過要不要防範國舅張貴勢大難製這事。
    “劉淄博,你現在落到了本國公手裏,可還要嘴硬?”
    張貴則在大牢裏負責審問劉鴻訓時,直接故作得意地笑了起來。
    劉鴻訓倒也的確依舊嘴硬:“隨國舅爺的便!烙鐵老虎凳盡管招呼就是。老夫到這個年紀,也算活夠了,被打死在這牢房裏,倒也算一種不錯的死活,也算是讓國舅爺全了老夫的名節!至於想讓老夫認罪?沒門!”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其他人都是笨蛋?”
    張貴這時候問了一句。
    劉鴻訓嗬嗬冷笑:“哪敢!老夫不過是個愚直之人,不然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
    “這麽看來,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張貴毫不客氣地回道。
    劉鴻訓:“……”
    仰麵朝天,不想搭理張貴。
    “本國公不怪你這麽多針對本國公,因為你這樣的人,眼界就隻有那麽小,滿腦子隻有內鬥的思維,認為誰都隻想做權力最大那個人,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沒辦法。”
    “而你就是在阻止本國公成為這樣的人,且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是大義,不僅僅是在幫助君王,也是幫助本國公,還利於社稷穩定。也算是很正常的事。”
    張貴這時說了起來,又道:“但你可以這樣想,不能說出來呀,你一說出來,就會成為這種想法的奴隸,就會不得不與本國公作對,然後成為別人的棋子。就如這次,就被田景原那家夥反咬一口了吧?”
    劉鴻訓聽後如被抽了幾巴掌,臉火辣辣的。
    張貴說著又道:“你這樣的人就像蒼蠅,沒什麽危害,但嗡嗡的在耳邊聒噪,也煩的很,偏偏也打不完。”
    “這麽說,國舅爺相信老夫是冤枉的?”
    劉鴻訓問道。
    張貴點首:“陛下隻怕也是知道的。唯獨你自己一個勁地隻想著和本國公爭權,利用什麽防範外戚做大的理由,想鬥倒本國公,才忘記了別人也都不是笨蛋,知道你劉鴻訓做不做的出來這種一不小心就要滅族的事。”
    “田景原突然說你是主使,倒也不是急中生智,而是早就有人安排他這樣說。”
    張貴突然又說了一句,且道:“也就是說,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
    “什麽?!”
    劉鴻訓吃了一驚,看向張貴:“國舅爺,為何這麽說?”
    “老東西,你自己沒長腦子,難道以為別人沒長腦子嗎?!不趁機把你劉淄博下獄,怎麽激怒天下士人,進一步認為本國公在打擊異己?!”
    張貴說了一句:“這人應該早就算好如果田景原暴露,就拉你這個天天叫囂要陛下防範本國公的聲音最大的閣臣下水,這樣,大明朝臣的注意力就會進一步轉移到內部傾軋的事上來,最好是,殺了你,滅你族,這樣內訌就更加嚴重!”
    劉鴻訓沉默良久,忽然問道:“真的是這樣?”
    張貴點首。
    “他們這樣做是什麽目的?”
    劉鴻訓問道。
    張貴道:“自然是恢複舊製,繼續讓漢人百姓賤若草芥,你劉鴻訓是不想本國公權傾朝野,而人家不想本國公讓他們不能權傾鄉野。或許你劉鴻訓也是這樣的目的。”
    張貴沒多久就離開了詔獄,而在離開詔獄時,就突然站在了一錦衣衛麵前,停下後問道:“告訴你們周千戶,紫雲寺這事告知的很及時,讓他抓緊把田景原背後的人審出來。”
    “是!”
    這時,一內宦疾步跑了來:“國舅爺!”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