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不準建生祠?官僚們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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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士英無奈,他沒想到張貴會以“如果不封他為王,他會潤得更遠”的話來威脅大明文臣武將。
馬士英隻得按照張貴的吩咐來寫了張貴彈劾劉廷元,以及要求且以郡王閑爵世鎮旅順的奏疏。
大明的許多官僚的確是希望能夠靠走關係的方式幸進的。
畢竟如果靠資曆、能力功績以及清廉程度這些指標進行考核而獲得升遷機會的話,那時間成本就會太高,也會讓很多隻想要權不想盡責的利己主義者以及能力平庸但願意為自己使勁撈錢的無能官吏,很難通過正常渠道升遷到高位去。
而且在官僚體係中,這種混子占大多數。
這是沒辦法的。
人性就是更喜歡選擇捷徑。
也如馬士英所言,天下無論如何,還是小人多。
再加上儒家文化影響幾千年,不重視規則更重視人情,乃至認為親親相隱本就是值得讚揚之行為的思想早就根深蒂固,一時也難以更改。
也就使得很多人雖然嘴上說仁義禮智信,但滿肚子裏卻是如何走旁門左道。
故而,大明的官僚集團們其實很需要一個獨·裁者。
這樣他們就隻需要費盡心思地討好這個能決定天下一切的人即可,進而可以通過討好與諂媚這個人的方式獲得升遷,進而獲取更多與自己才不副實德不相配的利益,同時也能掩蓋自己的無能。
但如今真正主宰天下一切,而可以被他們阿諛奉承的皇帝陛下卻深居不出,不給他們阿諛奉承以圖幸進的機會。
而隻能選擇代替了皇帝能主宰天下一切又剛好立下大功的張貴。
所以,大明的官僚們現在其實是很需要張貴的。
就像是曆史上大明官僚們很需要魏忠賢一樣。
也正因為此,劉廷元作為想以捷徑進步的官僚之一,也就主動給張貴建了生祠。
偏偏張貴最終還是沒領情。
學過曆史,又知道這個世界的政治規則不是隻有這一種玩法的他,也就選擇了拒絕,拒絕被官僚們拖下水,而是選擇以退為進,一方麵準備潤一方麵逼著想把推到前麵來做第二個嚴嵩的天啟跟他妥協。
張貴可沒打算真的給老朱家打一輩子工,然後臨了還要被老朱家的人卸磨殺驢。
張貴也深知,在權利鬥爭麵前,任何親戚關係都不可靠。
所以,張貴現在就幹脆打道向南,去了旅順。
那裏有他的絕對心腹西廠官員黃斌卿在那裏駐紮的水師,水師骨幹多是他的家丁出身的人,可以讓他隨時潤去其他地方。
可以說,張貴隻要到了旅順,可以隨時做一名像鄭芝龍一樣規模的大海盜。
這也是張貴與中華曆史上傳統權臣不同的地方。
中華曆史上傳統權臣受時代的局限,隻有大陸意識,以為天下就神州這一塊,其他地方皆是蠻荒之地。
但張貴作為一名穿越者,是有還有海洋意識的,知道除了陸地,還有海洋可以作為自己富貴一生的立足點。
不過,也正因為此,當張貴沒有在得勝之後立即還朝而是去旅順的消息傳出來後,即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個時代的人都不理解,不理解為何張國舅在自己最得意的時候要稱病去海邊,不來京師接受群臣的恭賀,享受莫大的榮光。
第一個不理解的是馬士英。
而第二個不理解的就是劉廷元。
劉廷元是真沒想到,沒想到他會因為給國舅張貴建生祠,而被革職拿問。
張貴有先斬後奏之權。
所以,不等張貴彈劾劉廷元的奏疏遞送進京被批紅,在遼東的錦衣衛已經先得張貴之令,將劉廷元控製了起來。
“我要見太師!我要見太師啊!”
劉廷元因而再被錦衣衛緝拿時不得不呐喊起來,他是真想問問張貴,怎麽不領情啊!
……
“荒唐!封賞自有朝廷定奪,他張國舅怎麽能自己提封賞之事,這是在要挾朝廷嗎?!”
新補入閣的劉鴻訓此時也很不理解,也就在內閣抱怨起來。
同樣新補入閣的成基命也冷笑道:“這不是在要挾朝廷,這是藐視朝廷!”
“就等著他睢國公張國舅得勝還京,接著好行獻俘大禮、告先帝陵寢與太廟呢。結果,這位太師竟隻遣派孫部堂與周總·理率大軍還京,自己卻率親兵家丁去了旅順養病,還為自己這次立功先定了封賞,要封王。”
“朝廷名器豈能壞之!異姓稱王,也隻有開國之功才有之,關鍵也是逝後追封,哪有非宗室就封王者!”
“兩位閣老所言極是,朝廷禮製不能壞!而且就算要封王,那也應該回京後再請封才是,豈能未還京便先邀封賞,大有挾功自重之行為。”
禮部尚書錢象坤也跟著言道。
“先票擬所請不允,當速還京的旨令,給元輔看看吧。”
劉鴻訓這時說了一句。
新任首輔溫體仁則在拿到劉鴻訓的奏疏和票擬後去了製策司,找到了魏忠賢,且對魏忠賢道:“還請九千歲就按照這個票擬給陛下。”
魏忠賢看了票擬一眼:“不準?”
魏忠賢說著就問著溫體仁:“如果陛下也同意了,會不會因此惹得國舅爺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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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是不是故意耍性也不知道,先不答應試試也好。且無論如何,他現在不還京算是把大家夥的安排都打亂了。”
“本來是一場大勝,都等著他這位功勳卓著的國舅爺還京,好普天同慶呢,結果他卻不來京,這讓滿京城的權貴官僚準備的厚禮怎麽送,準備的一車奉承話去哪裏說?”
“另外,他還拒絕被建生祠,這讓很多官員不能以這種討好他的方式肥己怎麽辦?”
“難不成,真要去把陛下請出來,再把這大功說成是陛下運籌之功?但關鍵是,能請出陛下的,也隻有他國舅爺啊!”
溫體仁言道。
魏忠賢點首:“也是!考成就要開始了,天下百官都在等著他這位國舅爺進京給大家吃定心丸呢,結果國舅爺卻不肯出現,這著實有點讓天下百官猝不及防。”
說著,魏忠賢就道:“咱家這就去把票擬和奏疏遞給皇爺。”
“誰讓你進來的!別來打擾朕!朕不是早就言過,非張卿不能隨意進入嗎?!”
魏忠賢剛一進入天啟的實驗室就被天啟轟了出來。
魏忠賢不得不忙稟道:“皇爺息怒!奴婢本不敢進來的,隻是國舅爺的奏疏到了,內閣也已經票擬,隻等著你批紅呢。”
“張卿的奏疏?”
天啟聽後就把奏疏拿了過來,看了一眼後就笑了起來:“到底是他!”
魏忠賢則因此問道:“皇爺,那這內閣的票擬?”
“批紅!先讓他回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