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身逢大難喜脫險,齊艇歡騰猶留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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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飛艇內一切都靜止了下來,隻有那巨大的視頻快速的更換著飛艇四周極少的物體,像少部分的星際物質和一些宇宙塵一類的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動著,一天,二天,十天,一月,一年,飛艇猶如流星般朝著它固定的軌跡飛行著,永遠到不到自已的目的地,在浩瀚的宇宙中像孤魂野鬼般的穿梭著。
突然,駕駛係統的信號開始閃動,裏麵開始傳出闊別已久的語音。原來是宇宙生命探測儀發出的聲音。
“各位請注意,各位請注意,遙遠的前方有生命的存在,遙遠的前方有生命的存在。”
“還需要多少時間到達該地區?”機器人瑪麗問。
“估計三十六小時左右。”裏麵回答。
“世傑!要不通知下去,叫各係統的機器人都到自己係統的人類臥室再查一下,看一看有沒有人醒來。”瑪麗道。
“好吧,我來通知下去,你去我們係統的臥室查一下,”世傑道:“要是還不醒該怎麽辦,是不是繼續往前飛?”
“那當然。我們的責任是幫他們辦事,他們要我們往前,我們就往前吧。”瑪麗笑道。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地方,真是可惜。”世傑搖了搖頭,走向播音台。
“能夠醒來已是萬幸了,一個地方有什麽好可惜的,真要醒不過來那才是可惜。”瑪麗轉身離開控製室,一間一間地去查,她發現今天的眾人好像比前幾天要縮小得更多,看來跟正常人已經差不多了,隻是身上的皺紋越來越多。看樣子形勢在好轉,呼吸也已經正常,這種現狀對於瑪麗來說也是非常高興,雖然說它們是機器人,一旦完全離開人類,它們將失去存在的意義,整艘飛艇的所有機器人,除了應急係統的外,不多不少它們都有一些限製,就比如說它們通訊係統的世傑和她自己,在語言和通訊,信息識別等都非常專業,而對其它工種就比較模糊,有些甚至一巧不通。
“瑪麗!你怎麽在這裏發呆。”世傑的聲音傳了過來,它已站在門口看著她:“都檢查過了沒有?”
瑪麗一下子回過神來,看了看世傑,見他麵露喜色:“好了。這是最後一位,看你麵露春色,有什麽喜事嗎?”她笑著走出去,把門帶上。
“醫療係統的海龍隊長和隊員蔡其醒了。”世傑很興奮,他們所有機器人基本上都是穿著飛艇上發的統一製服,除非有人願意把自己帶來的衣服給他們穿,製服跟空軍的一樣,隻是顏色是淡灰色的,便於長期不洗而不顯髒:”但目前還隻開眼睛,其它還沒什麽反應。”
“醒得真巧啊,正是天無絕人之路。”瑪麗笑著,也終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不知他們·····”
“即然已經醒來,恢複清醒應該不會超過半日或一天,要不變成癡呆醒來跟不醒來有什麽區別。”世傑解釋:“按照他們服藥的時間,相隔不超過二個小時。”
“說是這樣說,不過,他們是人類,吃的是宇宙中的奇寶,誰能知道。”瑪麗笑著跟世傑走進了通訊室:“換作你吃了,你能知道嗎?”
“我啊,當然知道。”世傑嘻笑道:“就差他們隻幫我設計了嘴,沒設計了腸道和胃等,要不我肯定第一個吃。”
“腸道和胃,”瑪麗白了他一眼,笑道:“他們自己隻不得把腸道和胃剪掉,你看他們帶的食品和水都已經超過裝載的百分之七十以上了。”
二人正在說話,廚衛係統又傳來喜訊,副隊長吳雅玲和遲靜也醒過來了,隻是卡爾.海龍和蔡其依舊如此。不知什麽時候才完全清醒?
到得傍晚時候,飛艇中已基本全部醒來,就差應急係統的楚無霜還沒有醒來。
廚衛醫療係統第一批服藥,他們也是第一批真正清醒,卡爾.海龍走到指揮係統何成的臥室,守在裏麵,他堅信所有人都會醒過來的,但盡管如此,他還是顧不得滿身血汙來到這裏。
一時間,飛艇裏開始熱鬧起來,清醒的逐漸的多了起來,應急隊的孟曼雅也是第一批醒來,聽說是從武當山學武下來的,體質非常好,而且,年紀又小,像小孩般的在飛艇各處奔走嘻鬧。
嚴如森的臥室在何成旁邊,他醒來後,發現臥室裏麵已站滿了人,還沒坐起,就已聽到歡快的道賀聲。
緊接著何成也已醒來,聞得全艇人員大都已經清醒,登時大悅,吩咐大家都去洗個澡,過二個小時到二號會議開個會。二號會議室重新沸騰起來,卡爾.海龍第一個走進了會議室,他興奮得隻匆匆洗了一下澡,早早的候在那裏,等待著眾隊員的到來。
這次會議,大家非常積極,隻一個小時不到,就幾乎到全,何成和嚴如森也早早的候在會議桌前,見人員幾已到全,嚴如森首先站了起來。
“各位隊員大家好,這一次真所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他笑著看著台下的隊員:“這一次,首先要感謝醫療係統的卡爾.海龍隊長和他的全體隊員,如果沒有他們精湛的醫療水平,和及時大膽的藥理試驗,我看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再聚在一起了,我們每個人數百億元的寶貝星光石也要隨著花木蘭飛艇自生自滅了。”
這句話一說出,引起了台下一陣哄笑,嚴如森本來很古板,這一次可能是極度興奮所以也開起了玩笑:“現在我們要麽請卡爾.海龍隊長上台來講一下他們這次力挽狂瀾的經驗。”
“好,好.....”眾人齊口呼應。
“不,不,不。”卡爾.海龍在台下亂搖手:“我當時也沒辦法,和隊員們大約商量一下就著手燒製星雲之花了,因為當時已沒有時間了,所有人都漲得血跡斑斑,眼看就要爆體而亡,也是沒辦法的事呀,談不上經驗。”
“即然談不上,那你的星雲之花配比是怎麽得出來的?”嚴如森笑著問。下麵的隊員也都咐和,轉身看著卡爾.海龍。
“這個容易。”卡爾.海龍笑道:“我們把八十一人的體重加起來,再把族長的體重計算出來,除以我們的體重,因為我們是人類,抵抗力比不上宇宙蟲,因此又改掉二倍,得出的是半片花瓣。
“哇,真厲害。”古靈張大了嘴,一旁的人也都點頭。
“說起厲害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卡爾.海龍突然正色道:“應急隊的楚無霜直到現在還是不醒,不知道為什麽。如果說像我們係統的李遲芳和趙芝蘭現在才睜開眼睛也屬正常,因為她們太胖了也是情由可願,而楚無霜身體正常,不知為了什麽?”
“星雲之花究竟有幾片花瓣”?應急隊的隊長張白突然問。
“這……”卡爾.海龍茫然的看了一眼何成和嚴如森:“采來的時候也不怎麽注意,隻知道機器人采來的,後來不是由你們應急隊保管的嗎?”
“是我們保管的。而且還是楚無霜保管的。”張白道:“你們來要星雲之花的時候,楚無霜已經昏迷過去了,是你們隊的林思秋自己開門拿的,其實,楚無霜根本連你們配製的藥都不喝。”
“我拿的時候看了一眼,是七片花瓣”林思秋在一邊道。
“我聽龍婷嬌和阿羅吒之間的談話好像是八片。”嚴如森看著何成。
“是八片。”龍婷嬌坐在對麵不遠處證實了此事:“當時我在跟阿羅吒閑聊的時候說起過,連宇宙人吃了也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照這樣看來楚無霜私自偷吃了一片。”何成看著眾人,見現在會議室裏眾人已恢複了以往的活躍,隻是,眾人的頭發都非常長,臉上都消瘦了很多,但看身體狀況一如往常,心中不覺得一陣欣喜,但隨即又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八十人,海龍隊長才配製了半片星雲之花,她一個人就吃了一片,看來凶多吉少了。”
說完這話,何成立刻站了起來,衝著大家一抱拳:“現在大家平安無事,我很高興,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裏吧。”遂轉頭對著卡爾.海龍道:“星雲之花我們就不要計教了,海龍隊長!請你們千萬要救醒她呀。”
“何老師!人參吃多了也會致命,何妨又是宇宙奇寶星雲之花,她單人服食一片,量已超過她人數百倍,而且又是生吃,肯定必死無疑。”卡爾.海龍忙站了起來:“我現在馬上過去,盡力吧。醫療隊的隊員全部跟我來。”邊走邊把自己的隊員帶走。
何成和嚴如森忙也跟了出去,後麵張白和龍婷嬌等少數人也跟了出去,整個會議室不歡而散。
歐陽瘦則回到自己的通訊室,他要開始著手了解前方天體的生命存在。
楚無霜的臥室裏站滿了人,卡爾.海龍和他的隊員們站在旁邊不住的搖頭,何成和嚴如森,龍婷嬌等人則站在對麵。
隻看見楚無霜全身肌膚一片淡紫,呼吸早已停止,身體已經僵硬,看來已經死亡一年多時間了。
“何老師!楚無霜已死去一年多時間了,全身沒有腐爛的跡象,看來會變成木乃伊。救肯定是沒有希望了,這裏最好的藥就是星雲之花了,現在她已經服用星雲之花過量,再服星雲之花是不可能的。”
“真要這樣,那她也可能是命裏注定,我們也無能為力。”何成也非常傷心:“至於她這具屍體你們認為怎樣?”
“我看還是做標本。”醫療隊的柴畢蒼道:“因為她已服食了星雲之花,身體不會腐爛。而且,等我們回去後,還可以交還給她的家人。”
“我反對,柴畢蒼!這麽一具屍體放在這裏,活著的人都會被嚇死,更何妨她是我們的隊友,我們總不會殘忍到把隊友做標本的地步。”龍婷嬌白了他一眼。
“我隻是說說而已,最主要的是,萬一以後我們找到更好的藥,或許還可以救她回來。”他看著何成和嚴如森。
“柴畢蒼!這個辦法我也感覺不妥。”嚴如森道:“我們這裏畢竟有一批姑娘們,把一具屍體放在艇裏,這些姑娘們恐怕都不敢岀來。”
“對,對!”大多數人都支持。
“要麽我們把她埋葬起來。”張白猶豫了一下:“這樣也好給她一個交代。”
“我們現在是處在宇空之中,埋葬也必須要在物質存在的基礎上進行的,”醫療隊的羅思君解釋:“除非我們采用空葬。”
“我的意思是等我們找到有生命的星球後,將她葬在星球上。”張白道。
“我倒覺得羅思君姑娘說的空葬挺有意思。”卡爾.海龍看著何成和嚴如森:“這樣就代表我們楚無霜姑娘和宇宙共存。”
何成聽後,轉頭看著嚴如森:“老嚴!你看怎樣?”
“空葬就空葬吧,都已經死了,反正,我們絕不可能把她留在艇上,把她放在真空中或許是最好的選擇。”嚴如森爽快地作出決定:“這樣也可以將她的屍體保存下來,大家覺得怎麽樣?”
見眾人沒有說話,嚴如森點了點頭:“即然沒有人反對,那就讓飛艇停下來,我們總得開個追悼會送她一下吧。”
“我來通知歐陽瘦。”李小白在門口對著嚴如森道。
“楚無霜是高山族人,我知道她還帶了身她們族特有的服裝。”張白墜淚道,平日裏極為堅強的她,現在變得楚楚可憐:“要不要給她穿上?”
“當然要穿上。”何成道:“另外,王麗!你要把這些事都記錄下來等以後我們回到自己的星球,或開創將來的星球,這些都是曆史。”
“是,何艇長!”王麗答應。她今日穿著淡綠色連衣短裙,齊耳的短發經過一年多時間的昏迷已變成了長發,本來消瘦的臉龐和羅思君一樣變得骨瘦如柴,矮小的身材跟精靈差不多,要是換作黑暗處,定會見她害怕。她們記錄員一共有三人,專門負責記錄飛艇上的大大小小事情。王麗是一號記錄員,雖然沒有跟著何成等人,但飛艇中的事還是一清二楚的。而且,她是通迅係統的,也一直看到何成和嚴如森過來的。
楚無霜的室友沈佳麗現在聞得楚無霜真的死去,既傷心,又害怕。本來膽小內向的她現在被嚇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端正的五官都有點歪曲,好在有這許多人在,要不定會哭著逃出去。
張白聽得何成已答應給楚無霜換衣,遂叫孟曼雅過來幫忙,又把眾人遣散,她知道孟曼雅這小女孩會功夫,人都死了一年多了,穿起衣服肯定不怎麽容易。
歐陽瘦聽得消息,就把飛艇停了下來,等著開追悼會。
其時,張白,孟曼雅,沈佳麗以及林霞四人幫楚無霜換衣,楚無霜的骨關節以及肌肉早已僵硬,因為當時身體極度膨脹,渾身大汗淋漓隻穿了件單衣,皮膚脹破的地方很多,弄得渾身血跡斑斑,樣子極為恐怖。
因為身體僵硬,張白要求把她身上的衣服用剪刀剪開來,粗略地給她擦去了血跡,從她的身上拿出鑰匙從衣櫃裏取出內衣、胸罩等給她穿上,再打開另外一個櫃子,從她的櫃子裏看到疊得非常整齊的那套高山族服飾,上麵還有一頂帽子,拿起服飾下麵是一隻盒子和一個鑰匙,樣子很精美。
“哇!一個很漂亮的盒子,可能是她的化妝品。”孟曼雅睜大了眼睛。
“死y頭!化妝品經常要用會放得這麽好麽?”張白淡笑了一下白了孟曼雅一眼:“那裏麵是她的首飾,給她穿衣服吧。”
“好!”幾人點頭。
打開她的服飾,一道亮麗的顏色出現在四人麵前,盡管她們四人都看到過她穿過一次,但還是感覺眼目一新,隻見
有好多件衣服,有像裙子類的,短衫類的彩色服裝,主體顏色以紅、黃、黑三種,服裝的圖案均是用手工繡製,動植物描繪得栩栩如生,服裝上還掛著不少佩帶及珍珠類東西,其次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手鏈、手鐲等,最特別的是她的帽子,上麵插上五顏六色的羽毛以及珍珠類物件,花紋圖案都是人工刺繡,看上去光彩奪目,非常耀眼。
四人看罷一陣傷感,想起當時幾人一起培訓,一起練習。共同想像著將來的夢想,那知她就這樣憑白無辜的單身走了,留下的也隻能是過去的回憶。
少時,她們將楚無霜的服裝及首飾一一的穿帶上去,張白又叫沈佳麗幫楚無霜化妝,她是室友,隻得壯著膽子幫她化完了妝。雖然已死去一年多時間,但食用過星雲之花的她容貌依舊如故,楚無霜身材不怎麽高,但五官身材都比較標致,化妝後的她真是美輪美奐,再加上她那套高山族服飾給他增添不少亮麗,真是個佳人。
卡爾.海龍帶著數名醫療隊的隊員過來。
“張隊長!好了沒有?何艇長他們叫我們過來問一下,要是好了我們可要把她抬去了?”卡爾.海龍輕聲問道。
“基本上好了,海龍隊長!”她們正在扣扣子:“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卡爾.海龍向門口一招手:“你們進來吧!”
聽得聲音,張白四人忙退於二旁,外麵進來四個人,都是白衣白帽,還帶了一付擔架進來。
“要不給她拍個照,留作紀念。”張白看著其他三人。
“不用了,張隊長!何艇長已叫人準備在那邊拍攝。”卡爾·海龍輕聲道:“抬走吧。”
“是!海龍隊長!”幾個人麻利地將楚無霜放上擔架,抬了出去,隨即外麵又進來二個人開始進行消毒工作。
張白過去從櫃子裏取出楚無霜的那個首飾盒,轉頭對著幾人道:“我們也走吧,到那邊去開追悼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