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李遲芳香魂獨葬,孟曼雅慧認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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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師!嚴教授!我們失敗了。”卡爾.海龍鬱悶地道,他放下手中還剩一丁點湯水的大杯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已經盡力了,海龍隊長!準備後事吧。”何成歎息了一聲。
    隨著何成的話落,本來噙著淚水驚恐的姑娘們開始抽泣了起來,聲音從無聲轉有聲……
    隨便星球的上空,幾個比拳頭還小的東西正在向著同一個目的地閃掠而去,它們是花木蘭飛艇進入該星球軌道時所發放的衛星,現在他們要離開這裏,自然是要將這些衛星給招回來。
    “這個位置你看怎樣?”歐陽瘦正在收集著這些正在閃掠而回的衛星所拍攝的地麵成像圖,圖中一個大山不知怎麽搞的,南半山攔腰被削為平地,而北半山依然高聳入雲,形狀極像一張椅子。
    “嗯!這地方好,就選這裏吧。”何成點頭。
    “避風向陽,正是風水寶地呀。”嚴如森歎了口氣:“要是我們尋找建造房屋的地方那該多好啊!可惜是給李遲芳尋找墓地……”
    “將這顆衛星停下來,把其它衛星全部收回後我們就到這座椅子山上去,把李遲芳的屍體給埋葬掉,然後我們就離開這裏。”何成道。
    “好!”歐陽瘦點頭。
    停留在太空的這些衛星經過一周天的招喚下除了椅子山上空那顆外,其它的已經全部被招收了回來,在此期間歐陽瘦重新將所有水箱灌滿,卡爾.海龍則將李遲芳的後事都準備了妥當,專門等待著安葬。
    此日早上,當第一道光束從遠處的群山中照射而來時,由於飛艇所處的位置不同,對於幽靈山來說是已經處於中午時分了。
    何成等人已吃過早飯,等到天色大亮時歐陽瘦才駕著飛艇來到了上空存有衛星的地段找到了昨日所發現的椅子山上。
    這山的平台麵並不是很大,飛艇停放在上麵前後很大一段艇身都露出在山壁之外,這個椅子山靠背這一麵非常險峻,真跟刀削的一樣,好像是人工故意開挖的一般,平台到山腳可能也有一百多米,山坡陡峭,一般獸族除了會飛的以外其他的很難爬上,椅子山的東西北三麵都是高山峻嶺,唯獨南麵出現低矮的小山,站在平台上向南嘹望真好像是一幅千裏江山圖。
    隻是,灰茫茫的一片看上去毫無生機,視線盡處感覺不到一點綠影存在,到處都充滿著年代的蒼桑和樹獸二族爭鬥過的恐怖場景,隻有那遠處湖泊混燭的積水倒映著天空的藍色給遠處大地增添了一沫光輝。
    這時,軍備攻防隊的機器人已經將何成指定的地域把李遲芳的墓穴給切割了出來,山體的正麵應急隊的機器人隻是將“李遲芳之墓”五個一丈見方的大字深刻在山壁上,再塗上了血紅的油漆使李遲芳的墳墓顯得莊重與威嚴。
    一切準備就緒,卡爾.海龍將早已準備好的簡易棺材以及李遲芳的化妝品和她最心愛的寶貝星光石放於棺材裏。
    由於肥胖的原因,李遲芳最要好的胖朋友趙芝蘭給李遲芳換上了一套深藍色的西服,頸部還係了一條白裏夾藍絲的蝴蝶領結,看上去極像一個航空小姐。
    通訊室裏,龍婷嬌含著眼淚開始播放哀樂,而宋詩詩則操控機器人將裝有李遲芳的遺體的棺材抬入墓穴之中。
    “向李遲芳隊友遺體告別,沉默三分鍾。”嚴如森高聲喊道。全場氣氛肅靜,整個飛艇裏除了龍婷嬌和宋詩詩之外其他全部在場,這是何成安排的,飛艇裏可不能沒有人呢,雖然每個係統裏不多不少都有著機器人,可這是在地球之外,他必須要處處小心。
    “默畢。”嚴如森再次喊道:“向李遲芳隊友遺體告別,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起墓。”隨著他的話聲落下,二邊機器人迅速變換身形將石塊由大而小把李遲芳墓穴掩蓋住,然後再將山體平台上的千年碎石盡數收集,推起一座高達三米的巨大圓形墳墓,再配上山壁上丈許見方的大字,看上去猶如帝皇之墓一般。
    “都準備好了沒有?”何成走到已在平台邊緣觀賞山色的歐陽瘦他們麵前問道。
    “全部準備好了,”歐陽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就等您一聲令下。”
    “那我們走吧。”何成也歎了口氣,心性並不舒坦,首先移步朝艇梯走去。才三年多時間憑白無辜的損失了二名隊員,將來的路還很長,也不知道能否像這一次那樣順利的找到了這麽一個星球,或許這一生一世再也找不到呢,其實有很多東西在地球上是想象不到的……
    這一次,見何成率先上艇,眾人也都緊隨著走向艇梯,雖然在這陌生新鮮的環境中可以一睹野外那自然風光,可在大家心中始終揮不去逝去的那兩張熟悉的麵孔。
    等歐陽瘦他們走進通訊室裏時,何成已和龍婷嬌在沙發上交談了起來。
    “何艇長!我們現在要到哪裏去”歐陽瘦問,這是這兩天來最多提的問題,現在馬上要出發了,何去何從必須要確定下來。
    “還是向南吧。”他看著跟在後麵的嚴如森:“綜合起來南邊恒星要多一些,我們必須要在有恒星的地方尋找,沒有陽光我們人類是無法生存的。”
    .“好,”見何成拿定主意歐陽瘦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操作台前坐下。
    “其實向南向北都是一個未知之數,我們隻有在已知的信息中尋找未知的世界,在未知的世界不斷的探索。”嚴如森邊說邊走過來靠著何成坐了下去。
    “什麽時候動身?”歐陽瘦再次問道。
    “現在、馬上。”何成道,語言簡練看來已下定了決心。
    “好!”歐陽瘦答應。
    椅子山上,龐大的飛艇慢慢的移上天空,那股能夠托起飛艇的巨大風壓把椅子山平台上那沉積了億萬年的灰塵一掃而光,飛艇習慣性的在李遲芳的墳墓上空繞了三圈,最後迅速消失在這無邊的天空之中。
    “飛艇可能已飛出大氣層了吧?”嚴如森和何成靠著沙發喝著茶正在觀看著逐漸模糊的山脈和平川,這時龍婷嬌已回歸了座位:“再見了隨便星球!”
    嚴如森的這句話突然引來了好幾道目光,張秋梅敏感地轉頭瞥了一眼嚴如森和何成,暗笑了一下急忙轉過頭來,眼中餘光隻看見歐陽瘦和龍婷嬌的視線正掃射著自己。
    “怎麽了?”張秋梅故意問。
    “問你自己。”歐陽瘦輕笑道。立時引來旁人的一陣笑聲。
    “都已經是猴年馬月的事還在提。”張秋梅臉一紅把頭轉了過去。
    正在這時,通訊室的門已被打開,外麵走進兩道人形,一個是年紀偏小,嬌小的身材也已初具規模,胸口略凸,股部微翹,烏亮的眸子閃爍著青春的朝氣。後麵那人一頭白發,麵容端莊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何艇長!嚴教授!你們找孟曼雅有事?”白發姑娘率先問道,原來是應急隊的林霞和孟曼雅倆人:“張白隊長說你們經常在通訊室裏,所以就找過來了。”
    “林霞!孟曼雅你們來啦,快坐、快坐。”何成笑道:“飛艇設計各科室的時候我以為單設一個指揮室就可以了,沒想到飛行通訊室比我們更重要,所以沒辦法隻得每天到這裏來了,就當是鍛煉身體吧。”
    “哦,沒什麽大事,隨便聊一下。”嚴如森揮了一下手,示意倆人坐下。
    “好!好!”倆人點頭坐在對麵。孟曼雅可能年紀小吧,坐在沙發上還是緊緊地沾著林霞:“不要緊,何艇長和嚴教授人可好了。”
    “你叫孟曼雅是吧?”嚴如森笑著明知故問道。
    孟曼雅點了點頭,心道知道了還問,真是明知故問。
    “我聽你們張隊長說你會武功,而且還很不錯呢。”嚴如森笑著看著她:“其實我們這裏的所有人都會武功,是在培訓的時候特意請各大門派的大師教的。”
    “膽子放大一點。”何成笑嘻嘻地看著孟曼雅,機器人瑪麗已經將兩杯茶水放在倆人麵前:“你的武功是從哪裏學來的?”
    “武當,是武當山學的。”孟曼雅道。
    “龍眉師太好像是武當派的吧?”何成看著嚴如森。
    “對,是武當的,我是負責培訓的,這個我很清楚。”嚴如森點頭。
    “那是我大師叔。”孟曼雅插嘴看著倆人。
    “噢!這麽看來你的師父年紀肯定很大了?”嚴如森盯著孟曼雅:“龍眉師太也好像七八十歲了。”
    “嗯!”孟曼雅點頭:“我師父八十九歲了,是武當的主持。”
    “當時我還記得,峨眉、少林等各大門派我們都請來了頂尖高手,包括日本的柔道、俄羅斯的拳擊等。”
    “你們請這麽多高手幹什麽呢,是為了跟人打架嗎?”孟曼雅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們。
    “不是。是為了防身,因為我們要和毫不知情的生物和事物打交道。”何成笑著解釋道:“像這一次的亞依白它們或者是天士基它們。”
    “那你們現在想去哪裏,為了什麽?”孟曼雅問。
    “現在我隻知道要走向遠方。”何成笑著抓了下頭皮:“至於其他的你問林霞好了。我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你怎麽會從那強大的隱身人那裏輕易逃脫的?”
    “這個……”說起這些孟曼雅臉上猶有餘怖,身體不自覺的更貼上了林霞一點:“當時我隻知道被一種強猛的東西拉住,等我清醒過來時已經被帶上了高空,我看過蔡其救蔡係時的這些隱身樹人,知道肯定是它們,忙用手掌擊碎胸部那根樹杆,順勢抬腿撞碎了挷在腰部的那根樹枝,這樣,它吃痛後兩根樹枝一鬆,我就隨手一拍胸前剛鬆開的那根樹杆,順勢向上翻了兩個跟鬥,競然掙脫了那個隱身人直接掉了下來。”
    “既然震裂樹幹想必它也疼痛難忍,無暇顧及你了。”嚴如森笑道,頗有懷疑地看著孟曼雅:“不過想要憑空打碎就算是手臂粗的樹枝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我師父能打碎大石塊。”說起這些,她的眼睛亮了許多,坐著的身子挺了挺直和林霞少為坐開了點:“就算大腿粗的我也能將它擊碎。”
    “是呀。她的武功可好啦,上次我被十幾個流氓圍住,她一下子就給解決了。”林霞驕傲地說。
    “好!好!來!來!”何成和藹的招了招手,笑道:“你過來坐。”
    “好!怎麽啦?”孟曼雅站起身來,何成朝邊上一挪,孟曼雅坐在倆人中間。
    “丫頭啊!你好像聽林霞說已經快十八歲了吧?”何成疼愛的摸著她的頭。
    “我好像感覺才十五歲。”孟曼雅閃動著眸子道。
    “飛艇裏的三年你難道不算啦。”嚴如森也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肩膀。
    孟曼雅轉過頭來笑著看了下嚴如森:“在飛艇裏要麽睡覺,要麽冬眠就好像跟沒過的一樣。”
    “出來這麽久,想不想家呢?”何成問。
    “當然想家啦,可是……”孟曼雅竟然眼圈一紅哭了起來:“我很想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師父,我想回去……”
    “傻丫頭!我們已經離家很遠很遠了,怎麽能夠回去,”何成撫摸了一下她的背脊輕聲道:“等我們完成任務後我們再回去。”
    “可是,這裏除了野獸和這些樹人,其他的一點也沒有。”她竟然哭著扒在何成的腿上:“這裏除了林姐以外一個親人也沒有……”
    “孟曼雅!孟曼雅!”林霞叫,這樣像什麽樣呢,見何成搖手也就作罷。
    “不要緊,這飛艇裏都是自己人呢。”何成安慰道,在她身上輕拍。
    “這不一樣。”孟曼雅哭道,猛然直起身子,擦了一下眼淚注視著何成:“要麽我認你做幹爹好不好?”
    “你……”何成給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愣了一愣,隨即笑道:“好!當然好。”
    “真的?”孟曼雅突然破涕為笑,還真是一個小孩子的樣子:“說好了,不許耍賴。”
    “不耍賴,我為什麽要耍賴呢?憑白多了個女兒不是很好嗎。”何成笑道。
    “幹爹!”孟曼雅高興地呼叫了一聲,略有羞澀的把頭貼在了何成胸口。
    “嗯!”何成輕聲應著,用手輕輕撫摸著孟曼雅的肩膀:“以後有什麽心事就告訴幹爹我,或許我會幫得上你的忙。”
    “謝謝幹爹!”孟曼雅抬起身來注視著何成道。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啊,老何啊!你可真有福氣啊。”嚴如森笑道。
    “是啊,老嚴!”何成笑逐顏開。
    孟曼雅轉過身來看著嚴如森笑道:“要麽,我也認你做幹爹,怎樣?”
    “這怎麽可以呢,剛才你認了何艇長做幹爹,現在又怎麽可以認我呢?”嚴如森笑著看著孟曼雅。
    “怎麽,一個人隻能必須認一個人做幹爹嗎?”孟曼雅閃動著烏眸看著他。
    “那倒不是。”嚴如森有點尷尬:“要是你別處去認倒也無所謂,隻是,現在我和你幹爹經常在一起,萬一你過來叫一聲,我們倆個誰敢接應呢?”
    “我可以叫你義父呀,這樣總不會有衝突的。”孟曼雅撫摸著嚴如森的手看著他。
    “孟曼雅!孟曼雅!”林霞的叫聲又出現在幾人耳中,她想阻止孟曼雅這種幼稚的舉動,可是三個人似乎都把她當成了空氣,她隻得無奈的看著他們。
    “你要認這麽多幹爹做什麽?”嚴如森愛撫的撫摸了一下孟曼雅的頭問。
    “我聽他們說,我幹爹他是負責人員的,而你義父呢是負責技術的,所以我要二個人都認。”孟曼雅天真地注視著嚴如森:“我不會要你們什麽東西的。”
    “哦!不不不。”嚴如森給她這麽一說,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老嚴啊!她叫都叫了你還在猶豫什麽?這哪像教授風範呢。”何成在邊上笑。
    “好吧。”嚴如森點頭,麵容正色地道:“乖女啊!義父這個人很死板,可比不得你幹爹那樣腦筋開闊,所以有些事你可不能罩著我們胡來哦,要不我們也不能寬恕你的。”
    “不會的,義父!我要真胡來,天打五雷……”孟曼雅舉起手來給嚴如森拉了下來。
    “別說了,我相信你就是。”嚴如森笑道:“隻是,這裏的人都經過特殊的訓練,而你卻是一頭沒有訓過的野馬呀。”
    “這我知道,所以我每天都在練習呢。”孟曼雅認真地道。
    “孟曼雅!那以後我們該叫你什麽呀?”何成在後麵打趣道。
    “嗯!”孟曼雅轉過身來,眼眸滴溜溜一轉,嬌笑道:“幹爹先認就叫我曼兒,義父後認就叫我雅兒吧,怎樣?”
    “都隨你吧。曼兒!”何成笑得合不攏嘴:“隻是,我們的飛艇剛離開這個星球,有些事還得了解一下,所以你先回去,空了,我和你義父來看你。”
    “對!對!”嚴如森點頭。
    “好!那我跟林姐先回去了。”說著高興地站了起來:“那幹爹!義父!我們走了。”說罷在倆人頭上摸了摸走了出來。
    “好!”“好!”倆人應聲,目送倆人走出通訊室。
    “看來還真是個孩子。”嚴如森笑著搖了搖頭。
    “她莫名其妙地離開了自己的親人三年了,畢竟年紀還小,而且還沒有心理準備,能夠這樣也已經不錯了。”何成道:“老嚴!以後有空多去看看她。”
    “既然成了義父,那肯定會去看的。”嚴如森點頭笑道。
    “對!”
    自此倆人常去看望孟曼雅也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