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就是不戴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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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的第一次展覽就大獲成功。
    陸言知道,他這一次做的是正確的。
    不管是胡旋舞,還是五色飲,都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觀眾們果然對這種最為直觀的感受是最為正確的,及時的。
    第一天展覽結束後,有一些拍攝的物料流傳到網上,關於陸氏博物館展覽的攻略就傳得到處都是。
    網友很多都被鼓動了,單是看返圖,就已經讓人心潮澎湃,更何況,網友說,這家博物館的實體比照片還好看。
    這展覽得是什麽效果啊?
    必須得去!
    然而,他們已經搶不到票了。
    因為限量出售的票早就被搶光了。
    拿不到票的網友們隻能在網上嗷嗷嗚嗚,哭訴自己搶不到票隻能雲看展的痛苦。
    “淦!是哪個孫子說這個展覽不好看的?搞得我現在搞不到票,煩死了。”
    “嗚嗚嗚明明博物館就在我家跟前不遠處,但是因為搶不到票,所以隻能幹看著。”
    “去過一次的人強烈建議大家有機會就去看看吧!!要是不想去手裏有票的,都可以給我,我想去!我還想看!”
    “去過的來說一句,值回票價,不虧!光是看美女姐姐在那兒跳舞,都能看一天!(當然,展覽的時效有限,不能一直看)”
    很多網友在跪求陸言多出幾張票,然而陸言也是有心無力。
    要是不限流的話,很顯然已經超過博物館能承載的待客上限了。
    做好了一切安排的陸言,在最初的忙碌之後,回歸於自己的任務。
    首先,抽空回應了一下京大教授的寫序邀請,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實在太感謝了,陸先生,有了你寫的序,我的書一定更加完善,會成為我最最滿意的作品!”
    “客氣了,應該做的。我隻是正好對這一方麵,有些許研究罷了,也想為文化的傳承,出一份自己的力。”
    這句話陸言倒是不作假。
    陸言作為曾經參與過那一段曆史的人,對於文化,對於傳承,是有自己的見解的。
    這位教授說要給孔子列傳,但實際上,是給儒家傳承者列傳。
    所有人,所有促成這一段曆史的人,都是“孔子”,都是師者,都是參與者。
    不管是郭荷,還是郭瑀,他們所做所為,和孔子又有什麽區別呢?
    大家都是為了追求自己的道,付出一生,乃至死亡。
    或許有人不理解,或許有人會嘲笑,或許有人會嗤之以鼻,但陸言絕對不這麽想。
    任何認真的、努力的、甚至可笑的堅持做自己的事情的人,都理應被尊重,被愛戴,被銘記。
    不論地位大小,也不論年齡長幼,隻要有自己的道,也不管是什麽道,都是值得被讚揚,被讚頌的。
    這是人格的讚歌,也是人類的讚歌。
    陸言尊重他們,也願意為他們留下點東西。
    哪怕隱晦,哪怕微小,但至少他們又為了這個世界的改變而作出改變。
    陸言對他們的道,是敬畏的。
    解決好了這件事情之後,陸言終於打開了多日不用的模擬器,打算繼續肝文物。
    肝文物是一件很耗精神力的事情,陸言已經摸索出了一套適合自己的節奏。
    每次結束一次長時間的模擬器旅途,他都要休息一陣子,才會繼續進入模擬器進行模擬。
    雖然在現實來看,他現實的時間是停滯的,但模擬器裏經曆過的,卻是真實的。
    精神內耗也是相當嚴重的。
    如果不休息,陸言感覺自己都快累死了。
    精神上的。
    【歡迎回到模擬器】
    【敦煌定若遠探索進度:60%】
    【您現有模擬幣:153】
    【您已解鎖天賦:信服、勇氣、師者、良人、絕地反擊、與子同袍】
    【您已掌握技能:初級劍術】
    上次的副本已經結束,這一次的副本應該是新的了。
    陸言選擇了開始模擬。
    【您已佩戴天賦“信服”、“勇氣”、“師者”、“絕地反擊”、“與子同袍”】
    總之就是不戴“良人”。
    【江水泱泱,雲海蒼蒼,華夏之風,山高水長……】
    【敦煌定若遠開始模擬】
    一陣熟悉的天旋地轉傳來,再次睜開眼睛,陸言發現自己身處畫館內。
    應該是畫館。
    依舊是古代的場景,長案,矮幾,充滿了墨香的空氣,還有半裝裱的卷軸。
    陸言能聽見“唰唰唰”的聲音,很輕柔,好像是排筆輕刷過紙麵弄出的動靜。
    初來乍到的陸言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可以肯定,這具身體對於這種事情和聲音,非常熟悉。
    迷迷糊糊睜開眼,陸言還沒反應過來呢,身邊有人拍拍陸言的肩膀,輕聲說道:“還沒想開呢?放寬心吧,幹我們這一行的,就這樣。我們是以畫為生,不是以名為聲,你別太追求個性了。”
    哈?
    陸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沉默著不說話。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場地不是很高危,應該沒有會暗殺的人……吧?
    但陸言可不敢小覷這些看上去稀鬆平常的副本。
    因為越是風平浪靜,才越是難受。
    不是死了難受,是意難平難受。
    陸言終於是明白了。
    這些日常畫風的副本,和生存副本的區別。
    一個煉心,一個煉身。
    煉身好說,幹就完事兒。
    煉心嘛,就稍微費勁兒一點。
    陸言歎了口氣,繼續沉默不語。
    對方是一個身穿圓領袍的中年男子,蓄著山羊胡,斯斯文文的樣子。
    見陸言歎氣不語,他也歎氣,說道:“你非名家出身,沒有家底,沒有名氣,你畫的畫,如果不臨摹粉本,不模仿大家,又怎麽會有人願意用你的畫呢?我們是畫匠,不是畫家。匠,是要謀求生計的,要養家糊口的。其餘的事情啊,不強求,有口吃的就行。你要分清事情輕重,該有把度量。”
    陸言聽了個一知半解,但對現在的情況,也有了一個約莫的判斷。
    這一次,他的職業是個畫家,拿的還是懷才不遇的劇本。
    要命了,陸言沒有畫畫這項技能。
    不過,他有“師者”天賦,可以現學。
    陸言釋然的笑了笑,對那人感激說道:“知道了,多謝你的教導,我現在冷靜多了。”
    中年男子才開慰笑起來,完全不知道對方說著違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