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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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隻要你提供的線索是真實有效,獎金一定會發給你。”
    趙局握著許一朝的手,滿腦袋黑線。
    從請這家夥到自己辦公室的這分鍾時間,這家夥至少問了不下十遍有沒有一萬塊獎金,什麽時候發。
    “請放心,我們肯定說到做到。”
    許一朝實名舉報,又表示要留在公安局坐等,本著重視的原則,趙局派出兩路隊伍,一路前往陶大勇母親家裏,一路去控製陶大勇。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辦公室的座機響了起來,第一路警員打來電話,根據提供的線索,他們在陶大勇母親家裏的灶台發現了藏匿的金銀首飾,經過比對,是金老板店鋪的那些物件。
    這讓趙局徹底吃了顆定心丸,連帶著看許一朝的眼神也親切了許多。
    畢竟這家夥之前報警的樣子實在太二了,若不是實名舉報,在和他多次說明報假警的後果,這家夥還信誓旦旦,單憑進門的表現,趙局沒把他轟出去已經算是客氣了。
    放下電話,趙局又一次握著許一朝的手:“許一朝,感謝你為我們提供線索,我們已經查到了無證,正在抓人了。”
    趙局是真的挺感謝許一朝。
    烏城十幾年沒發生命案了,從早上6點接到報警電話,他的心就一直揪著,後背感覺像是背了一坐大山,市裏又親自打電話過來,他的壓力可想而知。
    沒想到剛過了兩個多小時,這案子幾乎就要告破了。
    “那……趙局,獎金什麽時候發。”
    趙局剛湧起的那點好感頓時又被這句話給頂了回去,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發,等另外一隊抓住凶手,立刻就發。”
    他話音剛落,座機又響了起來。
    第二隊匯報,人抓到了。
    指紋和贓物上的指紋也吻合。
    這意味著,許一朝提供的線索真實有效。
    隻是令趙局憋屈的是,許一朝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警惕和克製,仿佛生怕他不兌現。
    直到走了程序,將一萬塊的獎金發給許一朝,許一朝的眼神這才看著順眼了一些,隻是看著這家夥拿著一萬塊樂的跟個傻子似的,趙局又有點不放心了。
    “許一朝,要不要我們派個警員跟你去銀行存錢?”
    “不用麻煩了。”
    之前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他有點沒轉過彎來,拿到錢之後腦袋早就爽利了,怎麽會這麽大搖大擺的拿著錢出門。
    剛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趙局,可能還要麻煩你一下。”
    “那你等會,我讓小朱進來,讓他陪你去銀行。”
    “不是,趙局,有個別的事麻煩你。”
    許一朝上輩子認識最大的官就是街道主任,還是因為人家上門排查外來戶,現在好不容易見到趙局,哪怕是吃了排頭被人家轟出去,許一朝也允許自己像上輩子那樣連衙門口衝哪開都不知道。
    趙局微微挑眉,原本淡然的眼睛陡然淩厲起來,
    “你說。”
    “趙局,是這樣,人家大城市現在都有公交車,老百姓出行多方便,咱烏城也應該與時俱進才對,隻是烏城是個小縣城,大巴士那玩意搞回來也是浪費,能不能先搞幾輛麵包車試試。”
    趙局一下就看穿了許一朝的想法,眯起眼睛道:“你想做?”
    許一朝點頭。
    趙局輕輕扣了扣桌麵,想了想道:“我們和交通局屬於不同的係統,我給交通局提建議不合適。”
    就在許一朝心裏一頓時,趙局話鋒一轉,又道:“但是作為見證了良好市民為破金店案不顧安危不怕報複勇於提供線索的積極行為,我可以向交通的李局建議,烏城公交運營若是能由正直的老百姓運營更讓人放心。”
    許一朝愣了一下才聽明白趙局話裏的意思,忙點頭致謝:“趙局,真是太感謝您了。”
    “我這也是希望我們烏城的公交能為老百姓服務,行了,回頭我給李局打個電話。”
    “趙局,謝謝你。”
    許一朝是真心實意,人家公安已經把獎金給了他,這種跨部門的事若非自己的親戚朋友,誰又願意沾上這些。
    出了公安局,許一朝長長舒了口氣。
    現在他隻需要買一輛麵包車,他就可以承包烏城的公交運營了。
    可緊跟著,許一朝的腦袋又惆悵起來。
    現在一輛嶄新的麵包車也不便宜,像依維柯至少10萬起步,就算是昌河麵包車,起碼也要4-5萬一輛。
    二手車?
    二手車起碼也要2-3萬,幾千塊那種快報廢的麵包車,想跑公交隻怕交通也不會批。
    捏著手裏的一萬塊,許一朝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好方法。
    罷了。
    還是先把正經的事做了再說。
    拿著一萬塊,許一朝憑著記憶找到許亞楠的家。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罵罵咧咧的聲音:“蛋生不了,錢借不來,讓你給你公公熬個粥還能熬糊了,你說你有什麽用。”
    “就是,我看她成心的,故意變著法報複我們,說不定煮飯的時候還往裏麵吐了口水。”
    “我沒有。”
    這哭泣的聲音是許亞楠?
    “沒有,像你這種女人,什麽事幹不出來。”
    “我……”
    聽到許亞楠隻知道哭,也不力爭,許一朝腦子一熱,一腳踢開大門走了進去。
    “我妹是什麽女人,狗日的給我說清楚。”
    許一朝掃了一眼屋裏站的幾個人,陳平、許亞楠、陳安還有她婆婆,最後指著陳安道:“剛才是不是你個狗日的說我妹呢。”
    陳安猛的抖了一下。
    平日裏許一朝畏畏縮縮,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今天怎麽這麽凶,看著要吃人。
    陳安四下看了看,見自己這邊人多,這才硬著脖子叫囂:“許一朝,你還有臉來我們家。”
    “老子憑什麽不能來。”
    “怎麽,你還敢在我們家鬧事,信不信我們兄弟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不信,老子非但不信,老子還能讓你哥給你一巴掌,就問你信不信。”
    說著,許一朝走到陳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陳安似乎還無從察覺,扯著脖子挑釁許一朝:“呸,那是我哥,他姓……啪……”
    陳平一巴掌甩在陳安臉上。
    陳安都蒙了。
    怎麽回事。
    你到底是哪頭的。
    許一朝懶得搭理他,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千塊錢遞給陳平:“昨天亞楠來的時候我喝多了,酒沒醒,早上起來就過來了。”
    “許一……大哥,我……”
    陳平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低著頭不敢直視許一朝的眼睛。
    全家都以為許一朝是不願意借,可轉頭想想,昨天擺酒許一朝中午晚上都在喝,喝蒙了實在是太正常的一件事。
    “行了,都是一家人。”說著,許一朝拍了拍陳平的肩膀:“但是,下不為例。”
    就在陳家人還是愣神的時候,許一朝看向許亞楠:“妹,跟我出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