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劉曉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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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這車廂這麽黑,你真的看清楚了嗎,你可別冤枉好人。”
像於鎮海的家夥陰惻惻的盯著許一朝。
昏暗的車廂裏,這家夥的眼神冒著凶芒,格外的滲人,顯然是想通過眼神警告許一朝不要過管閑事。
“兄弟,你可要實話實說,咱不能讓小偷耀武揚威呀。”
失主這會也不嫌許一朝煩人了,可憐巴巴的看著許一朝。
許一朝別提多想錘爆這家夥的狗頭了,但是那就讓真正的小偷得逞了。
“身份證給我看下。”
一代身份證沒有磁條,作假其實很容易。
別說是許一朝,就是在場的所有人僅憑肉眼隻怕也難以分清楚真偽。
許一朝不是想判斷身份證的真偽,隻是想通過這個舉動去觀察失主和小偷的表情。
失主的眼神殷切又迫切,顯然是希望許一朝能夠給他證明。
另外那個家夥眼神也很坦然,似乎也不怕許一朝能分辨真假,畢竟這家夥能在火車上幹這個行當,心理素質肯定過硬。
若非自己親眼所見,許一朝隻怕也被這家夥的演技給糊弄過去。
最關鍵的是,現在就算找到失主的身份證,隻怕也沒辦法證明這錢包是他的。
唯二的選擇是驗錢的指紋。
時間繁瑣充滿變數,更何況那個時候的指紋技術也不太成熟。
剩下的一個就是炸了。
許一朝跟旅客借來手電筒,對著黑白的身份證照了照,就在大家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看著他時,許一朝猛然大吼了一嗓子:“這身份證是假的,快報警,抓住他們。”
許一朝拿手一指小偷和那個於鎮海,小偷的心裏素質雖然過硬,但是於鎮海顯然慌了神,猛的將旁邊的人推開,撒丫子就跑。
“抓住他……”
人們呼喊的那個他字還在嘴邊,就看見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小偷手裏,眾人嚇的紛紛散躲。
驚叫聲、怒罵聲混成一片。
小偷顯然也不敢多呆,惡狠狠的瞪了許一朝一眼:“小子,你有種,你死定了。”
到了這會,許一朝也不怵他了,大喊道:“來人呀,抓小偷了。”
“你等著。”
小偷深深的凝視了許一朝一眼,揮動匕首將周圍的人們嚇開,飛速的朝另外一個車廂跑去。
“許一朝,你沒事吧?”
聽到張文雅的聲音,許一朝拍拍手,回過頭看著緊張的張文雅,忍不住樂道:“一個小偷罷了,真那麽牛的話還做什麽小偷。”
“那就好。”
張文雅鬆了口氣,正繼續追問,旁邊那個失主這會激動的握著許一朝的手:“兄弟,剛才幸虧有你,真是多謝你了。”
許一朝瞥了呀一眼,不鹹不淡道:“怎麽,現在不講素質了。”
那人頓時尷尬的一直撓頭。
許一朝也沒得理不饒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緩和下來:“你的身份證應該就在座位地下,好哈找找,說不定能找到。”
隻有剛才小偷栽倒的時候才有機會把這家夥的身份證扔到床底下。
那人半信半疑,等手電筒真的在塞滿了包裹的床底下看到自己的身份證,頓時驚呼起來:“兄弟,你真的神了。”
張文雅看許一朝的眼神越發明亮了,帶著小星星的目光問道:“許一朝,你怎麽知道剛才那家夥的身份證是假的?”
“就是,小兄弟,你說說,身份證是有什麽識別的方法嗎?”
小偷跑了之後好些個人沒了睡意,估摸著也是怕被偷,這會見張文雅問出了關鍵,紛紛湊過來熱情的盯著許一朝。
許一朝被大家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尷尬道:“我不知道那身份證是真是假。”
“啊?”
張文雅不可置信的看著許一朝。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眼神,個個都很迷茫。
“我是在賭。”許一朝看了眾人一眼:“這家夥的手法一看就是個慣偷,還知道把自己的身份證塞進去來混肴視聽,但是這也說明他肯定這麽操作過許多次,但是每一次都用真實身份證的話,肯定會引起警方的懷疑,所以我要是他,肯定會做一堆假的身份證出來,一來方便跑路,二來還能掩飾身份。”
這年頭大街小巷又沒有攝像頭,更何況車廂十分昏暗,根本看不清楚臉,單憑名字去抓一個人,那實在太難了。
所以許一朝打算賭一把。
當時許一朝也是急中生智,不成功也沒什麽損失,最多被人嘲諷一番。
好在成功了。
“許一朝,想不到你這家夥還真有點鬼點子。”
張文雅看許一朝的眼睛越發明亮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昏暗的車廂一閃一閃,宛如浩瀚蒼穹的星星。
“兄弟還真是聰明。”
“是條漢子。”
許一朝被誇的有些飄飄然,隻能一一應付大家的稱讚,這也讓他忽視了原本熱鬧的人群裏一個頭上有幾處縫針留下的斑禿男人念叨著他的名字,漸漸從人群裏退了出去。
等其他人過了熱鬧勁,回了各自的鋪,那人才從錢包裏掏出100塊遞給許一朝:“兄弟,真的是謝謝你了,錢倒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還是身份證,要是辦不了暫住證,分分鍾被遣送回去,那虧的可就不是一千兩千了。”
“這錢不能收,收了成什麽了。”許一朝把錢推回去,好奇的看著他道:“老哥也是去廣府?”
“什麽老哥不老哥,叫我劉曉東就行。”劉曉東跟許一朝握了握手:“我先去廣府,然後換線去深城。”
“那可是個好地方,東哥有眼光。”
“有個親戚在香江,我跟著做點小生意罷了。”劉曉東簡短的說了句,很快轉移話題:“看兄弟的樣子,不是第一次來廣府吧。”
如果是第一次來廣府的話,難免會在路上談論廣府的語言還有環境、吃住這些,但是許一朝沒問,在他說深城時,許一朝似乎還有些了然於胸。
“很早之前倒是來過幾次。”
張文雅聽許一朝這麽說,撲閃撲閃的大眼睛一個勁往許一朝身上瞟。
從進廠就認識這家夥,別說出遠門了,沒結婚之前就是過年這家夥都時不時往自己跑,他啥時候去過廣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