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賣的時候你要負責穿板，我忙的時候你還要負責銷售，如果烏城飽和的話，估計還要去跑寧市那些商家。”
    張文雅的身材要是穿上緊身牛仔褲，那絕對吸引人眼球。
    “這不是正常的嘛？”
    張文雅不解的看著許一朝。
    額。
    許一朝恍惚了一下。
    是了。
    這會的女生還是願意通過勤勞的雙手去創造財富，甚至在吃苦耐勞上也絲毫不遜色於男人。
    “行，那我們走吧。”
    兩人從車站出來連飯都沒有吃便直奔沙河，隻是到的時候已經下午1點多，這會雖然整個批發市場人頭攢動，但是和早上人擠人相比，實在有點小巫見大巫。
    轉了一圈已經差不多3點半，張文雅雖然餓的眼冒金星，還是一聲沒吭。
    許一朝走，她就走，許一朝停，她就停。
    “就這家吧。”
    許一朝在一個檔口停了下來。
    老板是個女人，看著也就三十多歲，衣服雖然有些灰塵，但是眼神明亮，最主要的是別家的模特還是塑料那種模特，這家店的老板已經開始采用真人來做模特了。
    雖然幾年後時尚靚麗的女生在批發城檔口做模特賣貨已經不稀奇，但是現在絕對領先了其他人一步。
    一家時尚領先又時髦的店，必然尾貨最多。
    因為她永遠在很快的更新換代，什麽開始流行就做什麽，那尾貨自然就多，款式也就相對更新穎一些。
    女老板瞅了兩人一眼，看著兩人不像是做買賣的。
    一個是眼神，一個是穿著打扮形態舉止，特別是張文雅，還當是逛商場。
    來批發市場買衣服的也有，大部分都是為了圖便宜。
    “隨便看。”
    女老板隻是招呼了一句便繼續拆牛仔褲的包裝。
    直筒褲和緊身牛仔褲還有就是寬版的牛仔褲。
    “老板，牛仔褲怎麽帶？”
    “45一條。”
    “每版來100件吧，小碼十件，大碼20件。”
    張文雅悄悄拉了拉許一朝：“批發都這麽貴，那回去賣多少才能掙錢。”
    “60。”
    “能掙多少？”
    張文雅有些咋舌，這一條褲子就賣60塊，烏城的工資才幾百塊，誰要。
    “60塊差不多不虧錢。”
    “你說啥？”
    張文雅目瞪口呆。
    許一朝這是瘋了啊。
    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火車跑來廣府，就為了不虧錢？
    再說賣這麽貴，能賣一半就不錯了，不虧錢怎麽可能。
    這可是一萬三千多。
    她心急的想攔住許一朝，偏偏這個時候老板已經讓人把貨拿了過來。
    300條牛仔褲，推車拉了七八個大包。
    “許一朝，你有譜沒譜啊。”
    “拜托，你才投了多少，我可是大頭。”
    “是哦。”
    張文雅明白過來，她攏共才5000塊，許一朝可是投了好幾萬，要著急也是他著急一點。
    想明白這一點，張文雅便不再阻攔許一朝，隻是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越發對許一朝好奇了。
    “你轉過去。”
    “啊？”
    張文雅愣了一下，這是做什麽，還不能讓人看？
    盡管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臉皮已經很厚了，可在張文雅好奇的眼睛裏，許一朝還是老臉一紅，小聲道：“我掏錢。”
    張文雅不由自主瞥向許一朝某方麵。
    噌。
    臉頓時就紅了。
    “要死了你，把錢放在這麽惡心的地方。”
    張文雅紅著臉轉過頭，就聽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的臉越發紅了，腦子裏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許一朝掏錢的畫麵，一時有點神遊天外。
    等再聽到許一朝的聲音，這家夥已經把錢付了，還在和老板說著什麽。
    “老板，尾貨有沒有。”
    “有，有些斷碼、舊款還有倉庫剩下來一些，你要哪種？”
    老板娘這會態度熱情了很多。
    “怎麽賣？”
    “斷碼和舊款10塊錢一條，倉庫剩下的那些要的多給你按6塊錢一條算。”
    “斷碼是什麽碼？”
    “大碼的多一些。”
    “可以去看看嗎？”
    “阿茵，你在這裏盯一下，我帶細佬去倉庫看一下。”
    張文雅湊到許一朝耳邊小聲道：“細佬是什麽意思。”
    “說你是個弟弟。”
    “弟弟，那不應該是妹妹嗎？”
    “你條女仔廢話甘多。”
    老板娘回頭瞥了許一朝一眼。
    “許一朝，你剛才是不是罵我。”
    “沒有，我是誇你厲害。”許一朝一本正經的解釋：“你看外國人都用牛仔來誇人，你是女仔，就是女生裏麵的牛仔。”
    “是這樣嗎？”
    看上去挺合理，但是張文雅總感覺哪裏好像有點不對勁。
    老板娘又瞥了許一朝一眼，張了張嘴，又咽了回去。
    做生意的，十分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帶著許一朝兩人到了倉庫，幾千平的倉庫堆滿了各種貨。
    老板娘拿手指了指其中堆的像小山一樣的貨：“就在哪裏了。”
    許一朝點了點頭，上麵的已經堆了許多灰塵，有些包裝袋已經破了落了許多灰。
    款式有休閑款，也有喇叭褲，還有一些高腰褲。
    這些在南方的確不怎麽流行了，特別是喇叭褲在南方早就過了流行季，再流行起來要到2000了。
    果然流行是個圈，轉來轉去最後又會回到起點。
    “每樣1500件，能便宜嗎？”
    和上一次不同，這次許一朝不僅要砍價，還要往死裏砍，多省一塊就是賺一塊。
    連磨帶捧，在把老板娘樂的根朵花一樣後，每件便宜了一塊錢。
    新貨花了13500，尾貨4500件花了花了34500塊，攏共4800件。
    雇了三個人和一輛車才拉倒火車站。
    再交付了2000多運費之後，許一朝再廣府已經花費了50000塊。
    貨要一個星期後才能到，許一朝打算住一天就回烏城。
    ……
    “我說俊敏，你車上今天人多嗎，我怎麽感覺客流量比平時少了一半。”
    “沒有吧？”
    胡俊敏眼神有些躲閃，借著給杜建國遞延的功夫掩飾了過去。
    “沒有啊。”杜建國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你今天在路上跑，有沒有注意到那個9座麵包車。”
    “沒看到啊。”胡俊敏不耐煩道：“我說杜建國，你操這個心做什麽，這又不是你家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