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來回都跑了好幾趟了，請問你要去哪裏。”
    第一趟付華注意到了許一朝，隻是留意沒說話，第二趟忍住了，第三趟實在沒忍住，開到終點之後把車停在了路邊。
    “我想去你心裏。”
    “你給我下去。”
    付龍的臉當時就綠了。
    “別激動，我是你老板。”
    許一朝有點懊惱，從小看康熙微服私訪記，霸道總裁巡店記，這些老板們發現手下的員工不是想著篡位就是不作為，然後老板當眾擺出王霸之氣，處理掉這些討人厭的員工，收獲無數掌聲。
    遇到付華這種員工，老板實在有一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你給我下去。”
    付華說著就要揪許一朝下車。
    這個狗日的，一個男人調戲一個老爺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冒充他的老板，誰不知道許一朝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免費讓學生在寒冬臘月坐公交車，怎麽能是這麽惡心的人。
    呸。
    晦氣的很。
    “等等，我真是……”
    許一朝也算是大個子，但是付華這家夥力氣大的很，擒住他就像老鷹抓小雞。
    “付華，你幹嘛呢。”
    好在這個時候杜建國的聲音及時出現。
    杜建國飛快的把車停在路邊，一把將付華拉開：“我說付華，你雜這麽愣呢，還敢跟許一朝動手，不想幹了呀。”
    “他真是許一朝？”
    付華明亮的眼睛都暗淡了許多，甚至還能聽到一種三觀碎裂的聲音。
    “如假包換。”
    許一朝費力從付華的胳膊裏掙脫出來，老臉多少還有些尷尬，小年輕就是仗著自己身體好。
    “老板……對……對不起。”
    這會付華有點手足無措，尷尬的耷拉著腦袋。
    其實這工作挺好，不累還掙錢，村子裏的人聽出他在烏城跑了公交，還都很羨慕。
    這才剛跑了兩天，居然就給老板揍了。
    “行了，是我一時有點孟浪了。”許一朝拍了拍付華的肩膀：“這幾趟跑下來，看你對人挺熱情，保持住。”
    說著，許一朝看向杜建國：“你來的正好，這兩天客流量怎麽樣？”
    “你別說，比之前好了很多。”杜建國想了想道：“但是我聽說段平那邊也跟著降價了，月卡價格跟我們一樣。”
    “這是想跟我們打價格戰呀。”
    許一朝其實想過段平沒那麽容易退，也考慮過段平會跟著打價格戰，想了想道：“我們再接著降價，決不能讓他看到掙錢的機會。”
    “同時我們再拓展新客戶的同時也要盡力穩住老客戶，要讓老客戶覺得在我們這裏辦月卡不僅省錢，還有別的實惠。”
    杜建國不解的看著許一朝：“怎麽個實惠法？”
    “我們月卡不是有登記，下一次這些客戶續卡的時候，除了優惠力度之外，你跟客戶們說，年三十這天我要在商城門口搞一個抽獎，一等獎是18寸大彩電，但是隻有辦了第二張和以上的人才抽獎資格。”
    “老板，18寸大彩電可2000多呢，這也太貴了吧。”
    付華的表情比許一朝還肉疼。
    18英寸的大彩電呀，他們家現在看的還是黑白電視機，隻能收一個台，就是z央一套。
    “有些錢必須花。”許一朝解釋道：“一個是穩住我們的客戶，另外也是借機給我們的公交做個宣傳，還能開辟更多的新客戶出來，總之一句話，要多熱鬧就多熱鬧。”
    杜建國愣了一下道：“那要是段平也學我們呢？”
    “沒關係，你先留意著，要是段平真的學我們，那也有辦法辦他。”
    許一朝這會顯示出強大的自信。
    上輩子一事無成，但是那些損招那可是見的太多了，段平要是真的搶他的飯碗，那許一朝也不跟他客氣了。
    “行，聽你的。”
    杜建國現在對許一朝有盲目的崇拜。
    “那你先跑，下午付華開車，送我和張文雅去一趟寧市。”
    “張文雅？就你們廠那個廠花？”
    許一朝點頭。
    “你們……”
    杜建國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把後麵的話說出來。
    “行了，我心裏有數。”
    許一朝拍了拍杜建國的肩膀，沒繼續這個話題。
    杜建國見他不願意聊這個，也沒有繼續。
    下午一點多，許一朝和張文雅帶著一麵包車的牛仔褲直奔寧市。
    “許一朝，我們還像上午那樣去寧市的商城推銷嗎？”
    “先不，我們先去找個人，如果他要做的話，那我們又省了許多時間。”
    “誰？我認識嗎？”
    “到了你就知道了。”
    這個人張文雅當然不認識，主要這個人許一朝也認識沒多久，說來也是巧，認識這個人還是段苗給介紹的，這麵包車就是從他手裏買的。
    許一朝到王五家的時候，王五正在家裏閑著倒煙筒，就是屋裏點的爐子，幾節煙筒連起來一直延伸到煙囪裏，一個月左右就要倒一次，不然煙灰堵住了煙筒，很容易倒灌煤產生的煙霧。
    北方的冬天經常有人晚上睡著時，煙從爐子裏倒灌出來，睡夢中中了二氧化碳的毒，出個把人命都不稀奇。
    “許老弟，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
    王五看許一朝後麵還跟著一男一女，忙放下手裏的煙筒，將幾人請進來。
    “看我這弄的亂七八糟，等我洗個手先。”
    王五洗了手，又給幾人倒茶拿幹果出來。
    “五哥別忙了，我來是有點買賣想問問五哥有沒有興趣。”
    “哦，什麽買賣？”
    “我從廣府進了一批牛仔褲回來，價格便宜，很好出手，在商場租個鋪位或者是直接搭個攤子就可以賣，就過年這一個月怎麽也能掙不少，五哥有沒有興趣？”
    “牛仔褲？”
    “是的，剛從廣府拿回來，咱寧市就算最便宜了一條怎麽也要80上下，我這新款50一條，一些舊款30一條，隻要擺出來，人們肯定搶著要。”
    說著，許一朝就把帶的樣品拿出來擺上。
    王五是個識貨的主，那些新款在寧市根本沒見過，別說50一條，就算是60、70也不難賣，老款的那些牛仔褲有些他最近還在商場見過，一條80多，這還不帶砍價的，賣的也很好，不然那些老板不會那麽有底氣。
    “五哥，你可以先賣，賣不了剩下的可以原路退回給我。”
    “還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