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朝，我們現在兩塊錢一場，隻有五個答案，那明天人家五個人全包不同的答案也可以領50獎金，要是這樣下去，我們還不虧死。”
    “對呀，我就說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大暴躁跳出來指責許一朝：“許一朝，你這個有漏洞呀，你當初設計這些的時候沒想好這些嗎？”
    許一朝看向大暴躁：“沒，要不你來？”
    “我這不是給你提個意見嘛，你這個人怎麽一點都不虛心呢。”
    “虛心兩個字怎麽寫，你給我寫寫看，你要是能寫出來，我就虛心的接受。”
    “切，你也就能跟我橫，到了明天人家組團來猜謎，我看你怎麽辦，文雅，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閉嘴，聽許一朝說。”
    大暴躁討了個沒趣，撇撇嘴站到了一邊，倒是三炮幾個人也走過來狐疑的看著許一朝。
    “大家是不是都這麽想？”
    幾人紛紛點頭。
    “那明天是不是來更多的人？”
    幾人又不約而同的點頭。
    “那如果我把獎池升級了，但是不再出選擇題，隻給出上午飛禽下午走獸這種限定範圍，你覺得組團這一套還可以嗎？”
    “你當大家傻呀，你規則天天改來該去，人家不怕你是騙子呀。”
    大暴躁似乎終於抓到了許一朝的漏洞。
    “你們也這麽想？”
    其他人紛紛點頭。
    “所以你們這些人都發不了財。”
    事實上，當初烏城出現這麽low的騙局時，許一朝也覺得怎麽會有那麽傻的人，能上這種當。
    可後來讓許一朝大跌眼鏡，烏城許多務工回來的男人沒事幹，就願意蹲在那裏猜謎，甚至還有許多人在那裏拿著紙和筆進行研究。
    在謎麵的設置上，這些精通人性的騙子從來都是九淺一深，就是讓你覺得憑自己的能力能夠猜中謎麵，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別人都猜不中自己能猜中時領獎時享受無數崇拜眼神的自豪，還有下一次許多人爭先問你答案是什麽的那種優越感都深深讓人難以自拔。
    更何況前麵兩次隻是培養用戶的行為習慣，等大家都熟悉了規則和玩法，又體會到那種成就感時，這才是到了真正收割的時候。
    “切，許一朝，你別吹，等明天沒人來玩的時候，我看你怎麽辦。”
    自從在巴士上被許一朝震懾之後，大暴躁現在看他十分不爽。
    尤其是現在，武利手下的三炮，以往他還要拍馬屁的炮哥現在也圍著許一朝轉，這讓他連發飆的力氣都沒有，隻能酸溜溜的擠兌許一朝。
    許一朝瞥了他一眼，這家夥不行呀，上躥下跳，不收拾他一下這家夥不老實。
    回去的路上，張文雅好幾次欲言又止。
    “怎麽，你也不看好明天有更多人參與？”
    張文雅輕輕額首。
    “放心吧，論對人心的把握，誰還能有我這種老家夥見多識廣。”
    再說了，這些都是上輩子親眼見識過的。
    “哎。”
    張文雅歎了口氣，櫻桃般的嘴唇對著街滿冰棱的車窗哈了口氣，手指頭在上麵隨意的畫著。
    畫的亂七八糟。
    就和她此刻的心情差不多。
    等她的心緒慢慢平複下來想和許一朝說說話，卻發現許一朝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以前兩人也常約著吃飯爬山。
    好像還沒有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看著那張熟悉又在此刻有點陌生的臉龐。
    眉毛好濃。
    眼睫毛也好長，長的都讓她有點嫉妒。
    “妹子，你叫張文雅是吧。”
    搬著小板凳坐在中間通道的張娟挪了挪小板凳，往張文雅那邊使勁挪了段距離。
    雖然是晚上7點最後一趟車，但是人一點都不少，連中間的通道都有好幾個小馬紮坐著。
    張娟挪過來，借著昏暗的燈光打量張文雅。
    這沒結婚的女人長的就是好看，眼睛水汪汪的實在勾人，跟個狐狸精似的。
    “你是娟姐吧，老聽建國說起你。”
    “他能說我個啥。”張娟撇撇嘴，罵道：“這臭男人還不知道在背後怎麽編排我呢。”
    說著，她又往前湊了湊：“妹子，你們在寧市做什麽呢，每天早出晚歸。”
    “沒做什麽，就是逛逛。”
    “逛逛？”
    這個答案顯然讓張娟不滿意。
    正伸長脖子打算繼續問，就聽到許一朝嘟囔的聲音：“舌頭雜這麽長，回頭讓建國把你舌頭捋直了。”
    “切，就他那點能耐，隻會瞎啃，捋個屁。”
    許一朝不說話了。
    再看張文雅，臉蛋紅撲撲的，顯然也懂張娟話裏的意思。
    氣氛一下子就被張娟搞的很尷尬。
    偏偏張娟是那種不怯場的人，張文雅越是害羞，她就越得意，好像一下子有了用武之地。
    一直到下車，張文雅都沒敢再接張娟的茬。
    等張娟坐上杜建國開的公交，張文雅這會才有機會和許一朝說話。
    “許一朝，武利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這錢雖然掙的多，可我心裏總是不踏實，要不，還是算了，我們退出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許一朝歎了口氣。
    “那要不讓劉曉東也跟著你，起碼有個人照應。”
    “先讓他跑車，等有需要的時候再讓他過來也不遲。”許一朝看了看張文雅：“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兩人對視了數秒，張文雅落荒似的別過頭：“你心裏有數就行，明天我去把公司注冊下來……隻是，真的要讓大暴躁做法人嗎？”
    “就他吧，然後成立另外一家公司控股這家公司就行。”
    “萬一他要是不做呢？”
    “不會的，最多每個月給他幾百塊，你放心，給點甜頭他肯定做，這個交給我就行，我也不坑他，就是還沒想好下一步走到哪合適，所以現在給自己多上個護城河。”
    張文雅好奇道：“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以前許一朝在她麵前隻知道吹牛皮，現在許一朝不吹了，可盡做些她聞所未聞的事。
    “電視裏看來的。”
    “電視？”
    我怎麽從沒在電視裏看到過。
    難道咱倆看的不是同一個電視嗎？
    可許一朝不說，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問，隻能帶著好奇默默低著走路，等到了家門口那邊巷子，才發現已經到了。
    “早點睡，明天就辛苦你了。”
    “那你呢？”
    “我去找武利。”
    張文雅抿了抿嘴唇，猶豫了片刻點點頭：“那你小心點，要是有什麽，錢咱不要了，人重要。”
    “我知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