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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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呀。”
    許一朝剛打開門,就看到一個血人朝自己撲了過來。
    “許哥,求求你,救救呂哥吧。”
    矮胖子激動的抓著許一朝的胳膊,這會許一朝才看清楚,矮胖子渾身都是血,雙目赤紅。
    “怎麽了,別著急,你慢慢說。”
    “許哥,慢不了,呂哥等著救命呢。”
    “大暴躁?怎麽了。”
    “被個小崽子給桶了兩刀,現在人在醫院,不交錢說啥不給手術,許哥,我沒辦法了,隻能來求你。”
    矮胖子這五大三粗的男人眼淚汪汪,實在和他凶狠麵相不搭噶。
    “媽,我出去一趟。”
    “那你小心點。”
    許一朝點頭,跟著矮胖子往醫院趕。
    路上從矮胖子的嘴裏才知道,大暴躁這家夥臘月二十八這天還去舞廳跳舞,喝了點酒和舞廳幾個小年輕起了衝突。
    小年輕和這些老江湖不一樣,做事單憑一個衝動,掏刀就給了大暴躁兩刀。
    還是捅的。
    老江湖都知道,砍的都是些外傷,不打緊,但是捅這個可就要人命了,大流子和二流子最多也是拿個棍子或者板磚,隻有亡命徒和小年輕才那麽莽。
    急匆匆趕到醫院,大廳還有個女人正來回渡步。
    和矮胖子差不多,女人也渾身是血,看到矮胖子旁邊的許一朝,女人似乎意識到這個就是許一朝了。
    “許哥,求求您,救救鵬飛,今後我們倆慢慢還。”
    許一朝狐疑的看向矮胖子。
    “許哥,這是我嫂子,蔣淮如。”
    大暴躁老婆?
    挺好看呀。
    這家夥怎麽還往舞廳跑。
    疑惑間,就聽有人喊:“誰是呂鵬飛的家屬,再不交錢你們就轉院吧。”
    護士的話頓時讓女人和矮胖子都急了。
    蔣淮如普通一聲跪了下來:“許哥,求求你了,這錢我背,以後當牛做馬也肯定還給你。”
    “你先起來。”許一朝扶起蔣淮如:“去哪交錢?”
    “這邊。”
    矮胖子忙領著許一朝往繳費處走。
    拿過清單一看,連手術帶住院還有押金,要五萬塊。
    許一朝微微挑眉。
    矮胖子緊張的看著許一朝。
    這錢著實有點多了。
    五萬塊。
    一套半的房子了。
    大暴躁又是個街溜子,還不還倒是兩說,關鍵是人隨時都可能掛掉,這錢要是將來他們不認賬,恐怕許一朝也沒辦法。
    “交錢吧。”
    這三個字,讓矮胖子徹底鬆了口氣,千恩萬謝,若是不是許一朝拉著他,隻怕又要給許一朝磕一個。
    交了錢大暴躁很快被推進手術室。
    一直到天亮,大暴躁才被推了出來,人還昏迷著,命保住了。
    病房裏,蔣淮如緊緊抓著大暴躁的手,眼淚汪汪流個不停。
    許一朝覺得煩悶,起身去外麵抽煙。
    不大一會矮胖子也出來了。
    許一朝給他遞了根,兩人默默抽著煙。
    空氣有點壓抑,許一朝忍不住開口:“你沒找武利嗎,大暴躁不是跟武利混呢,再說武利掙了這麽多也不差這點。”
    “許哥,我今天才知道,武利就是個畜生。”
    矮胖子破口大罵。
    三炮被抓之後,武利花出去不少,本來想著讓大暴躁頂上三炮的位置,結果大暴躁拒絕了,還想讓武利把錢結算一下好去做點小本生意。
    武利當即翻了臉。
    大暴躁這家夥花錢又大手大腳,過年沒錢心裏煩躁,這才去了舞廳喝酒,結果太暴躁和人家小年輕起了衝突。
    “行了,你留在這裏照顧他,我先回去了,需要錢的時候來找我。”
    矮胖子張了張嘴,卻一時發不出聲音,隻能不住的點頭。
    許一朝踩滅煙頭直起身子往外走。
    背後依稀還能聽到矮胖子再也堅持放聲大哭的聲音。
    他沒回頭。
    卻發現漆黑的夜路再也不能阻擋他的腳步。
    重生之後,許一朝隻想著不要像上輩子那樣蹉跎自己的一生。
    這是個概念。
    但是很模糊,一點都不清晰。
    所以許一朝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隻是知道要做出和上輩子截然不同的選擇。
    但是此刻。
    許一朝明白了他重生之後第一個意義。
    掙錢的意義。
    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夠拿出來。
    回了家。
    許一朝怕影響老太太睡覺,躡手躡腳的開關門,沒想到他剛開門,小房的門就打開了。
    老太太過來拍了拍許一朝頭發眉毛上結的冰霜:“都快天亮了,早點睡,下午把對聯貼了。”
    許一朝點頭。
    臘月二十九貼對聯,是因為年三十太忙。
    一大早起來就要準備年夜飯,還有許多雜七雜八的事。
    等忙乎了,差不多也是下午了。
    一家人一邊吃著年夜飯一邊看春晚。
    佩斯老師的宇宙體操選拔賽看的人們津津有味。
    零點。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家家戶戶的院子裏鞭炮齊鳴,劈裏啪啦燃燒的旺火象征著來年紅紅火火,絢麗的煙花點亮漆黑的夜空,美的讓人目不暇接。
    許一朝叼著煙,點了根大炮匆匆跑到門口捂著耳朵。
    咚。
    一聲巨響,緊跟著大炮升空,伴隨著耀眼的光芒,又是一聲巨響。
    哦。
    人們管這叫二踢腳。
    響了炮,放了煙花,許一朝回了屋裏。
    “老媽,過年好。”
    “你也好。”
    老太太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紅包遞給許一朝。
    許一朝也不客氣,直接踹到兜裏。
    老人嘛,再在乎的就是老了不被需要,這和錢多不多沒什麽關係。
    彼時,難忘今宵緩緩響起。
    老太太熬不了夜。
    去睡了。
    許一朝有些恍惚,當初買了個大房子,三間正房,現在空空蕩蕩的房子有點很不適應。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
    “一朝,過年好,四缺一,就等你了。”
    是了。
    接了神。
    就是一天到頭男人們辛苦一年最放鬆的時候。
    打牌。
    走起。
    去了杜建國那,發現付華劉曉東和張文雅都在。
    “大男人磨磨唧唧,比人家文雅的腿還慢,就等你了。”
    桌子和撲克都已經準備好了。
    打大a。
    許一朝起手一個紅心a,直接亮了出來。
    “老板,明天我要請個假,可能要你代班一天了。”
    劉曉東不好意思的看向許一朝。
    “行。”
    年初一要回父母家過年,許一朝能理解。
    張娟湊過來調侃道:“許一朝,知道劉曉東請假幹嘛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