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三九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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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走著瞧,等你的車天生鏽了變成一堆廢鐵,有你求著老子買的時候。”
    段平走了。
    趾高氣揚像個已經帶著十萬兵馬將許一朝困在孤城的得勝將軍。
    他不急著破城,他要像貓耍老鼠一樣等著許一朝困守孤城彈盡糧絕,然後再殺掉他。
    許一朝盯著段平久久難以收回目光。
    倒不是段平的背影有多好看。
    他隻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地方有兩點,一點是自己和段平之間,顯然是自己和白東平更親近一些,另外一點就是運營能力自己也不比段平差。
    這樣的限定看上去是穩定了烏成的交通運輸,更多是保護了段平,要知道他將段平踢出小公共之後已經開始搶占客運市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和段平在客運分庭抗禮,等到了淡季,段平不掙錢還要虧欠,勢必會再次動搖。
    到時候隻要加把勁,他就可以成功將段平踢出客運。
    這樣一來,他虧了大巴倒是次要,沒辦法介入客運市場,等高速修好連接浩城之後,損失了跑浩誠這一趟線那才是虧大發了。
    許一朝思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原因。
    再想進去,門口的保安已經將他攔了下來,說什麽也不讓進。
    “我剛剛才從裏麵出來。”
    “知道。”
    保安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也不搭理許一朝,也不管他,但是隻要他想進,保安就攔著他不讓。
    許一朝本來就有點急,被保安攔的有點上火了,拉下臉道:“狗日的,老子叫許一朝。”
    “許一朝是誰,很有名嗎?”保安不屑的掏了掏耳朵:“你叫天王老子沒有預約也不能進,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
    許一朝的鼻子差點給氣歪了。
    這要是武利,這家夥哪敢這麽橫。
    偏偏許一朝一點辦法都沒有,忍著火氣道:“那我不進去,我在大廳等我白哥下班行不行?”
    “不行。”
    保安還是不鹹不淡的態度,還鼻孔朝上哼了許一朝一下。
    “老子……”
    許一朝的怒火直接湧上心頭,剛說了兩個字,又生生給咽了回去,也懶得再和保安廢話,幹脆就站在門口等。
    等白東平下班。
    他一定要問問白東平,為什麽要這麽安排。
    數九寒天,寒風呼呼的刮,冷風進了鞋裏,腳趾頭都凍的癢癢起來,老站在一個地方冷的沒啥辦法,許一朝隻能來回走,好讓冰冷的雙腳有點溫度。
    手插在口袋也凍的實在受不了,也隻能雙手放在嘴邊往呼一口熱氣,揉搓揉搓。
    保安直接把大門關上,還把門上的棉門簾給放了下來,站在裏麵投過明亮的玻璃幸災樂禍的看著許一朝。
    那意思很明顯,這麽冷的天氣看你小子還能呆多久。
    來來往往進出的人發現門口站著這麽一個人,好奇的打量一眼,然後緊跟著跑進溫暖如春的房裏。
    外麵實在太冷了,多呆一會受不了。
    下午5點多,天剛擦黑沒多久,氣溫下降的更快了。
    許一朝感覺整個身體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會真的就是全憑一個信念在支持他。
    不能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
    起碼要問清楚原因。
    決不能像上輩子那樣遇到困難就退縮。
    不就是冷一點嘛。
    這麽冷的天氣人家裝卸工不也一幹就是一天,人家那還出汗呢,外麵的衣服都能結成冰。
    人家都沒喊,我憑什麽喊。
    呼。
    又蜷縮著手哆哆嗦嗦的呼了口熱氣,許一朝也和白東平較上了勁。
    他不相信一天時間白東平不知道他在外麵。
    今天老子非見你不可。
    一直等到7點多,白東平才帶著毛線帽圍從裏麵出來。
    許一朝剛走過去準備開口,白東平已經製止了他。
    “我今天約了人,沒空跟你廢話,做好你的小公共就可以了。”
    說罷,白東平隨手攔下了經過的出租車。
    許一朝剛想追,發現腿都沒那麽利索,剛移動幾步,人家已經坐車走了。
    “沙雕。”
    保安王全友一邊鎖門,一邊嘲諷。
    許一朝回頭看了他一眼,揉起了雙腿。
    “真tm是個棒槌,人家不見你,還舔著臉套關係,這麽沙雕的人別說白總了,連我都懶得搭理。”
    王全友又鼻孔朝上輕哼一聲,緊了緊身上衣服,快步往附近的棋牌室跑。
    晚上十點多,氣溫到了零下二十度以下,連鼻涕泡都能凍上。
    天黑的如深淵般可怕。
    王全友興高采烈的從棋牌室出來,今天贏了一百多,大殺四方,實在是暢快。
    剛走了沒幾步,王全友就感覺原本漆黑的天空猛然暗的伸出手不見五指,自己被什麽東西給套住了,緊跟著就感覺肩膀被什麽東西給捶了,還沒等他意識到什麽,就感覺一股大力排山倒海的湧過來,伴隨著鑽心的疼痛,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王全友就感覺自己變成了沙包,拳頭像是不要錢那般落下在他的身上。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
    王全友一個勁的求饒。
    “武利哥,這小子服了。”
    說話的那人邊說邊踹。
    “嗯。”
    另外一個人應了聲,給同伴使了個眼色。
    “狗日的,以後給老子有點眼色,武利哥,我們走。”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王全友這才吱呀咧嘴的從麻袋裏爬出來,渾身火辣辣的疼,寒冬臘月也沒法緩解他此刻的疼痛。
    ……
    “許一朝,我還以為你掉進廁所了。”
    康躍一邊給許一朝倒酒,一邊打趣:“你這不行呀,尿個尿去了半個小時,是不是過度使用,我可告訴你,小心尿尿分叉。”
    “這是什麽話,絕對一個小時往上。”
    “吹吧你,別十分鍾就繳了械。”
    “不信?”許一朝不服的站起來:“走,現在就去藍浪漫,咱們比一比,誰先繳械誰結賬。”
    “別胡扯了。”康躍拉著許一朝坐下,沒好氣道:“我可不陪你胡鬧,倒是你自己鑽了牛角尖,既然你是通過吳有財認識的白東平,人家兩人關係那麽好,你去找吳有財比你傻站一天管用多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