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三章:真實但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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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快馬抵達順天府。見到折子的多爾袞當場氣的儀態大失,把他常住兼如今辦公的武英殿內剛剛裝點上的一些個瓶瓶罐罐給砸了個遍!一邊砸一邊罵野人,順道還有嶽樂。同時心頭也異常後悔。當初就不該在圍攻太原時讓多鐸嚐試壕溝之法。當初本想著即便己方八旗勇猛,但兵力方麵並不占優,所以想著用戰壕來減少下傷亡。誰曾向這一用,太原一角始終拿不下不說,陝西也隻占住了陝北。這和當初多爾袞所想的覆滅李賊攻占西安,而後分兵,一軍將李賊殘部盡數剿滅,一軍則試探性朝著山東進兵,若山東拿下,則或可直逼明國現今首府的宏觀計劃相去甚遠!沒錯。多爾袞最恨的其實是前方僵持的戰線,其後才是作亂的哥薩克與正黑旗。無他。福臨已經抵達了順天府,且隻等十月一日就會於皇極門重行即位大典。而早在之前在多爾袞與諸王貝勒大臣的王大臣會議中,他們就議定從明年開始,要將盛京一帶的七成人口都搬遷到順天府!使得他們居住在京城之內!並將漢人限製在外城,隻有滿人能居於內城。隨後,將對外征戰時的主力轉為綠營,其後才是漢八旗與蒙八旗。如此就能騰出來的大量八旗兵力專門用來駐守京城。如此,包括多爾袞在內的一眾滿人勳貴心頭才能稍許安心些不是?當然就目前來看。若不是多爾袞等滿人對漢人的戒心簡直拉的不能再滿,不然如今大清朝中的那些漢人的表現還真~沒~問~題~一個個恭順得很啊。想到這裏多爾袞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北邊的事兒再派一支大軍回防,協助人口搬遷轉移就好,如今漢軍綠營兵力一漲再漲,用作征伐足矣。當初的決定還是沒有做錯的。入關之後一切都是順風順水,大清麾下軍民相比之前增長了八倍有餘!且大軍所到之處漢民竭誠歡迎,真可謂占盡天時。唯一不順的一點也就是漢人不願意剃發的事兒。當初入山海關讓居住於關隘周邊的漢人剃發,雖有從者,但多數卻是不從。由於戰事所迫多爾袞當時也就沒有深究。後麵過通州,知州,漢人也是糊弄著躲在屋子裏。可對漢人的深厚戒心讓朝中滿人一直對漢人不剃發的事兒耿耿於懷。多爾袞本人其實也屬其中。所以剛氣完,他就想起了之前有一名喚作孫之獬的漢臣,在朝中漢臣都未曾剃發之時,他就先剃了發,還穿著滿人的官服上朝。朝臣滿漢兩班,滿人以他不是滿人為由不許他與滿人跪為一列,漢人也因他剃發著滿服而拒絕讓他站過來。最終惱羞成怒之下連連上書,說該加快推行剃發。隻是由於由於投降明軍太多,之前關寧軍對於剃發的抗拒讓多爾袞也知道當時不是發起剃發的好時機,最終多爾袞選擇了擱置。可眼下似乎可以一試?想到這人,多爾袞作勢望了望武英殿外頭的京師。嗯,等京營八旗都征調回來後再說吧。於是在這九月初,大清開始征調在外征伐的以滿八旗為主的八旗兵力。而盛京方麵,阿濟格得知嶽樂所部覆滅,其本人被俘的消息過後,怒而朝著黑旗軍所在戰壕轟了幾炮,更是派人辱罵了近小半個時辰,這才率軍退走。隨後,他麾下近兩萬多人退至盛京周邊,部分鎮守盛京以北的開原鹹平府與三萬衛,另外一部分鎮守赫圖阿拉。原本居住於赫圖阿拉內城那些清高祖的妃嬪們也被遷往已經被騰空了的盛京皇城。同時因為防線收縮,也為了更好的配合之後的大舉搬遷,代善開始號召盛京以東所有零散的牛錄聚落都匯往盛京協助秋收,隻等過冬後就大批遷往順天府,填充順天府內城。至此,盛京防線一縮再縮。原本的郭爾羅斯旗與紮賚特旗,杜爾伯特旗,還有科爾沁右翼前旗的蒙古王公們發現,他們的領地一時間隻能任由野人與毛夷哥薩克宰割魚肉,自然大為不滿!所以代善也隻能讓他們帶著部眾進入盛京,然後幹脆詢問下他們願不願意跟著咱大清一起南下,入關享福。可惜幾個蒙古王公不是很願意,甚至拉著代善的手表示漢人不好把握,讓大清務必小心。而這一係列決策,等同於將整個黑龍江與半個吉林赤裸裸的擺在了正黑旗的麵前。於是這九月間,在朱由檢授意之下,正黑旗劫掠隊一度擴張到近七千人,分作大大小小的隊伍在吉林一帶以及科爾沁右翼諸旗的領地內肆意劫掠!使得原本正準備遷往盛京的諸多建奴聚落,牛錄,小村小鎮盡數淪陷!當朱由檢處理完秋收事宜過後,劫掠隊劫奪牲畜無算,裹挾近兩多人口浩浩蕩蕩的正在回歸黑旗城的路上。這場麵著實讓他始料未及。本以為建奴就算收縮了防線,那也應該出兵驅逐一下劫掠隊。可看這樣子建奴是真放棄了大片領土的控製權。這倒正好便宜了正黑旗。且秋收剛過,眼看又是一個冬天。正好是一個極好的將新入人口全數消化的時節。也因此,朱由檢想起了萬曆年間的舊故到如今也是被建奴複刻了一次,使得他心情大好。向焦伯慶下令時的語氣都帶著笑意。“征調更多披甲人填充三道戰壕!冬日不便活動,專注防務就好,但是和朝鮮的貿易,特別是火藥的貿易不能停,既然朝鮮水師已經有了與我正黑旗合作之意,那麽相信這次的戰果足以讓他們徹底靠向我們。這樣吧!廣世你去安排下,找補諸部落一些銀錢,然後從城中朝鮮人裏把一些原朝鮮權貴都挑出來送回去,向朝鮮官方表示我正黑旗聯朝抗清的意圖。此時就使得朝鮮反水不太可能,但看形勢,等清軍將大量人口和兵力都轉入關外後可就不好說了!不過朕也不會讓建奴做的順暢舒心就是了。”“遵命。”守在邊上的焦伯慶單膝跪地,抬頭看向朱由檢的時候,一時間想起了這不過一年多的經曆,隨後又想起了當初京師當中朱由檢吐出的那句令人匪夷所思的狂言。陛下是真的真的要玩真的啊退走出門,見著外頭領著幾個旗丁看門的郝涯,焦伯慶鄭重其事的朝著他吐出兩個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