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一章:銀子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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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番遊走下來,裴伍全身上下基本被換了個遍,飛魚服外麵覆著軟甲與鱗片直身甲,豪華雕紋環臂,華麗的天線鬥笠盔,憾腰和腰旗一係上,標準錦衣衛披甲狀態。
    隻不過這甲胄十分華麗,換以前崇禎都是讓錦衣衛穿素點。
    畢竟他這個皇帝龍袍都得補了,錦衣衛自然也得收斂著些。
    關鍵是穿這一身的同時,裴伍還腰前懸短槍,手拿長槍,胸背甲胄外頭還交叉纏著兩條插滿了霰彈的彈藥帶,腰後左邊是三枚燃燒彈,右邊三枚震天雷。
    活脫脫一大明超人。
    王承恩繞著左右打量一番,還是發出一聲歎息。
    實戰版的儀仗甲就一點不好。
    沒法在甲胄後頭貼上‘天兵’二字。
    如今裴伍這武裝程度,這身份背景,正經受命於天!
    不貼這倆字可惜了。
    “玉才啊,手套衣裳鞋子和幹糧醬菜刀兵什麽的都備在車上了,免得你到了軍前沒有配發,不過鄭總督那兒咱家也打點過了,也不時送去點東西,你去了他怎麽也得照顧著點!還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咱家這地方沒有的,去隔壁新建的鑄炮廠去取!”
    “謝公公厚賜,這些就夠了。”
    裴伍心道能不夠嗎?
    他這是要去滲透潛入的。
    不是在闖賊裏頭殺個七進七出。
    但該說不說,見識到了這些武器的威力,裴伍心頭底氣一下子就有些爆棚。
    若真有機會武力劫回公主,未嚐不可一試。
    至於為什麽陛下不讓他救太子......
    太子作為闖賊手中對大明最有重量的籌碼,闖賊必然看的極為嚴實,隻看陛下之後怎麽安排了。
    把一身大明超人武裝下了,裴伍讓王承恩將那一輛普通的馬車換成更破爛的馬車,隨後要了個木工箱子和一些木板,對著馬車一陣敲敲打打改裝。
    忙活了一天多,焦伯慶來了。
    “要幫手不?”
    “不成,家傳手藝,你現在看這幾眼就已經是偷師了,不給我幾兩銀子這事兒說不過去。”
    “你一家幾代錦衣衛家傳這個?唬誰呢!”
    “祖爺爺上蒙軍功被選上之前我們家就是做木匠的,這門手藝一直沒落下。”
    說著他抽出一個剛做好的暗格。
    “瞧瞧。”
    “確實還行。”
    “你事兒都打點好了?”
    焦伯慶扶額道:“王公公早有料到,把事兒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現在王公公去張羅另一件事兒了,以公公的人脈找來的醫師怎麽也比咱們找來的要好,還更保密。”
    “那你這是休假來了?”
    “差不多,等那幾個頭領學了漢家規矩我照應一下,就結束了。”
    裴伍表情終是繃不住。
    “這命啊!”
    “若真是命數,那我倒是不擔心伱了。”
    焦伯慶卻是道出一句看似不相幹的話。
    裴伍聞言那點不忿的表情頃刻便收斂,砸吧下嘴說道:“陛下安排,沒錯的,這活兒就適合我幹!隻能我來幹!”
    當晚,裴伍的馬車改造結束了。
    馬車外表無甚變化,但內裏和車底多了些許空間。
    如今的裴伍一副尋常農人打扮,披著一身破襖破褲破鞋,頭戴狗皮帽子,袖子一揣脖子一縮,彰顯一個專業。
    “我房間裏那一套甲胄給我帶回去,還有......”
    焦伯慶點點頭正想醞釀一句告別的話,又是一隻手探到麵前。
    “銀子。”
    “什麽玩意兒?”
    “你偷師偷了一下午了。”
    潛入滲透,這一路上的陣仗肯定不能大了。
    真要給裴伍歡送一波,就算隻是在這莊子,那消息不注意也得漏出去,裴伍才走,莊子還得將裴伍馬車留下的車轍給遮掩了。
    不然裴伍可能才到闖賊的地盤,人接風酒都擺好了。
    “兩千裏之遙啊。”
    焦伯慶目送裴伍消失在夜色中時,邊上陡然傳來的王承恩的聲音,隻見他微笑著從莊子裏走出來,看著裴伍消失的地方感慨道。
    “這才是真正的單騎救主。”
    “王公公您回來了?”
    “回來了,醫者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隻不過要先驗驗成色。”
    說著王承恩麵上笑意收斂,輕歎道:“這又是咱家的失職,先前在盛京就該注意的事兒,陛下說後宮不需啟用太監,可總該有人看著操心著,把規矩記著,勞煩伯慶除了醫者再帶一人回去,就說是咱家薦舉,陛下若不用,交由粘杆處處理也好。”
    “我記下了。”
    王承恩滿意一笑,轉眼又看向莊子外頭的黑旗:“玉才隻要有了回信,咱家定然會把關於他的消息自水路呈至盛京,蒙上天庇護,玉才定然馬到成功,無需擔心。”
    ......
    一月底。
    正逢新年。
    來自正黑旗,朝鮮,琉球等國的朝貢隊伍要麽是刻意被禮部和鴻臚寺壓到這麽一個好時機,要麽是正巧趕上了。
    紛紛在此時向隆武皇帝敬獻貢品。
    而這場朝貢大會的主角嘛,自然是淪於虜手多年,此時終究重歸漢化,再享天朝恩德,其虔誠與忠心都得到了證實的朝鮮。
    其次就是在大明朝臣眼中多少有些不順眼的正黑旗。
    兩方都值得萬眾矚目。
    所以因為過年放了幾天假的朱聿鍵在新年後的第一場朝會中召見了朝鮮使者。
    朝鮮使者很配合先訴苦,後著重繪聲繪色的痛呼滿清對朝鮮的迫害以及朝鮮因國小力微隻能忍受,但國內抗清之誌不絕的事兒。
    一個個因抗清而死的大儒還有一個個誌士被搬了出來,幾個使臣齊齊在大明朝堂揮灑淚水。
    “皇朝父母於我者,何敢射之!義士陣前疾呼!遭虜梟首而亡!”
    “大行皇帝殯天!朝鮮及聞此報,雖輿台下賤,莫不驚駭隕淚!”
    ......
    被滿清教育後,朝鮮使臣的表演多了不少真情實感。
    朱聿鍵聽的落淚,大明朝臣也不免或真或假的哭兩聲。
    朝鮮的態度讓大明朝堂很是滿意。
    朝鮮作為最優秀的朝貢國,它的態度往往能帶動其他朝貢國,變相彰顯大明的強大與教化之功。
    也讓朱聿鍵麾下的大明天命蹭蹭漲。
    而朝鮮使臣的真情實感自然能換來不菲的回禮,其中五千斤白糖以及對那些殉身於抗清的朝鮮大儒的封賞,更是讓朝鮮使臣匍匐良久,直至地麵都肉眼可見的濕潤一塊後才退下。
    出去了都不免感歎,還得是大明啊!
    清虜那點回禮,和大明的回禮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大明天下第一!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