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四章:又是山海關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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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地凍。
    又催動數千精騎趕往關外大地,暗伏等待時機。
    所以正麵就得稍稍收斂一些。
    郝涯走後,以尤守龍,趙現等五人接手了粘杆處在通州的業務,隨後朱由檢通過他們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攻勢保守化。
    前線除了戰壕維護且人員常駐之外,連炮都不用放了。
    主要兵力退守通州一帶,大營轉向通州南側,對天津衛清軍施壓即可。
    為的就是能緊急從通州抽調騰出一批軍資送潘家口去,也給厄濟根所部蒙古輕騎補充一些,免得冬日行軍因為環境折損過多。
    同時也是對滿清放出信號,示意正黑旗如今正滿門心思放在山海關上呢。
    絕對沒有騰出手在關外蹲伏的意思。
    當然實際上也差不多。
    送去大明尋求物資的折子沒有回音,朝鮮卻是有的,對於北方這個越來越恐怖的鄰居與弟弟之國,朝鮮這個自認為做大哥的不由脊背生寒。
    又被清軍打怕了,實在不敢招惹或試圖打壓。
    隻能盡力搞好關係。
    至於把自己軍中的火藥送給野人會不會引起自己軍隊不滿......
    那倒是不會。
    因為在朝鮮軍中,負責管控火藥的不是軍中的人。
    重文輕武這一塊兒,朝鮮玩的比中原王朝還花呢。
    之前不是被滿清給速通了一次嗎?
    速通的主要原因就是朝鮮士卒戰力拉胯。
    士卒戰力拉胯的原因就有火藥管控這一手。
    朝鮮火槍手臨陣之前身上是不能有火藥的,隻有確定要打了,上頭才會開始分發火藥,而且一次分發的火藥基本隻能支撐士卒打上三到五發,打完之後,各級小頭領才會把第二份火藥分發下去。
    當然,這樣做也是有些道理的。
    因為朝鮮士卒根本撐不到火藥打完。
    建奴衝到麵前,火槍手就和身邊本該奮起殺敵的士卒一起崩了。
    如今正黑旗也就等著這一份火藥,還有王承恩送來的一批火藥。
    以及同時抵達的由大明指派的通州官吏與監察禦史。
    朱由檢對此還不知情。
    他正忙著穩定通州管製,重新整理當地被騰空出來的田土,然後關注下天津衛的戰鬥,以及即將發生的山海關大戰。
    而天津衛的戰況從最初的高烈度轉變為一潭死水。
    因為背麵和東麵都放緩了對京師施壓,而出關策略已經開始實行,山海關已徹底無力救援,連續的征戰以及內部的混亂也讓滿清政體千瘡百孔。
    如今實際控製區,也就隻剩下京師周邊與三順王所在的河北與山西南部。
    陷入了軍資短缺,隻能拿八旗子弟的命去消耗來打出戰果的局麵。
    對著一向珍惜滿八旗丁口的滿清頗為肉疼。
    一戰不定,那麽死磕明軍就絕對不行了。
    邊上野人雖放緩了攻勢,連炮擊都停了,但絕對是虎視眈眈,正舔舐利爪呢,同時還在和後方的山海關較勁。
    所以經過多爾袞與王大臣會議為生死不知的愛新覺羅·滿達海憂心之餘商討幾次之後,滿清高層決定先穩住局勢,等出關試水的消息傳來之後,再決定去留或死戰。
    所以,朱由檢手頭相對有內容的戰報,是山海關方向的。
    寧遠方麵,確定朝鮮會送來一批火藥,以及後續王承恩的船隊正在路上後,那麽庫存的火藥也就沒必要藏著了。
    相對安靜的圍城不到十日,大炮再次於山海關響起。
    戰壕抵近城牆之後,飛雷炮轟鳴,炸藥包被直接拋上城頭和城內,每每炸開,城內便因爆炸哭爹喊娘。
    被城內八旗裹挾強行拉上第一線的壯丁毫無作用,隻能在爆炸聲中哭號,隨後被從爆炸中緩過神來後督戰的清軍一刀斬殺。
    被驅趕著在城牆上來來回回的奔跑,躲避爆炸,又瑟縮著回到城頭,又在爆炸聲中潰散。
    而八旗兵也是肉長的。
    麵對缺乏反製手段的飛雷炮,大多都縮在城牆背麵,隻有少數勇士在驅趕著壯丁來來回回,隻等上頭傳出野人開始攻城的消息,才會轟然湧上城頭應敵。
    但這有城牆,已經是極好的防護了。
    在山海關長城北麵連接角山長城的一段,才是真正激烈的絞肉機。
    長城上下,清軍以山海關北軍營為支點,阻擋從角山長城殺來的野人。
    “呼哈!”
    長城之上,穿著厚重黑甲的野人巴牙喇一聲利喝,便從擋牌後麵探手出來!鈚箭呼嘯著命中清軍盾牌!強大的衝擊力甚至讓清軍不由踉蹌後退!
    轉眼身邊一股大力,隨著一聲槍響!同伴將他拉入擋板後!
    龍嘯銃的彈丸轟的擋板皮毛破碎!木屑橫飛!
    “是野人的牛錄章京!巴庫什!”
    清軍嘶吼傳聲,對麵野人的擋板後頭卻是傳出一聲怒吼:“我乃是黑旗巴牙喇營甲喇章京葛伯希罕!識相的趕緊投降!不然等我們拿下城池!把你們統統割了卵子送去礦場!送窯子裏去!”
    清軍聞言大喜,當即要去拉一門小炮過來。
    葛伯希罕卻也在吼了一嗓子後趕緊招呼身邊人逃遁,一邊抱頭瑟縮的溜走還一邊衝著手下人得意道:“瞧見沒!激將法!學著點!”
    因為城牆底下也要開始放炮了。
    “嘭!”
    悠遠的炮響回蕩在關內關外的原野之內,一直持續到傍晚。
    你以為此時清軍就能鬆緩了?
    到晚上。
    就是放火的時間了。
    “今晚......就還是寅時,四五刻鍾的樣子吧。”
    張廣金略有些疲乏的把晚上的安排做了,起身活動下筋骨,喚人來幫著卸下身上甲胄。
    隻要是在軍中,就算是日常辦公,都得穿著甲胄,所以坐的格外勞累。
    為了晚上睡的安穩些就卸甲已是不該了。
    “來,今日的戰報,老規矩,明天一早一份送寧遠衛一份送關內遵化衛,誒不對,今天怎麽沒有地道的消息?你,去問問,還有,你去夥房支點肉食去幫我送去巴牙喇營駐地,送給其中甲喇章京葛伯希罕。”
    聽說那老野人在城牆上跑路時頗為騷氣,結果城牆冰寒凍滑,一個不穩直接從城牆上摔下去了。
    好歹也是把女兒送進陛下後宮了,得照看一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