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一章: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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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的句子倒是沒啥。
    學就學了。
    黑藍旗麾下蒙古人朝鮮人挺多,作為代旗主,朱慈炯的為了更好的掌權,更快的熟悉適應這份權利,早就開始學這兩種語言的一些字句,還有一些兩族習俗也在方以智的建議下學著。
    且為此興致勃勃。
    再多學點滿語還有那倭人的語言也無妨。
    但出了參將署後,他想起剛才朱由檢站在麵前陰影蓋上來黑暗降臨的時刻,還是有些心悸。
    後怕有一些。
    但主要是很刺激。
    以前朱慈炯就沒想過什麽軍權政權。
    想想都是罪過。
    從小他就被灌輸想要染指這些事兒那就是找死,當藩王的命,富貴一生但一定一定一定要忠於皇帝,忠於大明,不能有一丁點造反的想法。
    以後如果大哥上位,他也得忠於大哥,恪守並嚐試享受咱大明對宗室的養豬政策。m.
    如今朱由檢居然給他放權,大權。
    之前他享受到了執掌大權的快樂,現在也感受到了駕馭權利時猶如在刀尖上遊走,稍有不對就會從山上墜落是什麽感覺。
    特別是剛才朱由檢對他那過山車般的態度。
    就很刺激。
    “臣恭喜殿下啊。”
    “老師說笑了,還請老師以後不要再試著給我頂罪了,父皇他如今無論如何都看得出來的。”
    方以智微微苦笑。
    這些天跟著朱慈炯在黑藍旗做事,他也漸漸與粘杆處,還有黑旗諸部,乃至洪承疇以及回京師來交代任務祖大壽有了些交流。
    再加上自己一路被擄來後的猜想,也就自以為對朱由檢如今的狀態有了具體的認知。
    以往說什麽欺君之罪,但誰都知道欺瞞不成功才是罪。
    但這是真神聖。
    妄圖欺瞞這位陛下,如今方以智想來就隻得出一個答案。
    還能站著真是全憑借陛下厚愛了。
    “殿下說的是,但臣恭賀之意可不是說笑。”
    朱慈炯回想剛才,一臉放鬆也帶著點希冀微微點頭道:“父皇厚愛,於我確是幸事。”
    “此番往遼東之前,殿下當將黑藍旗下將官,丁口,田土,產業,軍備軍資都牢記於心,待得抵達寧遠,當地屬黑藍旗的丁戶也需了解,如此抵錦州,遼陽,沈陽亦是同理。”
    “老師所言,我自當牢記。”
    兩人說著走出了參將署。
    納蘭明珠正好調班了,出來換崗站門口瞅著兩人背影。
    心下不免咋舌。
    黑旗王侄子隻會說漢話啊?
    還有他那身邊的人雖然也綁著‘黑旗辮’,但一看就是漢人。
    還很有文化。
    他和黑旗王的侄子的儀態也很像漢人,不過是從漢地接過來的也就還合理,八旗裏頭一些蒙古人歸化大明已久,就不怎麽會說蒙古話。
    而且聽剛才說話,意思是黑旗王還有一個大侄子?
    救回來?
    粘杆處的秘密任務是吧?
    那之前八旗那邊說黑旗王不能生......這能不能生也不重要了啊。
    黑旗王辦事舉止有時也像漢人,但沒有那麽像。
    還鍾意漢家。
    這好啊,咱也鍾意漢家。
    站崗時沒事做自然就喜歡胡思亂想,納蘭明珠漸漸神遊之際,裏頭送了手諭出來,讓他趕上才離去不久的朱慈炯兩人,把手諭送去。
    正好,納蘭明珠想起自己老爹的囑咐,趕緊跑起來。
    尼雅哈做內應破城,讓黑旗得以入駐京師。
    對黑旗自是大功一件,對八旗自然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但他早已準備好,肆意號召之下帶領願意跟著自己挪窩的葉赫那拉氏族人投黑了。
    而且之後還頂著在城牆上受的重傷,硬是要撐著看大清百官跪迎,八旗諸王俯首的場麵。
    後頭本來在宅子裏好好養傷坐看自己加官進爵,並滿懷希冀的盤算著如何給老葉家整個公侯乃至王爵的。
    但朱慈炯出現後,他就趕緊來敦促納蘭明珠了。
    你得去混個臉熟。
    絕不能和這黑旗王的大侄子靠的太近,但必須得混個臉熟。
    眼下正是好機會。
    至於老爹交代的在王女麵前露臉並謀求深入發展這事兒,怕是不好辦。
    而朱慈炯麵對跑來給自己送信並自我介紹的納蘭明珠也多看了兩眼。
    父皇身邊的年輕侍衛,被父皇差使的多。
    得認識認識。
    再一看手諭。
    原來是讓他走遼東時,將一眾俘獲來的晉商家族給打包帶遼東去,就塞進金礦裏頭。
    一家子幾十幾百口人,好幾家加一塊兒快一千人了,拚了命的在關內外奔走不就是為了錢嗎?
    這下直接住金礦裏。
    多好啊。
    而朱由檢這邊,對晉商走脫了一夥子獨苗這事兒其實並不太在意。
    幾家晉商本就是在八旗與黑旗之間兩頭下注,跑路的時候也玩起了兩頭下注。
    當然,一家一個獨苗抱團逃跑,身上也沒多少資本,所以才相對隱蔽,給跑掉了。
    但小貓兩三隻,即便南下逃脫短時間內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朱由檢連朱慈炯其實犒軍的都不太在意。
    反而是覺得老三還有點東西。
    教育方麵沒白學,做俘虜也是充實人生閱曆,大起大落了。
    有些稚嫩衝動,但是真的有獨當一麵的潛質,不像女兒還得從零開始學習理解,幾乎是一步步摸黑探索完全陌生的世界。
    後宮和禮法給圈養保護的太好了,以前的女兒可是很正統的公主,貴女,以及傻白甜。
    所以朱慈炯犯事兒了是挨訓呢。
    教育方式得看人。
    正把晉商的事兒徹底收尾,然後重新調配晉商沒了之後空出來的利益鏈時,外頭通報來人了。
    “黑旗甲喇章京阿伏於·阿克占求見!”
    朱由檢聞通報後招手讓進來了。
    沒多久一黑矮但相當壯實,身板寬大的青年大踏步進來了。
    “奴才參見王爺!稟王爺!咱黑旗有大喜事了!”
    阿克占乃是博多克什之子,阿伏於部當初在老林子是黑旗下第二大的部族,博多克什也是嫁女與兀兒特。
    現在博多克什告老,漸漸淡離戰場,其子就常常在朱由檢麵前露麵。
    而聽他一說朱由檢就懂了。
    畢竟葛伯希罕之女懷孕之後,其他部落就很眼紅,這陣子請求朱由檢再納十幾二十個女人的折子挺多。
    羯拉瑪等人就更是眼紅了。
    四個部落時刻留了人注意著,大夫直接住在被定為後宮的院子附近了,每天都得查驗一下。
    如今又有一個朱由檢也不奇怪。
    就猛。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