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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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王石被勒令一星期內清賭債,頭不是一點兒大!
    多年來,噬賭的他,存款餘額為零,信用卡張張刷爆。為了吐出貪的公款,房子被抵押,車子被變賣。
    一星期,讓他哪裏去籌錢?
    剛發的那十來萬工資,根本連個零頭都算不上,冥帝的人給的辦事金,也早就被賭完了!
    老婆知道他好賭,為了生活開銷,守著她的工資,分文不拔。親戚朋友那邊也早就信用破產,沒有人肯借他錢!
    “要不再去賭一把?說不定這次運氣好,能翻盤呢?”王石最終還是逃不出投機取巧的思維。
    掏出手機,他給地下賭場發了幾條信息,詢問有沒有預約。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手機信號早就被黑仔截了!看到信息,黑仔立刻通知了陸冠生。
    “boss,他還要賭,你什麽打算?”
    “還要賭?這是不打算認錯,也不打算辭職的意思?”陸冠生語氣有些嘲諷。
    若是他識相,知道還不出來,自己辭職了,那陸冠生也懶得再管。但是他還想繼續賴在錦浩,陸冠生是不樂意的。
    “賭場的事兒你熟悉嗎?”陸冠生問黑仔。
    “知道一些行規。”
    “按規矩來,你給他擺一道,省得夜長夢多!”陸冠生這次不姑息了!自作孽的人,他懶得管!
    很快,王石收到回複,說是有一個富豪場,入場20萬起步。
    “20萬?”看著賬戶上的10萬,王石有些惱,但他還是一口把座位訂了下來。
    半夜,鬼鬼祟祟地,他下樓把老婆的代步車給賣了!趁著夜色,直接來到了地下賭場。
    這個賭場就是冥帝開的,在一個會所的地下室。說這是地下室,其實有些不妥了,這裏更像是個地下城!
    地下賭場有三個樓麵,最上麵的一層像是一個遊益室,用來遮人耳目的。
    再往下,便是公開賭場,類似於拉斯維加斯那種大型場地。各類機器,牌桌遍地鋪開,喧鬧不已。
    最下麵的一層,便是私人場的貴賓室,也就是富豪場的場地。那裏盛行豪賭,贏錢的倍率飆升的同時,輸起來也是毫不含糊地狠!
    王石和所有賭徒一樣,隻看得到其一,潛意識地回避其二!
    二十萬換了籌碼,王石坐在桌邊等待開局。
    一開始兩局,他還小心翼翼,用了一半的籌碼賭紅,試試水。連贏兩局,手裏的20萬變成了50萬,讓王石瞬間覺得翻盤有望!
    第三局留了二十萬保底,他將那三十萬投在了倍率很高的具體數字上。
    王石選了36,寓意“六六大順”。轉盤慢慢變緩,王石在心裏狂喊:“36!36!36!馬上就要到了!爭氣點兒!”
    “雙,36!”
    莊家喊出這個結果的時候,王石拍案而起,狂笑道:“是我,是我!我是36!贏啦!贏啦!”
    周圍一圈富豪鄙夷皺眉,明顯就是覺得這人怎麽這麽低俗?
    莊家撇嘴一笑:“先生手氣不錯啊!”
    “新手之運啊!”王石的意思是他今天第一次來富豪場。
    “還要再下注嗎?”莊家詢問。
    “下!我今天就是來翻盤的!”王石的吃相實在難看。
    連贏三場,他的膽子大了起來,將全部的籌碼分別推向了比率最高的那組數字。
    心想著,一個不中,其他的至少會中幾個!何況他今天運氣那麽好!
    但是當轉盤停下的時候,王石傻眼了!
    這次不但沒有轉到他的數字,連單雙,紅黑也都選錯!全軍覆沒啊!
    手裏沒有了籌碼,他卻不想就這麽走人!手心一拍,按下了借款鍵。
    這個地下賭場提供高利貸,有三次借款鍵可以使用。不死心的王石,覺得他應該沒有那麽倒黴,每次都顆粒無收,所以借款鍵按得絲毫沒有猶豫。
    可是老天爺像是跟他作對似的,又是全壓,又是輸光!三次借款用完之後,他被“請”出賭場。
    一小時不到,他不但沒有翻盤,還得到了一張欠款單。連本帶利,他輸掉了6千萬,加上原來的兩千萬,總共背了8千萬的賭債!
    而且這高利貸的利息不是蓋的!出不了一星期,這8千萬就會變成一億!
    “我怎麽運氣那麽背?”沒有怪自己噬賭,他還怪起時機來了,“肯定是因為我晚上1點14分來的!要輸!”
    俗話說,十賭九輸,腦子不靈光的人,永遠也看不清這一點!
    灰溜溜地在街頭上遊蕩,王石心虛,不敢回家。
    但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
    早上7點半,電話響了。來電顯示“婆娘”,是他老婆沒錯。
    “死男人!你昨晚去哪兒了?我的車呢?你開出去了?”電話一接通,對麵就傳來了質問。
    “沒有,我開你的車幹嘛?會不會被偷了?”
    “偷你個大頭鬼!停車庫那麽多豪車,偷得到我的頭上?還不交代?”
    “我沒開你的車!”王石說的也算是實話,他是沒開她的車,隻是賣了而已!
    “你別跟我……”對方還沒說完,王石便掐了線。
    再這麽轉悠也不是辦法,唉!還是回家吧!
    晃晃悠悠兩個小時才到家,打開鎖,還沒進門,就被門裏的女人甩了一臉的紙。
    “你幹嘛呢?睏死了!我沒空跟你吵架!”王石一臉不耐煩。
    “睡?睡你個頭睡!怎麽?賭了一晚不累,輸光了知道累了?”
    “你什麽意思?誰告訴你我去賭了?”王石還在耍賴。
    “高利貸都找上門了!還沒去賭?視頻上你還真是威風啊!輸得真是利落!”
    王石老婆指著電視屏幕上定格了的監控畫麵,罵得諷刺!
    “你跟蹤我?”
    “跟蹤?我哪有這個閑工夫?有人好心給我送了錄像,還有你那一億高利貸借條!”
    “哪有一億?6千萬而已!”
    “而已?六千萬是而已?你昏頭了?”王石老婆已經氣瘋了,“你自己看!上麵寫的就是一億!我跟你說!你的債你自己還!別賴上我!離婚!”
    “離婚?”王石怒了,“我窮了你就要跟我離婚?我跟你說,我死也要拖死你!想離婚?沒門兒!”
    兩人在客廳裏拉扯謾罵起來,說的難聽得不得了!幸好兒子被送到外婆那裏不在家,不然還真是會造成大麵積童年陰影啊!
    雖然小麵積陰影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知怎麽了,今天這兩人爭吵越演越烈。
    隻見王石老婆從廚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口中還大喊:“你要賭是吧?左手賭我坎左手,右手賭我坎右手,兩隻手坎完了我看你還怎麽賭!”
    這菜刀可不是鬧著玩的,還被一個失去理智的女人揮舞著,王石連連躲避。
    “瘋女人!瘋女人!你瘋啦?”
    “瘋也是你逼瘋的!”
    客廳裏,你追我趕,王石眼看菜刀就要砍到他的肩膀,閃身一躲。
    這菜刀是險險躲過了,可是腳下不穩,膝蓋磕在了飄窗台上。
    人,就這麽直直地朝開著的飄窗外摔去……
    12樓啊!
    王石老婆這時也傻了!手裏的刀哐镋落地……
    她不敢朝窗外看,就怕看到地上的血肉模糊。
    “死了?”她猜測。
    她沒猜錯,王石這時候正以奇怪的姿勢躺在地上,完完全全斷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