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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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邢承恩就見到了活著的大千居士。還見到了備受爭議的徐雯波,這也是位厲害的主。
成都、上海、香港、大吉嶺、聖保羅、舊金山,台北……徐雯波陪伴著張大千走過所有地方,終於從“四姨太”變成獨一無二的“張大千夫人”。
張大千確實沒挑錯人,徐雯波雖然年輕,但絕不是沒用的花瓶,張大千顛沛流離的後半生全都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個女人有手腕啊。
閑聊了一會兒,就在家裏舉行家宴。
大廚是郝帥,中西餐都拿手,中餐精通淮揚菜和粵菜,今天的家宴就是淮揚菜為主,大千居士和蘇伯年紀大了,淮揚菜清淡點,酒喝的汾酒,清香型好下口。
邢承恩應酬不行,主要是很多話題插不進嘴,好在蘇伯見多識廣,和大千居士相聊甚歡。
所以老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至理名言啊。
席間敲定了畫展的一應事宜,給大千先生一年時間準備畫作,72年畫展在舊金山亞洲藝術博物館舉行。
同時也說老爹生前非常仰慕大千居士,對他的畫作是向往的很呐,各種漂亮話不斷,既不諂媚,也不貶低,水平剛剛好,讓邢承恩好生羨慕。
還是得跟老人家多學習,說話真是門藝術啊。
最後賓主盡歡,拍照留念,張夫人最後留下一幅近20米長的《長江萬裏圖》說是老爹生前幾次求購未能如願,此畫作為禮物奉上,聊表謝意。
蘇伯連忙表示感謝,說雖然家族把畫作收藏,但是一定會在博物館中展示出來,讓更多的人欣賞到此畫。
並且還說,很是喜歡大千先生的畫。準備收藏一批,作為家族底蘊留在博物館。
以後專門做一個張大千個人作品展廳,供後人參觀。
大千居士聽後很是高興,表示會大力支持。
徐雯波女士倒是很感興趣。示意蘇伯說改日再登門拜訪,討論此事。
大家又互相客套一番後,蘇伯安排專車送居士夫妻返回舊金山。
“少爺。咱們華人打交道還是稍微含蓄一點。隨後準備回禮,再打幾次交道,就可以談畫的事兒了。”
“蘇伯,應酬的事兒還得是您老人家來。這種人情往來,學問太大,我是真的頭大。”
“哎,少爺還年輕,這種事兒得慢慢來,咱們華人含蓄一些,而西方人直接一點。”
“像大千居士中西馳名,他的作品,以後升值潛力很大,咱們應該多收藏一些。”
邢承恩點頭道,想起捐給台北的畫就心疼,捐給我不好嗎?
“大千居士生活要求精致,又養情人又養子女,看來開銷比較大,徐女士應該是有意出手畫作的。”蘇伯說道。
“真名仕自風流,蘇伯伯,這些事情你安排就好了,還是大藝家好呀,隨便畫一幅就有錢花,行走的印鈔機啊。”
邢承恩感慨道。
蘇伯搖頭到:“少爺此言差矣。像這種藝術家還是很少見的,而且也不一定每幅都受人尊捧。”
“畢加索的畫,有的很高價,有的就一般。藝術品是個炒作的市場,常見情況還是藝術家去世以後,他的作品價格才會開始大幅上漲。”
“尤其是二戰之中,西方世界有很多藝術品毀於戰火。當然,也有很多人說是被德國人藏起來了,現在還有很多寶藏的傳說。”
邢承恩一下興奮起來,這個我太有興趣了:
“德國人藏起來的寶藏?我對這個很有興趣。”
“蘇伯,您不是問過我怎麽知道一個大油田的嗎?其實我上次暈過去以後,腦子裏經常出現一些信息,上次和你聊天說到油田的時候,就蹦出來這麽一個油田的信息。剛才和您說希特勒寶藏,我腦子裏又蹦出了一個信息。”
“蘇伯伯。您是我最信任的人,這種事我隻能和您說,別人我信不過。我不知道我這是不是撞了邪,還是精神有問題。”
邢承恩決定躺平,蘇伯伯人老成精,這些事兒絕對糊弄不過去,還是交個底比較好。
“呸呸呸,少爺別亂說。趕明兒我們去寺裏頭上個香,去去這些晦氣。”
“而且前兩天咱們都做過體檢身體精神沒有問題。這應該是祖宗顯靈了。這書裏不是有些人是生而知之的嗎?少爺也是這樣。”
“咱這附近沒寺廟。明天咱們去教堂拜拜上帝。對對對,就拜拜上帝,也別明天了,下午就去,走走走,叫司機備車。”
蘇伯說著就拉著邢承恩要走。
看看,上了年紀的人多少都信這個。這不自己都腦補回來了。
省的邢承恩編理由都不好編,漏洞太多反而壞事。
“蘇伯,不著急,不著急,你看我現在身體也沒什麽事,要不咱們明天去吧。現在先把寶藏的事兒說完,別我過一會兒忘了,說不得還真是蘇伯您說的,祖宗保佑庇護著我呢!”
“對對對,一定是祖宗保佑。”
2012年3月,德國當局在對古爾利特進行稅務調查時,在他的公寓發現了約1500件藝術藏品,其中包括部分大師的作品。
這些大師包括馬克夏加爾(marcc101nove.coml),奧托迪克斯(ottodix),馬克思利伯曼(maxliebermann)和亨利馬蒂斯(101nove.comouse-lautrec)。
據悉許多藏品是在第三帝國當政期間被沒收或劫掠的,價值估計達13.5億美元。
之後在奧地利薩爾斯堡一處屬於德國人古爾利特的房屋中又發現幾十幅據悉是被第三帝國劫掠的大師作品。
古爾利特在奧地利的房屋中新發現的油畫包括雷諾、莫奈和畢加索的作品。
邢承恩還記得新聞上說在慕尼黑郊區,羅森貝格路,陽台聯排的公寓樓一個轉彎的房間,奧地利的房屋沒說地址。
當時報道這個人已經80多歲了。2012年換算到現在的話,這個人應該30多歲到40歲的樣子。
那個人是在快80歲,一次從瑞士坐火車因為帶了近一萬歐元現金被查,警察還以為他可能偷稅漏稅。
結果一查,這家夥壓根就沒向德國警方登記過,也沒有任何銀行戶頭、保險、養老金,這輩子甚至就沒工作過!
前後耗費了差不多兩年時間,警察才搜查這幢嫌疑人長期租了有幾十年、那會已經顯得破舊的公寓,最終發現這樣一批驚天寶藏!
這是那個“希特勒的畫商”留給自己獨子的遺產,而且搜查出來的所有畫作中,除了大約300幅畫作曾經在第三帝國德國時期舉辦的“墮落藝術展””上出現過之外,其它畫作根本就查不出那人的父親當初從哪裏搜刮或者超低價格買來!
巨量的財富差不多都是無主之物,最後一直被警方扣押,後來的情況就不太清楚了。
把簡要的信息和情況跟蘇伯說了說,這批畫與其便宜德國政府還不如便宜我呢。
蘇伯想了想說:
“華人在德國太顯眼,讓阮家老四安排人吧,二戰後有些德國後裔被咱們收養。現在也為咱們工作,娶妻生子的,更安全一些。”
邢承恩質疑道:
“可是那棟樓的樣子隻在我腦海裏有,我得跟過去一趟啊。”
“少爺,玲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你隻要描述,她就能給你畫出來。”
老裝嫩的阮玲玉。這麽厲害的嗎?邢承恩腦子有點兒懵。
於是,蘇伯就去打電話,讓阮老四下午回來一趟。又讓邢承恩口述,阮玲玉畫畫。
等傍晚大家準備吃晚餐的時候。阮衛國走了進來,正好看見邢承恩和阮玲玉,對著一張素描,寫寫畫畫。
“對,就是這樣,總共七層小樓,長長的陽台,中間有三個隔斷,中間這兩個小一點,兩邊的特別長。”
“一層沒隔斷,二到七樓都是窗戶。”
阮玲玉畫出的素描圖,終於和我腦海中小藝顯示的照片一模一樣。
邢承恩才說到:
“就是這張圖,三姐好厲害。”
“哎呀,能從少爺嘴裏聽見誇獎的話真是不容易呢,也不枉我畫了半個下午。”
阮衛國問到:
“三姐,蘇伯叫我回來有什麽事嗎?他說電話裏說不清楚。”
“老四回來了,這事咱們去書房說。少爺,你和老三也過來。其他人準備晚餐吧,咱們一會兒說完了一起吃飯。”
蘇伯不知從哪走了過來,叫上大家後又領頭往二樓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讓阮玲玉守在門口。讓邢承恩坐在書桌前,他和阮衛國在對麵坐下後,蘇伯拿起素描圖後說到:
“老四。德國慕尼黑郊區,貝森羅格路,圖上的這個房子,不知道幾層轉角的房間。有一批第三帝國收繳的名畫,保守估計1500副以上,找些可靠的人把它弄回來。”
“蘇伯,消息來源?”
“不能說。但消息是真的,他是二戰希特勒的油畫商人希爾德布蘭德.古爾利特留給兒子科尼琉斯.古爾利特的。”
“科尼琉斯.古爾利特還活著。那裏隻是他租的房子,派人監視住,行動的時候注意安全。”
“老天啊,是第三帝國油畫?”
不用問,肯定是嘴快的阮玲玉。
蘇伯聽了,扭頭訓到:
“看好門,別亂說話第三帝國的東西都會被追繳的,別亂聲張。”
阮衛國想了想說:
“人都有,可是1500幅畫怎麽運出來,晚上響動大,白天會被人發現。咱們沒訓練過偷偷運東西啊。”
“不用偷偷運,找輛搬家公司的卡車,直接偽裝搬家人員搬走就好了,就是別讓主人發現了。”
邢承恩後世聽說小偷直接偽裝搬家公司把家都搬空了,鄰居還有幫忙的呢。
“少爺,你就是個天才!這主意太棒了!”
阮衛國驚喜道。
“那行,老四交給你了,去挑人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