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別樣美感(繼續求訂閱求月票~)

字數:3191   加入書籤

A+A-




    比賽的主持人由禮部司禮令史出任,嗓音絕對一流,不用麥克風都能響徹全場,自帶混響效果,在一大段駢四儷六,錦心繡口的場麵話後,終於宣布道:“大唐花魁選拔賽,長安賽區初賽,正式開始!”
    李元嬰看著沒有任何不耐表情的觀眾,興奮地鼓著掌,不由暗暗感歎道:思想境界不錯,絕對符合核心價值觀。
    “坐在投票區的各位請注意,參賽者的去留就再你們手上!”主持人有些小興奮地說道,“你們左手邊的手柄撥下,就代表你們喜歡選手的表演,每次隻能投一票。兩位選手中,票高者晉級,票低者淘汰,所以,請謹慎使用你們手中的權力!”
    停頓兩息後,喊道:“下麵有請第一位選手,登台!”
    坐在下麵的觀眾發現,自己竟然跟著一起,緊張到屏住了呼吸,聽到後麵這句話,齊齊鬆了口氣,場麵有些壯觀。
    不論結果如何,第一位登台的人,必然會在大唐曆史上留下一筆,所以,第一位登場的人是:牡丹。
    沒看錯,就是滕王府牡丹,滕王就是如此厚……待自己人,不將機會留給別人,還沒人能反對,主要是:不敢。
    不過提前說好了,她止步八強,不去搶占花魁的名額。
    “牡丹棒棒噠!”晉陽小包子見到牡丹,明顯有些上頭,拍著桉幾興奮地喊道。
    李治:“……”
    難怪阿叔說隻能止步八強,再繼續下去就是欺負人。兕子這一嗓子,別人聽沒聽到不知道,那五位專業評審鐵定能聽到。
    牡丹翩然落到舞台上,巨鼓形的舞台,能保證盡可能多的觀眾,看清楚選手的表演。一個花手翻轉間,團扇如圓月從她臉前劃過,露出臉頰的流雲花鈿,演繹出彩雲追雲的別樣美感。
    “美!”觀眾席裏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嗓子,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後,就會有人跟著去嚐試。
    幾十人一起喊道:“美!”
    李世民看向身邊的魏徵,笑道:“玄成,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川壅而潰,傷人必多。”魏徵叉手一禮,輕聲笑道。“所以禹改鯀策,百川入海。”
    陛下一直在猶豫三門峽的問題,擔心神、人、鬼三門毀掉,會對皇權的影響力造成影響,主要是怕某些人編排故事,說他不敬鬼神。前朝煬帝已經被編排成了終南山碩鼠,碩鼠碩鼠,無食我黍。
    李世民指著魏徵,搖著頭笑道:“不用理會那豎子的胡言亂語,吾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袁公他們需要推斷時日,吾還不至於不敢疏浚河道,以利交通。”
    民為貴,君尚為輕,社稷更次之,何況鬼神乎?敬而遠之便好,當然,不能說出口。想到李元嬰對那條魚說的話,笑道:“玄成為人曹監斬使,你說沒問題,自然沒問題。”
    魏徵:“……”
    滕王那張嘴,忒狠了!聽說藥師已經再練吳鉤,因為陛下賜給他一座純金打造的,七層七寶玲瓏塔,真的金子,不是鑄造銅錢的那種金。他的二兒子李德獎封官越州司馬,旨意上有句話:鎮守東海。
    除了仰天長歎,我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希望滕王不要再說出什麽,驚世駭俗之言。
    長孫無忌望向遠處的天空,不是大朵大朵的雲,而是輕紗般的雲。小妹離開後,原本以為可以盡展抱負,沒想到又蹦出來個滕王。他倒不會進諫什麽外戚不能做大,於國於民無力。可他弄出來的那些東西,會讓許多寒門之人進入各州府,甚至進入朝堂,阿舅說某杞人憂天,杯弓蛇影。
    非某杞人憂天,杯弓蛇影,實在是已有懸弓在側!隻怕他們發現之時,就是世家門閥轟然倒塌之時!
    “輔機,難得休閑歇息,放輕鬆些。”高儉幫長孫無忌倒了杯茶,輕聲說道。原來魏玄成總是揪著滕王不放,被懟的三災八難後,獲得了一個人曹監斬使的諢號,終於想開了,不再和他較勁。怎麽他又上趕著去較勁呢?白疊子和煙花而已,隻是能讓他更被陛下寵慣……原來就不寵慣嗎?
    莫不是嫉妒魏玄成那個人曹監斬使的諢號?
    “恭喜牡丹獲得一千三百七十七票!”
    主持人嘹亮的聲音打斷了長孫無忌的思路,看向高儉,笑容有些勉強地說道:“阿舅,某曉得了。”
    永遠無法喚醒自以為清醒的人,比如前朝煬帝,比如眼前的阿舅。大廈將傾之時,獨木難支,某隻能盡力而為,至少保住高家和長孫家。
    或者,某一天,阿舅他們突然就清醒了,隻希望不是傾倒的那一刻……
    ……高儉暗暗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最遲明年,稍安勿躁。”
    輔機有些分不清輕重緩急,目前重要的不是滕王,而是怎麽打消惠褒的奪儲之心。太子妃這幾天就會誕育嫡皇孫,必須是皇孫,庶出的再聰慧……不要提那個何不食肉糜的二貨,惠帝之愚,古今無匹,總不能就說所有的嫡子都是蠢蛋!
    陛下再寵慣滕王,也不會問他軍國大事,不過是享受兄友弟恭之樂。惠褒著書立說,比煙花的威力強悍太多,白疊子更是不值一提。就算煙花的另一個叫法,能幫大唐開疆拓土,那些開拓出來的疆域,依然需要人去治理。人從哪選?科舉每年才能通過幾人?腦袋拎不清重點!
    想要成就一個人的名聲很難,壞掉卻很輕鬆。就滕王那個潑皮脾氣,隨便將他做的事情講講,再用些反春秋筆法,用不了三個月,就能比水溝裏的碩鼠還臭。
    長孫無忌眼神裏的憂慮散去大半,一年的時間滕王換不了天,等他去封地,與陛下的關係澹下來,就會有很多可操作的事件。端起茶杯來,低聲笑道:“多謝阿舅教我。”
    看向巨鼓上正在跳舞的舞伎,腰肢盈盈一握,柔若無骨,回轉之間,別樣風流……長安何時有此等好腰?
    高儉順著長孫無忌地目光看去,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成大事者,怎能有所偏好?若是被對頭看破,身家性命還要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