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編個新鮮說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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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王認為秦末楚漢相爭,何以霸王悲歎虞兮虞兮奈若何,自刎烏江,而劉季王天下。」唐儉被李元嬰暗戳戳地點了下手臂,無奈開口問道。他隻想醇酒美人相伴,開開心心地老死在床榻上,不想再摻和風雲之事。
已經折騰大半生,他如今又被調回長安……等下哈,長安不止有政事堂還有棠梨苑和藏劍苑,他完全可以去與歐陽獼猴和虞不勝衣作伴。字雖不如他們兩個寫的好,但幫忙注釋典籍,還是莫得問題滴呀~
「阿?」李治的眼神清澈而又茫然,試探著說道。「霸王剛愎自用,劉季虛懷若穀。霸王火燒鹹陽失去民心,劉季約法三章得道多助。」
阿叔說霸王太自信於個人勇武,就像蕭十一自信他那張臉帥的慘絕人寰一般,謎一般的自信自然會收獲謎一般的結局。還有一點,隻是他的推測,其實霸王既不愛重虞姬,也未曾拒絕過呂雉,讓他真的愛得深沉,愛的絕望的人,其實是劉季。
以江山為聘,隻希求能換來,下一世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然怎麽會將張良、陳平和韓信拱手相讓,又借著鴻門宴的劍舞進一步氣走範增?隻有戀愛腦才會做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小兕子很喜歡這種豪不講道理和邏輯的推測,更是大膽猜測,前朝文帝與文獻皇後的一生一代一雙人,很有可能便是霸王轉世為文獻皇後,不然真的很難解釋,那種不講道理不講邏輯的偏愛。
「晉王,你可以說得更接地氣些,不用那麽符合偉光正,真相通常都沒那麽美好。」魏徵接過話題來,輕聲引導道。
李靖說話更加直……樸實無華平平無奇,「晉王,你可以試試用市井俚語來概括。」
永遠不要忽視底層士卒和百姓的生存智慧,他們手裏沒有多少籌碼,但凡有一線機會,他們真敢賭命。
「……」李治看向李元嬰,猶豫了下,阿叔的說法不能說,市井俚語……「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還是一人拾柴火不旺,眾人拾柴火焰高?」
「臉厚心黑手狠!」李元嬰終於鬆開了唐儉的手臂,走到李治麵前,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不臉皮厚,怎麽可能喊出賀錢萬?不喊出賀錢萬又怎麽可能娶到呂後?那可是標準的白富美!再想想分一杯羹和白登之圍!」
楚騎追漢王,漢王急,推墮孝惠、魯元車下,滕公常下收載之,如是者三。當時劉季的真實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但從分一杯羹的情況來看,霸王的道德底線還是稍微高那麽一點點滴。
不要拿長阪坡趙子龍七進七出救阿鬥來說事,那劉皇叔還演戲要摔死阿鬥呢,更何況,還隻救出來了阿鬥,從征荊州,追劉備於長阪,獲其二女輜重,收其散卒。進降江陵,從還譙。
等到了張飛那裏,劉皇叔的老婆也很慘,十八騎燕將,保著張飛,殺出東門,玄德家眷在府中,都不及顧了。
可到了劉皇叔麵前,卻說張飛拔劍要自刎,玄德向前抱住,奪劍擲地曰:「古人雲: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說罷大哭。關、張俱感泣。
所以說,臉皮厚的這個技能,真滴真滴很重要!
李治抬手捂著後腦勺,小聲抗議道:「那你還說過霸王對劉季才是真愛呢!我哪知道到底該說哪個版本的解讀?」
「版本?」魏徵的手勁稍微有些大,拽斷了幾根胡須。
「真愛?!」李靖手裏的茶盞沒拿穩,滾落到地板上,打了兩個轉才停下來。
「滕王,你就真不怕漢高祖帶著他那些猛將,半夜來找你聊聊人生嗎?」唐儉直接抬手捂眼睛,回長安也好,否則,他的一世英名將毀於滕王之手。
李元嬰瞪了眼李治,邁步坐到
茶案後麵,接過春桃手裏的提梁壺,倒水衝新茶。心有戚戚然地輕聲歎息道:「當年阿嫂驟然離去,小兕子整日以淚洗麵,我也是沒得辦法,才編個新鮮說法而已。」
話音一轉,咬著後牙根說道:「誰能想到從善竟然還記著?這孩子打小就不學好,應該和阿兄說聲,多揍幾頓才行。」
心黑這個技能,李治屬於天賦9999……,無限接近滿格。曆朝曆代的皇帝列表裏,除了開國的幾位大帝,他最少也能排前三,再加上開疆拓土的能力,還真沒有誰能比得上他。
李二鳳的腹黑屬性基本沒有什麽用武之地,他的個人魅力忒強,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群豪群賢如飛蛾撲火般,撲棱著翅膀甘願為他驅使。
李治無語望天:明明同歲,阿叔卻總能毫無心理壓力地故作老氣橫秋,我太難了!
「其餘版本是什麽?」魏徵沒再捋胡子,身體微微前傾,很有求知欲地問道。
……
「夫人,奴摘取了幾支荷花,放在書案邊供你清賞。」圓圓臉的侍女,耳邊梳著雙髻,穿著荷色的齊腰襦裙,與手裏的荷花相映成趣。
崔真珠放下手裏的竹簡,有些圓潤的小臉,眉目溫和,從嬌弱的蘭花變成了清香的茉莉。溫婉地笑道:「月奴,可有給王妃和孺人們送去?」
曲院荷風是府裏賞荷最好的院落,因為她重身,王爺擔心她不耐暑熱,讓她搬到東偏院來避暑……不論孩子是男是女,第一個孩子總是會特別些。
若是個女兒也不錯,王爺待晉陽公主那般寵愛,對自家的閨女也不會差太多。阿耶在朝堂越走越高,她已經不需要靠生下庶長子來謀得一席之地。
還是女兒更貼心。
「真珠」嬌憨的聲音從門外出來,沒用多久,一位雙眼慵懶如貓的美人手持團扇,腳步輕盈地走進來,後麵四位嬌俏的侍女,每人捧著個木匣子。
崔真珠無奈搖頭,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媵妾盧九娘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嗔道:「喬喬,薛尚宮說了你幾回了?怎麽還是如此不長記性呢!小心她告訴王妃,又罰你不許用晚膳。」
「王妃才不會呢」盧九娘縮了下脖子,調皮地吐了下舌尖,嬌憨地說道。
崔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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