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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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華大陸南方的冰雪剛盡,北方便迎來的更大的霜雪,特別是靠近北極圈的中高緯度地區,已經海陸之間一片蒼茫。
    這場寒流來的太過突然,冰雪覆蓋的在海洋中蔓延的速度鋪天蓋地,這給喜歡遊弋在溫暖海水與冰冷海水交匯處的來不及撤離的巨無霸來說,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隻見在天地蒼茫之間露出一汪汪的冰藍,其中海水湧動,波光粼粼,不少的熱浪噴泉激射而出,在半空中凝結成霧晶,或被狂風吹散,或與飛雪糾纏。
    隨著氣溫的驟降,汪洋漸淺,有許多龐然大物,不斷的擊打著冰霜的邊緣,碰的頭破血流,發出陣陣哀鳴,聲傳十裏不止。
    狂風暴雪,這樣的天氣,適合閉門大吉,隻是來的突然,許多口糧不足之家,還是有許多冒險外出。
    這裏也有土著人,他們這也有瑞雪兆豐年之說,隻不過這裏的與莊稼無關,是海裏的獸;古語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冰封之下,海中缺氧,隻需鑿開厚冰,往往能得大豐收,於是亦有一汪水,一窪魚之說。
    自災後,人口銳減,大陸也出現了倉皇劇變,高緯度地區雖然氣候惡劣了些,但也相對安逸與安全,不少飽受滄桑,身心俱疲的人匯聚在此,與世隔絕,修養生息。
    此地雖邊緣,看似生活原始,卻不乏名士文人,三教九流,除少了些名利心,活的倒也自在舒坦,依然自得。
    隻是近日,氣候異常,突發事件頻多,便鯨之啾啾,便向安逸的人類世界投入了一記重磅炸彈,救與不救,人心何安?
    還是一個童兒稚語,掀起了這樣工程浩大的救援活動,一人一力,千人千帆,暴風雪中無數奔走的黑影,相互扶助,鑿冰開渠,飲酒驅寒,鯨魚竟似通人性,配合著一路向南,再發鯨鳴,已暗含歡快之意。
    說起鯨魚及鯨鳴,不得不提起一件稀罕事,那便是鯨之咽喉,這種生理結構,可於水壓相關。
    鯨魚的喉嚨很小,便是曾經最大的藍,鯨喉嚨大概也隻有三十多厘米,這對於動不動就是二三十米的龐大身軀來說實在過於渺小。
    有人說,它們的牙齒對捕食沒有太大的作用。更有一些鯨魚捕食都是通過吸入和過濾的方式,如果它們的喉嚨太大的話,很多海水就會進入到胃中;但有沒有人想過,這也是在深水區時,鯨魚對脆弱內髒的一種保護。
    海洋深處,岩層之下,從黑暗中轉出身似蜈蚣的巨大蟲子來,它們揮動著百足,在冷水裏遊的異常迅速,萬全不忌憚此地的水壓與水溫的變化。
    小矮人的不好,便是感知到了這種危險的臨近,這與開山獸不同的巨大蟲子,同樣是來自於地下,那巨大的口器不但自身堅固,還鑲有地心科技打造的金屬的固有金。
    此蟲雖像蜈蚣,卻不是蜈蚣之屬,生活在地心高壓高溫的疆土泥漿之中,而在人類文明中也有類似生物,其名曰博比特蟲,無論生理亦或模樣其實亦有幾分相似。
    小矮人韓望歸介紹,此蟲名博塗,生理簡單,智商低下,是一種比較好駕馭的地心之獸,其口器連額上的固有金,便是控製它的關鍵,常常用於地心通道開辟的先鋒軍。
    念歸號雖潛藏在黑暗之中,速度快而水紋淺,但畢竟隻要動,便留痕跡,這蟲來自地心,對水中動靜異常靈敏,很快便出現在了航線的前方。
    此蟲巨大的角質如巨大的鱗片,片平的爪牙如鋒利的利刃,那近在咫尺的律動,一股窒息威壓撲麵而來。
    眾人寒噤,目光經曆過片刻的遊離,都聚在浮水之上,美人如畫,古悠悠似乎並未感知到危險,仍在沉睡之中。
    小矮人韓望歸,暫時接過了行駛之權,念歸號無形中上又快上了幾分,水中陰暗,蟲行動並不靠眼睛,因此行動上也更加的躁動。
    念歸號雖然迅速,但還是遇到了麻煩,是地形起了變化,原還開闊的海底之下,突然變得狹窄起來,許多被溶蝕的岩石如巨大珊瑚林立,原來是受博塗襲擾,無形中偏離了航線。
    正當走投無路之時,古悠悠終於從沉睡中醒來,那時念歸號上已經盤桓了不少的博塗。
    古悠悠,環顧,似一瞬間便明了現下處境,從尾處拔出片鱗片,眉間微蹙,帶出一片血絲。
    隻見她把鱗片含入嘴中,發出一種超低頻的旋律,起初這種旋律對對博塗並無影響,隻是漸漸的,從四麵八方遊來了熒光。
    博塗為熒光中的遊動所吸引,漸漸離去,眾人這才透過艙壁看清那熒光的真實模樣,原來那是一種魚,似遊動的黃色小菠蘿,模樣十分的俏皮可按。
    許久未露頭的小米粒出現在韓小早的肩膀上,斜身半臥,用手撩了撩頭發,又指了指那發光的魚說道,“鬆果魚,鬆球魚呈亮黃色,帶有獨特的黑色輪廓鱗片。它們還有一個黑色的下顎和一條小尾巴。它們的名字來源於它們身體上類似於鬆果的圖案,黑色的網格也讓它們看起來像是一顆小菠蘿。”
    小米粒剛說話完,號稱美食家的馬鳴駿用舌頭抿了抿嘴,差點流口水出來,這種魚他熟悉,不但他屬於,玄武五少年皆認識。
    昔年麒麟學院舊址,韓小早長帶其他四人去近海潛遊,這種魚遊在淺水珊瑚之中,十分的漂亮,也是頗為‘難得’的美食。
    說起‘難得’二字,馬鳴駿還鬧了不少笑話,自然記得十分清楚,這種魚除了漂亮可愛,更因堅若磐石,刀槍不入著稱。
    馬鳴駿自覺得了寶貝,又拿這魚無可奈何,隻要整隻彷如水中,吃相十分的狼狽。
    不知何因,這裏環境並不適合此魚的出現,但當這種魚遊近才發現,此魚也出現了變異,模樣還是那副熟悉的模樣,隻是體型上大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鬆果魚在那種低頻次的旋律中從四麵八方匯集,越聚越多。這種魚相對與人也算巨物,但對於更大的博塗來說亦顯得較為小巧。
    古悠悠見形式差不多了,旋律一轉,雖還是低頻次的旋律,卻急切了許多,如玉手琵琶,驟雨羅盤,聽的人熱血沸騰。
    鬆果魚成群結隊,與那巨型“蜈蚣”廝殺了起來,說也奇觀,那魚專找白足而食,一旦入口,轉身而卸其足,那場景竟如專門的扳手套進了螺絲帽,在美人魚的旋律中,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博塗失足,海水倒侵,幾個蜿蜒便失去了動靜。
    月之暗麵,路惟鈞與甘久英,雖然對速凍的小外星人充滿了好奇,卻因缺乏經驗,不敢輕舉妄動,隻對那破損的外星飛船做了研究。
    甘久英拿著飛船小片樣本,如獲至寶,把自己關進實驗室潛心研究了起來。路惟鈞經常去看小外星人,捋著胡須,笑而不語,他知道當甘久英出現之日,米宇研究所在航天領域將有突飛猛進的跨越。
    淺淺的黑影亦似受到了低溫冷凍的影像,在眾人不注意之時,常潛入各人暗影之中,修養了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