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膠質應力回彈？”
    廣播電視部會議室內，一份文件夾子被重重地摔在會議桌上，掀起的桌麵風波蕩了開去，吹在圍桌而坐的各位人員的胸前。
    靠近一點的那位桌麵上的一張稿紙被吹了起來，差點要飄出桌麵之外，被他迅速出手，一把按住！
    所以眾人在聽到那句怒叫之後，隨之而來的是兩聲：
    “啪，啪！”
    一聲大，一聲小！
    站在會議桌邊上大聲說話的是時事熱點部的總監淘哥。
    淘哥昨天把當天的時事播報審稿交給手下的人處理。他參加完幾場在腦學院的會議之後，當天晚上就在會後之約的酒會上收獲著各種談資和項目合作機會，酒會一直處於通訊信號屏蔽狀態之中。
    按住紙張的那個人，輕輕把紙移到筆記本下麵壓住，然後把手收回桌子下麵。
    淘哥看了那個同事一眼，繼續說：
    “解說方案裏麵的第二個方案為什麽沒有選？”
    淘哥看了看第二個方案，讀了一下：
    “地質坍塌導致地埋通信設備故障，產生異常電磁衝擊，該衝擊在短時間內造成了附近所有電子設備的異常響應，包括錄像設備的錄像功能出現短時間的畫麵回滾。”
    淘哥繼續說：
    “這個方案解釋水舌短暫退縮很合理，而且這種高級技術手段，查證門檻也很高。這個方案是誰寫的？”
    剛剛在淘哥旁邊按住紙張的人舉起手來。
    “這個方案暫時留著。”淘哥把稿子遞給助理，接著說：
    “找人到醫院那邊跟進，不要讓人死掉太多，要是事件升級起來，什麽解說方案都不管用！”
    “還有，你們當中有部分人，這個月的獎金會有回彈收縮效應！散會。”
    財務和人事的參會代表麵麵相覷了一會！心想：回彈收縮，什麽意思？
    散會了，有人小聲議論著：
    “現在看電視的人，大都是不理會那些專業詞的，怕什麽。”
    “對啊，也沒人去查專業書。”
    “淘氣了，後果很嚴重！”
    “那個新來的同事才剛畢業，他寫的方案怎麽可能被采納。”
    “就是。平常都是用前凸後翹的那個組長寫的方案，滿臉膠原蛋白，人見人愛。”
    “組長跟淘哥走得很近，你們不要亂說。”
    “誰會被安排去醫院跟進啊？”
    沒人敢回答這個問題，各自散開準備參加第二個工作安排會議。
    此後幾天，事件總算是被各方關係壓住了，隻剩下網絡上的一些餘熱。
    比如，一些錄像被做成特效，強調了水舌的伸縮動作，還有些網友把那棟建築做成了圓滑的柱體、蘑菇體、香蕉體等等千變萬化的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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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輛黑色小轎車進入厘海市一座環河新城島，在技術新城區的一所研究中心旁的地麵停車區停下了車。
    緹辛帶著曹博士走入量子材料研究中心的大門，腳步匆匆穿過前廳，接受了前台的笑麵迎迎，繞到後麵的電梯間，乘坐電梯到了地下一層，穿過幾個玻璃房子工作間之間的走道，到了一個緊急救護間。
    “老六，老七他怎麽樣了？”曹博士急切聞道。
    “沒有太大問題，隻是昏迷了一會，剛才給他注射了氨基酸糖水，他的靈魂已經複位，休息一陣才會醒來！”
    一名工作人員回答道。
    “這個和預期的出入太大了。”
    老六帶有成就感繼續說著：
    “老六有很大的體能消耗，我認為等他醒來一定可以解決其他異常靈力人的問題。”
    曹博士繼續問：
    “老七和靈魂晶石在靈魂固植設備裏麵的數據變化的分析結果出來沒有？”
    老六興奮地回答：
    “靈魂晶石的元炁全部被老七吸收，他的數據從以前隻能吸收五六成到現在可以全部吸收，靈力值也強了很多！”
    收靈人收取的元炁大多來自人的代謝作用，在鬆果體中的儲藏比較充沛，一個普通人的儲量是一顆十來米高參天大樹所有葉子總和的上百倍。
    那個收靈人的能力也很弱，飄個幾米高已經是很大本事了，遇到哲力那天是第一次看見那麽多靈光，所以才開心地飄起來了。
    他收靈時會讓“沙漏”消耗一部分元炁讓人產生意識回流，那個人就會短暫感到自己似乎忘記了做某件事，或者陷入短暫的回憶循環之中，在這個過程裏，那個人的意識和機體運動也會停止。
    靈魂晶石有不同的成分差異，有雜質的晶石吸附元炁的能力較弱，而較大型的純淨晶石可以將元炁強力留存在內。
    曹博士的研究認為靈魂晶石可以通過特製的磁場控製，實現對靈魂的寄存功能。
    因此曹博士的團隊都期望著靈魂晶石裏麵純淨的無意識元炁部分會和靈力人的靈魂部分做出交換，讓人的靈魂附著在那塊靈魂晶石裏麵。
    如此一來就可以拯救那些異常的靈力人。
    再者，如果加深對靈魂晶石的研究，甚至可以把靈魂晶石當作智能機器人的大腦！
    曹博士不知道的是有些靈力人是可以自我控製靈魂與元炁的互動，而曹博士團隊裏麵的大部分靈力人根本描述不了這種靈感互動狀態，他們都多少有多重人格的特征，與開悟之人大有不同。
    按現在的研究進度看，靈魂固植設備成了給靈力人注入元炁的設備。
    曹博士自己卻不是靈力人，他不止一次感慨：那些光霧真會挑人！造孽也有度。
    這給曹博士的研究進度帶來很大的困難。
    曹博士裏麵的靈力人大多都沒有很強的控製力，需要被激怒才可以發揮靈力作用，但是每一次使用靈力都有退化成異常靈力人的風險。
    一旦退化成異常靈力人，就需要被隔離了，老七這一次很有希望不會退化。
    曹博士收聽到一個電話：
    “這一次水舌事件，很意外啊，你們的老七怎麽會在那種地方開始發作啊？這不在計劃之內！”
    耳旁的聲音聽起來年紀很大，來自恒天流集團的董事長，組織上的重要人物，各類項目資金流都要經他簽字。
    曹博士回答道：
    “金總，是我們安排失誤，給您添麻煩了。不過我們的數據表明，老七有希望幫我們研究成功。”
    “最好是這樣，你們的時間和機會都不多了。這次的意外，媒體那邊你們不必擔憂了。”
    電話掛斷了。
    老曹放下電話想罵人，心想：明明是組織上尋外派的那幫人提前刺激了老七。
    老曹走到老六身旁，對他說：
    “下次得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