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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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著小船,從海邊,到島上的隻有曹友義和崇禎陳秋幾個,其他人都留在海岸上。
    海船和內河的船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特別是水師的戰船與運兵船,雖然陳秋說不出來這都是什麽類型的船,但最起碼比他們在內河裏麵搞的那些貨船要大好多倍。
    “您看的這個叫蒼山船,長7丈,艙深七尺五寸,底板厚二寸五,吃水6尺;2桅杆,其中主桅高7丈。”
    曹友義給身邊的崇禎介紹最近的那艘船,讓第一次開眼界的崇禎,看著興致勃勃。
    可是陳秋卻要忍受身邊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嘮叨,靈魂狀態的朱元璋對眼前水師的戰船不屑一顧。
    “這蒼山船原來隻是漁民的漁船,後來被水師拿來當戰船使,比南洋小島上的紅毛鬼的船差遠了。
    就連福建鄭芝龍仿照的荷蘭戰船,都比這要大好多倍。”
    曹友義當然不知道有人在吐槽,反正他又聽不見,他繼續給崇禎介紹。
    “不過這個蒼山船,也隻是水師最小的戰船而已。
    蒼山船因為船身不太大,所以也不能用來衝撞敵船,因此在作戰中它一般是作為福船、海滄船的助手。
    還有就是一旦敵船侵入近海或者內河等地,像大型福船怕擱淺,就無法擊敵,而體積小、吃水淺的蒼山船這時候就可以大顯身手,將其殲滅。
    船上共配備37人,其中舵手1名、繚手1名、椗手1名、捕盜1名、甲長3名和兵丁30名。
    作戰時,編的3甲各司其職。
    第一甲負責操作佛郎機炮和鳥銃,第二甲負責施放火箭、煙罐等火器,第三甲負責射擊弩箭、用鉤鐮槍、砍刀等兵器進行接船戰。
    不過現在,因為糧餉欠久了的原因,船上的士兵現在缺額嚴重,佛朗機炮和鳥銃也因為火藥方麵補充不足,戰力大打折扣。
    您看,最為高大的便叫福船,那稍小一些的稱為哨船,又名草撇船。
    那個是海滄船,又名冬船。
    海滄船戰力比福船弱一些,但是大小適中、靈活機動,吃水隻有七尺,風力較小的時候也可以航行,還可以憑借堅固船體衝撞敵船,專用作配合福船作戰。
    船上有千斤大佛郎機炮4門、碗口銃3個,嚕密銃6杆、噴筒50個、戰力還過得去……”
    說話間已然接近停靠區最大的福船,今天風平浪靜,所以曹友義的聲音傳出去好遠。
    於是,一個豪爽的聲音傳來:“曹老大這是要把我的底細全部抖露出來啊!”
    黃蜚沒見過崇禎,他是九邊所有總兵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見過崇禎皇帝的人。
    他本來就不姓黃,隻是從小跟著娘舅東江鎮總兵黃龍。
    他的舅舅在旅順口與後金兵大戰陣亡後,黃龍無子,黃蜚就改了母姓得以承襲,接管了黃龍的整個艦隊。
    黃蜚十多年間從守備升到都督同知、援剿東北水師總兵、提督關遼通津淮海江鎮水師便宜行事。
    前些日子駐守天津,打算求皇帝給點餉銀,卻沒想皇帝居然沒了。
    如果不是曹友義幫著籌措糧食,他現在手底下連50條船都無法維持了。
    這還是靠他個人魅力撐住的,要不然,這缺吃少喝欠餉兩年的,誰還跟他呀?
    他跟曹友義是有交情的,而且,還是親家,海上的人家,成親都早,因為有可能大風浪一來就絕嗣了。
    他十四的時候,舅舅黃龍就給他找了一戶人家的閨女,成了婚。
    現在他家老大,訂的就是曹友義家的閨女。
    “來了貴人,好好說話!”
    曹友義趕緊應了一句,免得他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皇帝可在跟前呢!
    還有一個……陳師!
    一把硬弓可射三百步的人,而且非常精準,直接射到他身前一尺。
    300步啊!
    就連火槍,超過100步就已經破不了甲了,可是這位,硬弓重箭射300步,在保證精準的同時,箭支插在地上沒過了箭頭六寸。
    這已經不能說是普通人了!
    有道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這意思很簡單,就是箭支飛過一定射程之後就會變得飄了,沒有動能了也就穿不了甲了。
    可是,這位陳師射300步,弓箭的動能依然還在,還能破甲,這就很恐怖。
    如果他知道在極西之地有一種英格蘭長弓也能最遠的記錄能射400碼,就不會那麽驚訝了。
    400碼的距離也就是360米,換算成步數也有250步,比300步還差一丟丟。
    當然這是理論射程,射到400碼的距離後箭支已經沒有力量了,隻能是依靠箭支的重量從空中飄下來,沒有太大威力。
    最起碼已經不能破甲。
    曹友義不明白,為什麽崇禎如此尊重一個人,並且對他言聽計從,可崇禎是皇帝,崇禎看重的人,他當然也不能得罪。
    所以。
    擔心自己的親家說錯什麽話,趕緊製止他的調侃,並且引開話頭。
    黃蜚是很熟悉自己親家的性情,看著當先一個高大的道人,以及後他一步的清瘦中年人,還有又再後中年人一步的親家曹友義。
    他懂什麽意思了!
    最起碼,就算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既然親家曹友義這麽慎重的跟他說了,他姿態總要拿出來的。
    況且還是一個讓曹友義讓一步的人,肯定有什麽特殊的身份。
    趕緊說道:“原來是貴人來到,難怪早上就聽到海鷗在唱歌,原來早有預兆。
    我這就放下懸梯!”
    陳秋聽著撇了撇嘴,不過也難為他了,在海上沒有喜鵲說不了什麽喜鵲喳喳叫的話,可是不說點什麽不應景,隻好編了個海鷗在唱歌。
    這窮了兩年硬生生的把一個響當當的漢子窮成了這個模樣。
    陳秋和崇禎以及曹友義上了船,黃蜚剛想詢問曹友義這倆人的身份,但卻被製止了,小聲的跟他說了句先進船艙再說。
    聽到自己親家的話,黃蜚從善如流的把兩位貴人讓進了船艙裏。
    “這是皇上萬歲!”
    船艙裏,由於崇禎的身份,現在還不願意公開,曹友義隻好鄭重地低聲對黃蜚說道。
    黃蜚一驚,撇了眼前的倆人一眼,那個高大的青年看上去也就20多歲,不可能。
    那是這個身穿道袍的青年後麵的那個麵容清瘦中年人?
    可這也不對呀?
    皇帝怎麽能站在別人身後呢?
    趕緊低聲聲跟自己的親家確認:“皇上不是殯天了嗎?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