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軍法和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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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先殺幾個人!”
老朱的話讓陳秋愣住了。
殺幾個人?
老朱一臉的理所當然:“無賞無罰,既無規矩,軍法就在賞罰二字!
而想要把一隻軍隊抓在手裏,沒有軍法是不行的,所以曆史上的軍神,一般在大軍出征之前,必定要殺的人頭滾滾!
比如,隋文帝時的楊素,出征前最喜歡的就是巡視軍營。
每次出征前都會如此,專門找出那些觸犯軍紀的將軍或士兵,不管多少人,他都嚴懲不貸,一律按軍法處置。
所以他每次行軍之前處死的將士多則百餘人,少則幾十人。
據史書記載,有一次殺人過多,帳之外血流如河,但是楊素卻在帳裏與眾將談笑風生。
眾將出征後,無有敢違抗軍令者。
唐初的李績為帥時,最想殺的就是自己親近的人,比如女婿。
以此來表示自己軍法嚴明,並且不避親疏。
從古到今,想要嚴峻軍法,必須要殺人立威,殺雞儆猴。
所以,你現在該殺人了!”
整頓軍法,才是強軍的開始。
更何況,接下來要去進攻遼陽府,沒有軍法約束的軍隊,是經不起挫折的。
老朱打了幾十年仗,當了幾十年皇帝,浪蕩在這大地之上幾百年。
論智慧,可能說不上什麽高低,但是論見識,在場所有人拍馬都趕不上。
陳秋覺得還是需要聽聽的。
而且,老朱說的這幾人確實該殺。
因為,他們剛才過來時,就看看到有十數人像被驚嚇到的小雞仔一樣,躲這戰場躲得遠遠的。
在所有人都在補刀的時候,他們躲戰場躲得遠遠的。
這分明是在怯戰。
為此,老朱特意記下了那十幾個人的麵貌。
統軍打仗不殺幾個人像什麽話?
在這片地方,所有人集結在一起,警戒哨位全部撒出去好遠,以免像這愛新覺羅祜塞一樣,被打了才反應過來。
“黃石方,李大海,劉老二……17人,聽令不尊,怯戰哭嚎,奉軍門將令,斬首示眾!
另,島中父母妻兒老小,所享受之軍屬優待,一並撤銷。”
17人就這麽被陳秋下令砍了腦袋,並且砍完腦袋之後還把他們的頭拿起來,讓在場所有將士看一遍,所有人都得看一遍。
這叫殺雞給猴看。
陳秋站在這六千多人跟前,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的6500人中,大多數人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甚至都能在他身上看到殺氣。
從今天起,他們才真正懂得,不尊軍法是要殺頭並不是說說而已。
500個被挑出來的督戰隊,被交到了朱媺娖手中。
“此次攻打遼陽府,十分凶險,你的督戰隊責任重大。
但凡有逃兵,聞鼓不進者,遲疑怯戰者,斬!
若你的手下失職,你就斬了他們,若你失職,那我便斬了你!”
說這句話的陳秋,語氣中的殺氣,冷冽到讓人有沁入心肺的錯覺。
“卑下領命!若有失職,取我人頭便是!”
朱媺娖感覺自己可能就是天生適合上戰場廝殺的,聽到了陳秋冰冷且殺氣騰騰的將令,她沒有不適應,反而激情澎湃。
戰鬥的那一刹那她甚至感覺自己仿佛不是一名女子,而是一名古之猛將。
但是陳秋給的將令是讓她接管督戰隊,就是看中了她在戰陣上的幹脆利索,絕沒有因為自己是一個女子而拖泥帶水。
蓋州衛,便是愛新覺羅祜塞的3000人被伏擊的地方,此地離遼陽城,直線距離有300裏地,如果換算到後世的計量單位應該有160公裏左右。
如果隻是輕騎的話,也就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果是披甲騎兵,那麽合理的全力趕路情況下,也需要兩天一夜。
不得不說。
這一次從清兵手裏繳獲的馬匹還是有不少的,將近三千餘匹馬。
清兵三千餘人,一人雙馬就有六千匹馬,死了最起碼一半的馬匹,都被製成了軍糧,就連下水都沒放過。
但是,此前他們就繳獲了2000多匹馬,加起來也有了5000匹馬。
但縱然如此,也沒有辦法,把這些人全部拉走,除非一馬雙人。
但是一匹馬馱著兩個人,也就是負重三四百斤行走三百裏路,這對馬匹而言是一個嚴峻的考驗,但也隻能如此了。
要不然光靠人腳去走,一天也就走個三五十公裏,從這裏到遼陽府最起碼要走個4天到5天。
遼陽府。
也就是盛京,其實並沒有什麽緊張情緒,哪怕南邊金州衛那有十幾萬亂民造反,但不是已經有了3000多鐵騎去鎮壓了嗎!
所以惶恐不到這裏。
況且。
遼陽府現在有一個甲喇駐守,哪怕是10倍兵力都別想能打進來,況且在這遼東之地,有人敢來打他們女真人的都城嗎?
所以,整個遼陽府,都很平靜。
哪怕是,在南門守軍的視線內,看到了一批軍隊。
但是又如何呢?
這個有5000兵馬的騎兵隊伍,明明是舉著正紅旗的旗幟,這肯定就是貝勒爺祜塞帶出去的3000兵馬還有原來在南邊平叛的2000兵馬。
最重要的是。
在清軍此前的曆史上,就從來沒有過明軍化妝成他們的樣子潛入他們的城池這種事情發生。
就像一個從來沒有被賊偷過的家庭,在很大程度上,會認為自己周邊都沒有賊。
所以也會更大意一些,也會疏於防範,甚至沒想過有賊會來偷他們家。
而現在列隊緩緩走來的那支軍隊,一身披掛,就是清軍的模樣,還有他們手上的旗子,也是正紅旗的旗幟。
所以守城軍隊,才沒有第一時間關城門或者警惕起來。
而是,下了城門樓子迎了上去。
但是等他出了城門,想要迎接一下貝勒爺時,才發現扛著貝勒爺旗幟的那個掌旗身邊的人根本就不是貝勒爺。
然後一眼看過去,這些士兵一個一個都是生麵孔。
他這個時候才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轉身就往城門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關城門!”
“關城門!”
但是,他突然間這種大反轉,讓城門口的士兵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看到這個甲喇額真被一支重箭給穿透了胸膛,釘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他們才想起來,這他麽是敵襲!
才想起來要關城門。
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