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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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說的就是石梁村這樣吧。
    王羽珊緩緩走來輕聲道:
    “謝謝。”
    隨後坐在肖木旁邊。
    沉默片刻肖木道:
    “王姑娘想要的生活是什麽樣子的?”
    王羽珊自嘲緩緩道:
    “我想有什麽用,不是我想就能得到的。從出生那天起我的父親母親就出征了,留下我在家,我祖母,我叔娘讓我吃盡了苦頭,你知道嗎,小時候就被別人說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孩子。”
    “長大了,在府裏還要和她們勾心鬥角。終於啊,盼著父親母親回來了,以為有了依靠,有了靠山,我過的不好,我的母親沒有對祖母叔娘質問過一句,反而說我不知禮儀,惹事生非,處處拿我與別家子女做比較,處處皆是我不對。”
    “因為我頂撞了祖母,就放我到這裏來,說要讓我自生自滅。就連嫁人我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我能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沉默片刻,肖木平靜道:
    “你想要做什麽都可以,你盡管去做,什麽都不用怕,你想要對你父母親說什麽就去說,有什說出來,沒人能傷害你,沒人能阻擋你。”
    王羽珊起身緩緩走了出去。
    肖木就坐在門口,靜靜坐著。
    次日,天蒙蒙亮,王羽珊帶著一個包裹,緩緩走來,後麵跟隨著應該是她的侍女。
    肖木在靈堂門口坐了一宿,王羽珊把包裹遞給肖木,道:
    “洗洗吧,一會兒給梁大哥送行,這樣子別嚇壞小婷兒。”
    肖木對著小婷兒房間方向,柔聲道:
    “我一直都在被人照顧,梁大哥將小婷兒交給我,我怕我會照顧不好她。”
    王羽珊也看向小婷兒房間的方向道:
    “我本想照顧小婷兒的,可是自己的事情還一團糟,她跟著我恐怕會受盡委屈。”
    肖木敲了敲自己的頭道:
    “不想了,我去換衣服。”
    不等王羽珊開口肖木轉身離開。
    王羽珊來到梁大榮靈前上了柱香:
    “梁大哥,為首的馬匪都抓來了,其他馬匪也被肖大哥就地正法,您安息吧。”
    等肖木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王羽珊抱著還在熟睡的小婷兒離開。
    王羽珊開口道:
    “她還小,今天的場合不適合她,晚些我會帶她去梁大哥墳前。”
    王羽珊走後,肖木為梁大榮換上新衣服。
    太陽升起,梁大哥平時對大家都不錯,村民們都來幫忙,為梁大哥送行。
    五個馬匪被打的奄奄一息還未死去。肖木用半顆培元丹化水給幾人喂下,對著他們微微一笑,幾人卻驚恐萬分。
    在眾人的幫助下,梁大榮已經入土為安。王羽珊帶著田婷兒到墳前跪拜,王羽珊告訴小婷兒:
    “你的父親和母親都葬在這裏,父親是想母親了,不是不要小婷兒了。他們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守護著你,所以小婷兒不要害怕。”
    肖木說到做到,把幾人帶到山上,砍掉幾人的四肢,一刀一刀的割掉他們的肉,又為他們止血,有一刀刀的割肉……
    村名們能聽見從山上傳來的一聲聲慘叫,聲音讓人發毛,足足三天才安靜下來。
    王羽珊帶著幾個村民尋來,王羽珊那裏見過這種場麵,轉身扶著樹就開始嘔吐。
    遍地的猩紅,五個人分明是被肢解,挖肉剔骨,分不出誰是誰的。
    肖木手拿匕首,靠著樹,坐在地上,一臉血漬,身上的衣服還在滴血。
    “我像不像是個惡魔?”
    “你們記住,對付惡人你隻能比他們更惡,不然丟掉性命的就會是你們。”
    “王姑娘,還麻煩你再為我準備一套衣服。”
    說完肖木起身跌跌撞撞的下了山,一路走身上的血水一路滴,到了村口肖木一頭倒了下去。
    雖說到了金丹修為吃不吃東西都無所謂,可是現在肖木受傷靈氣運轉受阻,加上幾天幾夜沒有入睡,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等肖木再次醒來已是在馬車上,鬆軟的枕頭,身上蓋著薄薄毯子。
    肖木坐起身疑惑拍了拍頭。
    “你醒了啊?可真夠能睡的。”
    馬車空間還是很大,王羽珊和她的侍女坐在一側,小婷兒趴在王羽珊懷裏睡著了。
    肖木道:
    “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
    王羽珊的侍女是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叫靜慈。
    靜慈小聲道:
    “你都睡了兩天了,我也不明白小姐為什麽要帶上你這個惡魔……”
    王羽珊打斷靜慈,道:
    “靜慈,不得無禮!”
    “肖公子,我也是無奈,雖然你為大家報仇,但是你的做法讓村民們都害怕你,如今我也要回去,就把你也帶上了,你也別怪他們。”
    肖木無奈笑笑,想了想問到:
    “王姑娘,我還有些事情想不起來,我們身處什麽位置,我的意思是,比如什麽國,什麽城,或者是哪方大勢力?”
    王羽珊眼底有些懷疑,不過還想想後繼續道:
    “我們身在蒼藍王國,現在我們正在前往王都,天地雖大,太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如今蒼藍王國也不太平,邊關長年都有戰事。”
    “再多的我也不清楚了。”
    肖木也是無奈,這樣怎麽才能找到肖林他們,他們不會遇上什麽危險吧。
    王羽珊看著肖木神情恍惚,道: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肖木搖頭不語。
    王羽珊拿出裝食物的盒子,道:
    “你的劍在旁邊,先吃些東西吧,晚些找個客棧住一晚,再有一天的路程差不多就到了。”
    肖木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支支吾吾說到:
    “那個,王姑娘,我這個,我衣服誰給我換的……”
    靜慈刷的臉就紅了,肖木也是了然。
    王羽珊嘿嘿的笑著,想到了肖木胸前和後背的傷,很奇怪,看著重的傷都已經好了,可是這兩道傷口至今還未愈合。正色道:
    “肖公子,你這傷……”
    肖木搖搖頭道:
    “沒事,無大礙,以後再想辦法。”
    無大礙,是無奈,我也沒辦法啊,等以後找到些修仙門派再看看能不能治了。
    一路無話,良久小婷兒醒了,肖木偷偷從空間戒指中有找到一個魔方,教小婷兒玩兒。
    說是玩兒,你見過給孩子說是畫畫,等孩子坐好了,你拿出一疊黃岡密卷得嗎?
    這個不算是魔方,類似於魯班機關鎖,在黃帝那兒順的。
    別說小婷兒了,王羽珊也在搗鼓了半天,惡狠狠的直接丟給了肖木。
    肖木感受到這三人要吃人的眼神,摸了摸鼻子,抓了抓頭發道:
    “那個,呃~我出去透透氣。”
    肖木麻利的鑽出馬車,車夫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英氣十足。
    肖木感受問道:
    “你是軍中人?”
    車夫小夥子瞥了一眼肖木,冷聲道:
    “我乃王將軍親衛代號丙!”
    “我勸你不要對我們家小姐有任何非分之想。”
    這天聊的稀碎,肖木爬上車頂坐著,緩緩吸收著天地靈氣。
    雖說非常緩慢,閑來無事,慢就慢點兒吧。
    太陽下山,夜色降臨。
    “小姐,今夜我們就在這裏落腳,明日再趕路。”
    侍衛丙對著馬車恭敬說到。
    “哦,那你去安排吧。”
    “靜慈,你去看看有什麽吃的,我和小婷兒都餓了。”
    靜慈扶著王羽珊下馬車,牽著小婷兒進了客棧。
    肖木看著周圍的人想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也尷尬的跳下馬車。
    簡單晚飯後,眾人回了房。
    肖木和丙一個房間,這他能待的下去個屁。獨自出了客棧,去走走,心裏憋著太多事情了。
    杵著棍兒走到一處臨近湖邊的亭邊,亭裏兩位老者在釣魚,一個頭白發白色長胡子看似教書先生一般。
    另一位披頭散發,一身灰袍,氣質不凡。
    石桌上擺著酒壺,一個小爐子和幾個小菜。
    肖木好奇的走了上去,道:
    “兩位老先生為何夜晚垂釣,難道說這湖裏的有特別的魚?有特別的講究?”
    兩位老者嗬嗬一笑,白發老者捋著胡須道:
    “小友不嫌棄可過來與我們兩個老頭子喝上一杯,一起持竿。”
    肖木也是閑著無聊,便想著看看也無妨。
    灰衣老者招呼著肖木坐下,袖子裏掏出一個杯子放到肖木麵前,為肖木倒上一杯。道:
    “小友可聞到了什麽味道?”
    肖木嗅了嗅,道:
    “桃花香?這個季節有桃花?”
    老者嗬嗬一笑,道:
    “這湖邊種滿了桃樹,卻不曾結果,卻一年四季都有花開,湖中魚長年食的桃花,奇肉有桃花香,這個季節最是肥美。”
    “來,小友,陪我們兩個老頭子喝上一杯。”
    說著魚兩個老頭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肖木端起酒杯,甚是精美,一飲而盡,入口綿柔,花香四溢,身體暖洋洋的。
    “這真是好酒。”
    肖木不經感歎道。
    白發老者連忙當下酒杯,拿起魚竿:
    “喲~上鉤了,上鉤了,今晚我們可有口福了”
    一條大概三斤大小的魚被拉起。
    兩個老頭子笑的合不攏嘴。
    白發老者笑嗬嗬道:
    “老夫草屋就在前方桃林中,小友若是不嫌棄,家中還有兩壇酒水招待。”
    肖木拱手,道:
    “那便打攪了。”
    兩位老者嗬嗬笑著,灰袍老者收起酒具,三人邊走邊討論著酒。
    片刻便到了老者的院子,幾間草屋,甚是樸素。
    草屋燈火通明,走出一中年男子,麵容俊郎,氣勢不凡,對著白發老者恭敬道:
    “師傅與黃前輩今日收獲了大魚啊,不知弟子今日可有口福?”
    白發老者笑嗬嗬道:
    “都有,都有,哈哈哈,小友,這是我的學生,易少博。”
    “對了,還不知小友怎麽稱呼。”
    肖木拱手道:
    “在下肖木,見過易先生。”
    肖木至少在買酒的時候也有多餘的一些塞到空間戒指裏,假裝從後麵衣服裏拿出一瓶。
    “前輩,我也不能白吃您的魚,我這也有一瓶好酒,一會兒我們喝上一杯。”
    灰袍老者眼睛一亮,手中魚遞給易少博。道:
    “易小子,魚交給你了。”
    擦了擦手,拿起酒瓶就往屋內走去。
    白發老者帶著肖木進屋坐下。
    灰袍老者拿出杯子,一人滿上一小杯。三人一飲而盡。
    白發老者也是眼前一亮:
    “好酒,好酒啊!我從未喝過如此奇特的酒。不知肖木小友,這酒叫什麽名字。”
    肖木道:
    “茅台。”
    灰袍老者也是感歎道:
    “老夫喝了這麽多年酒,第一次喝這麽奇特的酒,好酒啊。不知哪裏能夠買到?”
    肖木也是一聲歎息,道:
    “這酒現在隻此一瓶,買不到了,能得一瓶全靠運氣……”
    兩個老頭子聽著肖木扯著謊,直到易少博將魚端上桌,眾人迫不及待吃著魚。
    酒足飯飽後,白發老者笑嗬嗬,道:
    “小友身上傷?”
    肖木一愣,隨之點點頭道:
    “確實有傷,也不知為何久治不愈。”
    灰袍老者道:
    “老夫也略通醫術,小友不妨讓老夫看看。”
    肖木也不無所謂,脫下上衣,觸目驚心的兩道傷口始終無法愈合。
    灰袍老者皺眉,拉起肖木的手放到桌上把脈,眉頭皺的更深了。道:
    “小友,你這傷口上有東西,恐怕老夫無能為力。還有小友的眼睛這是……”
    肖木沒有期待,所以也沒有感到失望,平靜道:
    “被仇家所傷。眼睛瞎了留瞎了,瞎了今天才有機會吃到這麽美味的魚,喝到美味的酒,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哈哈哈。”
    兩位老者也笑了起來:
    “有趣,有趣,小友,老夫也幫不上什麽忙,傷口上殘留著什麽,或許你可以參悟試試。”
    灰袍老者從懷中摸出一塊牌子遞給肖木,道:
    “老夫也喝了你的酒,隨幫不上什麽忙,這個你拿著,不白喝你的酒。現在可能用不上,以後或許有些用處,你就收著。”
    肖木起身拱手道:
    “謝過兩位前輩,小子也該回去了,有緣再會。”
    眾人也行禮道別。
    肖木走後,易少博疑惑道:
    “老師,他怎麽會被空間法則所傷,而且未死?”
    白發老者沒有回答,對著灰袍老者道:
    “你猜出他是誰了?”
    灰袍老者嗬嗬一笑:
    “他瞎我又不瞎,能讓我那個外孫看得上眼的也就這麽一個。敢和趙家不死不休的也就那麽一個。”
    易少博恍然大悟:
    “我說這麽耳熟,原來他就是肖木,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啊。”
    白發老者笑道:
    “好了,魚也吃了,酒也喝了。黃老頭,你把你外孫送不送過皇極學宮,給個痛快話。”
    灰袍老者,麵色犯難,手捂肚子:
    “哎喲,肚子疼,我去上茅房。”
    出門就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