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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的江羽在朦朧中隱隱約約感受到右手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暖意,隱約有什麽東西順著血管在流動。
    這種東西是如此脆弱,甚至剛剛離開手腕,就已經變得氣若遊絲,若有若無。
    這種感覺相當熟悉,當年自己的父親也曾抓著自己的手,對著醫書用真氣試探自己的體質。
    最後無疑是失敗了,自從自己劃破手,發現自己連一滴血都會至死不渝地反抗真氣活動,即使幹涸也是如此之後,這種探索就停止了。
    但是有一件事他一直都不能確認為何: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會容納真氣,為什麽自己對真氣的感知竟如此清晰?
    如果是因為敏感,那真氣進入體內時就不應該如此若隱若現,如果是因為局部,那無疑是與實驗結果相衝。
    如果能再發現自己與真氣更多哪怕一點點相容情況線索,也不至於如此摸不著頭腦。
    江羽感慨著進展的無力,不打算把精力長期集中在這個上麵。
    有時候,拖住,等待天時,也是很重要的。
    再好用的腦子思考的時候也是信息合成機,缺了就是缺了,無中生有隻會誤導自己。更何況信息有時候還會呈誤導性地聚集。
    現在在他腦子裏,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問題。
    他的感知一如既往地很敏感,這種真氣注入的強度和種類都明顯不是他爹。
    更明白點,這無疑是樓上那位怕黑還晚上出去亂跑的娃。
    現在她在那靜悄悄的什麽也沒說,現在理應還沒到該起來的時候。
    那現在該是什麽時候?
    江羽再次放棄無聊的問題,眼睛也不睜地開始醞釀要說的話:
    “大半夜的不睡覺,又搞什麽啊。連續兩晚上不睡覺,你真的一點不困嗎。”
    “什麽大半夜,都五點多了。”
    這裏麵世界的時間線拉的其實非常靠後,由於交通發達,中西方曆法時間早就混合過了,由於西式的整體還是分的比較細,所以非正式場合用的還是很多。
    具體就類比數字,用上不是阿拉伯產的阿拉伯數字之後,除了防改的地方其他地方都用國際通用數字,也方便和外國人做生意。
    這個世界沒有喪權辱國,自然貿易日常順差。既然如此,那麽用通用的工具必要性就上來,自然很多東西就傳播開來了。
    不過也因為西方沒能對中國造成過大影響,好多西方的東西就被悶死在搖籃裏了。
    不過這和他們的對話關係不大。
    “又一晚上不睡覺?這種東西急不得,我爸以前就試過放棄了,你也不用天天熬夜吧。什麽時候你把身體熬壞了,問起來我怎麽解釋。”
    “那我就跟他們解釋,說師傅還是疼我的,早就勸我,隻是我沒聽而已。”
    江羽一下睜開眼睛,抬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突然看她。
    墨蓮一晚上沒睡,氣色反而是好了一點,看起來基本上恢複過來了。
    最直觀的就是又不說人話了。
    墨蓮不管他的變化,繼續說著:
    “這種事雖說急不得,但拖的本質也是不止啊,總要一直試,才有機會嘛。天天這麽消耗一下,也有助於我修煉嘛。”
    房間裏隻有兩個人,墨蓮就完全不管歧義地開始不說人話。
    “你這個純淨度完全不需要這麽搞啊。”江羽此刻心裏總感覺有某種偶蹄目生物飄過。
    “怕什麽,多多益善嘛。這種事要一直堅持下去,哪能嫌多啊。”
    “完全不說人話啊,你不怕嚶舞聽見出去給你亂說嗎?”
    江羽感覺不對頭,試圖刹車。
    “它不是聽得懂人話嘛,跟它說說就好了吧。”墨蓮絲毫不慌的樣子,一臉遊刃有餘。
    “是能聽懂,隻能聽懂一點點。”江羽知道嚶舞聽得懂,但突然心生一計。
    “一點?”墨蓮果然中計,看向江羽。
    “就比如把‘師傅還是疼我的’聽不懂出去亂說,說成‘師傅疼’。這娃娃搞事可有一手,一出手就是雞飛狗跳,把我實驗出問題炸膛爆炸的反應模仿的那是惟妙惟肖。”
    墨蓮的表情突然有些複雜起來,很快故作委屈:“那不完全就是聽得懂嗎!你這樣的鸚鵡什麽怎麽喜歡搞這種事啊!”
    “和福鳥的種類有很多,都自有靈性,百年化身,天天跑出去亂跑,哪是我能塑造得了的。也就隻能防範一下啦。你隻要別叫我師傅,這種事就好解釋多了吧。”
    江羽陰謀得逞,得意洋洋。
    “可是你體質這方麵,我也隻能認你為師了啊,城裏不搞這個,城外那圖書館看起來隻有你一個人常去的樣子。”
    墨蓮仍舊假裝委屈,江羽一看就知道她又在搞什麽鬼主意。
    得想辦法轉一轉,不能讓她正常前進。
    “城裏圖書館不開放,主要是有個叛徒搞過事,還沒解決。不過封了個把年了,應該也快開了。到時候就可以去了。”
    江羽試圖轉移話題,墨蓮卻對這個叛徒不感興趣。
    “你說,我要是管誰都叫師傅,是不是就跟不叫師傅效果差不多,我就能隨便叫了?”
    “???我發現你這人腦回路多少有點問題,這個前綴加不加是變不變態的問題吧?”
    江羽沒能帶偏思路,卻也絲毫看不出她在搞什麽鬼。
    “但要是說的指向性太強,你不會比較尷尬嗎?”
    墨蓮突然拋出了問題。
    江羽突然感受到危險,但反應非常快:“其實指向性不重要,嚶舞搞事隨便哪裏斷個章,搞事可是相當簡單。要是它說‘疼我’,那人稱根本不重要。”
    但江羽的急刹沒有產生效果。
    “人稱不重要,那人稱就是可以隨便玩的吧?”
    江羽感覺勢頭不對,覺得此地不宜久留。
    “得,反正也防不勝防,倒不如不防。我還要去找東西,你也趕緊早去吧,說不定碰上昨天那幾位,還能聊一聊改善一下關係。昨天那位真的慘。”
    墨蓮也沒有阻攔:
    “那記得給我也拿幾本我能研究的,我回來晚上看。”
    “你還真打算每天晚上不睡啊?”
    墨蓮完全不做人的狀態,雖然說話好像戛然而止,但卻莫名給江羽一種被壓製的感覺。
    ……修行還差的遠啊。就連鬥嘴都跟不上。
    江羽起身,覺得下次起碼脫掉上衣蓋上被子,以免墨蓮再次大早上來騷擾他。
    雖然起的過早了一些,不過也差不多合適。江羽自此開始組織起自己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