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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氣的掌控,雖有不得不遵循的章法,相當麻煩,但是整個真氣體係冗餘的控製方法很多,隻要有兩極便可完全控製,真氣這不止兩極的,控製起來也算是自由。
除去混元的複雜多樣,其餘廣為流傳的單屬性,也大都可以不完整地進行中高精密度的控製,止血這種事還是相對比較基礎的東西。
不過止住血直接接著打,還是相當勇的行為,可以說老八也要對這種勇士自愧不如。
有傷口是會讓真氣內循環增加巨量的維護成本的,更別提動起來打架了,那幾乎是翻好幾番的成本上升,不僅會極大影響續航,還會使人分神、該部位運功不穩、整個身體因出血引發自我調節問題的非正常的虛弱戰栗,可以說完全是種燒生命的莽夫行為。
但再莽,他對麵的那位也不夠強,還帶了拖油瓶,隻要快速結束,不讓帶傷危害爆炸性疊加,這都不是問題。
紀年的胳膊被基本上沒有拿的出來的戰鬥力,和快撞上車的女司機一樣紀雪緊緊抓著,一手持刀,看著衝過來的兩位壓倒性的氣勢,感受到久違的壓力。
對麵有兩個,他自然是不能讓紀雪先跑的。紀雪連個像樣的武器都沒有,並沒有乾坤寶珠的他隻有幾把藏起來的飛刀,他完全別無選擇。
不過做了這麽多年殺手一樣的職業,他自然不會在快撞牆的時候尖叫。就算是職業病,他也不會手足無措。
“往後站一點。低下點。”
紀年說話幹脆利落,這種以少打多的懸殊戰力拖延,他見多了。
直接拉距離的規避加倒逼,邊封對麵的選擇,邊預判沒有可以一一對應前搖的攻擊,這基本上已經是必然的選擇了。
這是三個職業選手的戰鬥。
不過殺手間的博弈,就是不必博弈。
互相都隻給對手留一條後路,看不出來就是死,看得出來就是比互相牽著鼻子走,誰丟了節奏,誰就隻能走向死亡。
不過計劃其實是趕不上變化的,又不是同門師兄比武,變故還是很多的,主要還是能不丟節奏。
畢竟殺手打架也不是遊戲,這就是版本號都不同的一群人強行聯機,現實中要考慮的因素可比遊戲多多了,不是什麽都能在意料之內。
這叫黑天鵝。
黑天鵝是一定存在的,很多時候你隻能在黑天鵝中選一個,而不能什麽都不選。
畢竟人和周邊環境是緊密相連的,有的時候你沒辦法避免所有失去。
現在擺在紀年麵前的問題不複雜,但確實值得他思考。
雙拳難敵四手,衝上去顯然是不明智的,就算時機卡的再好,這也是一場堵上身家性命的賭博。一但失敗,他就會失去他的一切。
但後退,他也是在賭博。賭他這個和快撞上人的女司機一樣的妹妹腿不軟,能回避。
拉著紀雪跑,以他的實力,怕是要輸,基本上就是把兩人一起白給。
他不知道對麵到底想幹什麽,他賭不起。
但是,他清楚一點。
他來,就是為了救他妹和他弟。要是輸了,就算他活下來了,也輸了。
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這種事,對他來說真的是所欲有甚於生。
如果他們出了事,那這些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讓紀雪往後一點,這就是他的決定。
他是直接在刺客聯盟看著首腦戰鬥學習的,雖然幹著差不多的事,但他們不一樣。
兩人見他擺架勢,也不打算留情,直接就準備開砍。
砍了其實也沒多大風險,因噎廢食是完全不專業的。
雖然他們不了解紀年,但他們有足夠成熟的變招體係,足夠多的優勢。
當斷不斷,把優勢白白浪費也不是好選擇。中庸之道從不是在具體的解決方式上得過且過,而是在更高的層次上利用各種思路調控來尋找更高層次的平衡穩定。
兩極相互動態平衡就足以控製整體,兩條腿動起來就可以節省能量地正常走路。站著不動可以保持穩定,但不動會餓死。不拘泥的動才是絕對的。
不過風險是個數字,是個概率問題,但結局總是被推動的。這下子砍上來確實是值得的,但也確實是陷阱。這種招式他屢試不爽。
兩把刀雖說掃過的範圍不小,回折也堵了不少路,但這不影響他逼退對手。
刀厲害,是不影響護體拉胯的。
但是,黑天鵝是無處不在的。很多時候,你知道的東西根本不夠。
就在他向前逼近,使得二人不得不把手遠離他的刀時,在平平的地上,他的腳好像突然踩到了彈珠似的打滑,整個人直接後仰,直接被失敗的預判一劍刺中腦袋。
這邊的地上顯然不會有彈珠,而且這是下坡,有彈珠也不該留在地上。
紀年瞬間被將軍,直接被這黑天鵝將死,再無翻身的餘地。
身經百戰的他,在這一刻一切都不再有意義。
他賭輸了。
他選擇的那失去一切的黑天鵝,向他展開了翅膀。
這才是一眼看到頭的生活。
但現在必死的隻有他。
他手上鬆開那把刀,那把有奇特紋路的刀刀身一亮,被他一腳蹬向徐山背後那人形磁鐵,那刀直接閃電般撞向那人的手掌,那人在一瞬間幾乎沒有反應過來。
但徐山扔下那被他砍了手的人直接衝回來時,他還是反應過來,一把握住刀刃。
但這次他失算了。
徐山過來一把抓住刀,輕而易舉地從他那曾握斷徐山刺來的劍的手中毫發無損地奪走那刀,回手一刀結果了又拿出一把閃著白光、也有紋路的劍,還沒來得及用的獨手人。
不顧規律地強行套用,被四兩撥千斤地釜底抽薪絲毫不奇怪。
這邊的場景被遠處紀年剛剛離開的“首腦”完完全全看在眼裏。
“嗬,還真應付呢。打這幾個小孩,折損這麽嚴重。真是不可靠的啊。看來我最好還是自己想辦法。”
這首腦一如既往地自言自語,轉過身去,麵對全員一言不發的跟班工具人,揮揮手直接回穀:
“都回去吧。和那人的合作到此為止了。”
所有人一言不發地默默轉身,沒人知道他為什麽要專門害死紀年。
人群中有一個長發兜在帽子裏的人不易察覺地咬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