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決定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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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建築各個方向包圍的伏兵突然很快散開,好像受驚的鳥群,不顧之前城主下達的死命令,突然就一下亂了陣型,當場四散而逃。
被城主找來的黃玨玉他爸剛剛還在與假身專注對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這城主沒有退路,自然是設法找來了自己所找得到的一切可能的人手,早就在預備的黃玨玉她爸自然也在此列。如果不是黃玨玉她爸不同意,黃羽雕估計也會被拉到這邊的戰場。
但好在情況緊急,城主沒空和他相爭,於是黃羽雕最後還是沒有跟來。這方麵占據非優勢地位的他倒是爭取到了想要的結果。
不過他也很快也沒有空為自己抗爭的勝利鼓舞了。他很快見識到了這個讓堅強抗爭到今天的城主如此沉不住氣的原因是什麽。
前麵與他們交手的假身,因為控製多個假身難以集中精神,所以為了降低控製壓力,那首腦一直以攻為守,逼得他們難以打出效果,合作不起來。不過這個是小問題。那城主明擺著還有那麽多人埋伏,雖然他打的很吃力,但那城主微皺的雙眉之間還是看得到一絲遊刃有餘。
但周圍的人突然散了之後,那份遊刃有餘瞬間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早就預料到卻又無可奈何的眉頭緊鎖。
雖然他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博弈在,但就這狀態他就可以感受到城主所麵臨的巨大壓力。
這些所謂的精英,雖然他大都不認識,但還是眼熟的。他可以感受到這個陣容對於這個城而言的豪華。
如此豪華的陣容竟沒有給城主帶來一絲安全感,什麽都不用知道也可以感受到麻煩了。
不過這些都是暗示,是他自己觀察的,偏向理性的東西。知道這些並不會影響他。真正影響他的是更加真切的東西。
剛剛衝散伏兵,從建築背後繞過來的那一行人裏,有熟悉的麵孔。
那個詛咒套首腦他倒不是特別熟悉,隻是覺得一看就感受得到強度,讓他提高一些警戒,但緊跟著,帶著一群人的那個就不一樣了。
武徐山和他是打過照麵的,他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速度快得他無法相信的年輕人。
之前如果武徐山他想,可以徒手直接用他的刀解決掉這個亂闖的家夥,但他沒有。因為可能之前他覺得沒必要濫殺無辜。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就這個情況,他可能確確實實站在了這個怪物的對立麵。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陣營關係究竟如何,但看到武徐山的這一刻他真的動搖了。他當年為什麽出去修習?一方麵是這裏早已亂得看似無可救藥,另一方麵,是他不願放棄生命,就是不想死。
進步需要承認並分析自己的弱點,來找到正確的道路,所以他早就承認了自己的恐懼。也正因這種想法,恐懼在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如影隨形。另一方麵來講也不能算是好事。
與他的退縮與巨大反應相比,那些激活了他們反應的人並沒有很在意這邊咬牙切齒,卻失去主動權的城主和他帶的人。倒不如說他們從來沒有在意過他們的存在。
邊上圍什麽人對他們而言根本不重要。邊上這幾個人完全不能妨礙他們幹什麽。這邊的所有人對他們而言基本上都是烏合之眾。
與之相比,更讓前麵那個首腦心情煩躁的是後麵一直在說各種亂七八糟的話不信任她的那幾個人。
武徐山倒也想讓周圍這些人暫且相信他,隻管等他,但他的家人們卻絲毫不肯放下戒備,硬要保他。這哪裏是保他,這是在破壞原本相當穩定的關係。
這全身詛咒套的這位和心燭她爸之前關係相當不錯,基本上是自己人,但要是不被信任,就另說了。前麵也說過,偏執詛咒廣泛存在於煉器之中,大概率暴躁易怒也會夾雜其中。畢竟她剛開始出來的時候,可是和莫名其妙的對手打起來了。
可他卻偏偏沒有什麽辦法。他的那些家人們在他身邊一言不發,如同護法一般跟著他,這幾乎就是挑釁。
好在那首腦還是忍了這赤裸裸的挑釁,繞到房子正麵,一個抬手,跟打仇人一樣直接砸開了這破舊小屋的門,整個小屋在這一砸之下搖搖欲墜,瑟瑟發抖。
很明顯,她這一砸帶有出氣的成分。
眼看著這兩大波人之間的負麵反饋愈演愈烈,武徐山坐不太住了。這兩邊哪邊出問題都不是什麽好消息。他可不想看這種亂七八糟的衝突。
畢竟雖然看起來刺客聯盟首腦之一挺有派頭,好像能站在優勢地位上抑製衝突,但他這沒有血緣關係的爸媽卻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們都讓這麽多人鍥而不舍追殺排擠這麽多年未果了,說沒本事那都沒人信。
不論如何,這裏的麻煩必須分散才能稍微安全一點。
“這房子這麽大,但布局卻好擠啊。這架勢,也是避難的不成。”
他很明顯在說心燭以前住的房子。這是在攀關係勸她再冷靜一點。
“是我以前過於仁慈了。這次,我會還你們個好點的住處。”
這也是在暗中確認自己的理智,承諾暫時不在意他帶來的那幾個過於無禮的家人。
不過這話在他們家人那解開卻是另外的東西。
“你們已經不是刺客聯盟的人了,不用藕斷絲連的了吧。刺客聯盟隻會影響你以後路而已。”
這話相當不客氣,完全不把在那邊的首腦當回事,相當不客氣,好像就是打算徹底隔絕他與刺客聯盟的關係。
“怎麽沒關係?”武徐山並不打算站在中立勸,反倒拉起反抗的旗幟:“以前也許沒關係,因為活人和死人陰陽相隔沒有辦法。但既然這次我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兩個人,那怎麽可能沒有關係?你應該知道心燭她爸是刺客聯盟盟主吧?”
武徐山一番話下來,那跟來的幾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倒不是聽不懂,主要是他站的位置出乎意料。
“為什麽你們就是不肯相信唯一一個到現在了還在想著複活盟主的人呢?明明盟主該是我們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