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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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領說的話多少有點可疑,但卻出乎意料地在某些方麵沒有說謊。
    前一個小組長走的時候離現在不久,當時他絲毫沒有聽到什麽風聲。但這次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的如首領所說,真有他前所未見的強大狐妖直接旁若無人地如同從天而降,直接落入了他們聚居的地方。
    之前他還試圖解讀首領這些話裏可能藏著什麽計劃,迫切地想知道首領還是否信任他,現在數個他無法否認的巨大人證就突然落在了這個地方。
    在之前,他對於力量的認知還停留在首領就是他見過最強的存在。在他的認知中,活物不像石頭,總要因為一些妥協而觸碰到力量的極限的。力量這種東西再強也是有限度的。
    他的認知沒有錯,但還是缺乏想象力。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多幾個尾巴能強到哪裏去,覺得這些尾巴隻能是影響動作的累贅,完全是傳說中那時的妖狐種群裏某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畸形審美所致。可今天,他算是徹底開了眼界。
    那幾個好像是禦空飛過來的多尾妖狐,搖擺著自己好像自帶幻術,讓人完全數不清個數的尾巴,完全沒有聲音地落在地上,看似好像走得波瀾不驚,講究著貴族的那份低調優雅,可這落點卻完全碰不到低調的邊,直接就降在了他們這幾乎全都聚在一起的地方,直接讓在場的每一隻妖狐都挪不動半步。
    這不是他們不想挪,這樣一眼就能看出壓倒性強度的存在突然降臨,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簡直不想在這多待一秒,本能使得他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失去安全感,即使明明走不動的時候可以看出來的也是某種妖狐,也不敢多待。
    但是這一刻,在下麵的每一隻妖狐都能感受到仿佛心髒裏某個地方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挪動一步都仿佛要撕裂心髒。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力量,仿佛把他的心智全部固定一處,如同放在臉上的太陽一般,讓過於渺小的他完全失去了最後一絲心理上的主動權。
    這種來路不明,過於強大的存在,即使是首領欽定的自己人,也讓他難以保留一絲安全感。
    更何況這些家夥隨著遠離他的故鄉前往妖神天庭核心方向的路上,竟換成了有也同樣相當強的多尾妖狐駕車,而且這些妖狐竟不知為何化作了人形。
    由於心理上的精神壓力,他甚至沒能及時想明白為什麽。
    畢竟前麵是說過,越遠離人類聚居的地方,妖怪就越不擬人形的。這在妖界實際上也算得上是常識。畢竟妖們也稱得上有自己文明的萌芽,強大高傲的妖們憑什麽在有自己一套核心思想和獨特本能的前提下,一昧地抄別人作業呢?
    不過事實證明,不論強不強,抄作業的情況就是會時有發生。
    況且,在人類悶聲發大財在妖怪們在妖神的指引下瘋狂磨滅一切內鬥之後那一段人類驟然翻盤後的一段時間,還有一大段非常特殊的曆史時間,在分析成因的過程中,時間從來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緯度。
    安全感完全從他的身上剝離,回想起首領說過的話,他有點不敢確定那些所謂可以接應的人是否還接應得了他。在如此強大而陌生的人中間,他頭一次把自己的位置與自己過去心中的犧牲品等價。
    這幾乎不知道有沒有貼著地走的車很快到達了目的地,停了下來。再次偷偷看向窗外,外麵的一切他終於再也找不到一絲熟悉的感覺。這個地方已經看不到任何一棵樹了。
    這裏的一切都完全是一副人類聚居地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其他傳說中占山為王的大妖的什麽可怕山洞的樣子。這種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是什麽威嚴震懾四方的大妖巢穴。
    那其中一個化人形的妖狐在車停下之後,隨手掏出一個錦囊,扔給了還保持一隻尾巴跟野狐狸一樣樣子的他:
    “進去了抽空偷偷去看。等我們走開後一段時間再說。”
    他身上哪裏有什麽口袋,但那幾位卻絲毫沒有管他的意思,直接就要他下車。他來不及問什麽,就被一個化人形妖狐強行帶出去,引到了一個院子裏,不多解釋就讓他開始原地等待,自己直接離開。
    他哪裏知道這賣的什麽藥,在他們放下他讓他等的位置無助地趴下,勉強地藏起那個錦囊,開始就地等起來。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些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畢竟從一開始,就沒誰跟他說多少實話。
    那首領確實認識這裏的某個勢力團體,而且由於曆史原因,相對而言過於弱的首領與其的關係還真的是認識而不是巴結。
    而且正因如此,實際上那首領說的情況從未存在,首領在那是有原因的。這小組長被派到這,完全就是為了穩定軍心,避免意外。
    萬事湊巧,這邊正好因為什麽原因要找一個強度不高的外人來執行某種掛在那看孩子的任務。於是就著這個恰好,他就被帶到了這。
    但這個事件並沒有這麽簡單。看孩子的任務,這裏麵有的是人可以做,而且那勢力還想安插真正自己的親信前去,這找一個外人,不過是為交流中某個理由找一個墊子,墊過這個理由,來推進計劃的實施。
    他在這個計劃中,是活不下來的。
    那個錦囊很簡單,裏麵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完全就是一套刺殺目標用的一係列物證,用來蹲點等他看的時候抓個現形,不由分說解決掉他,來推進計劃進行。
    在這個計劃中,他完全就是一個犧牲品。雖然實際上他也是那個勢力的人們可以用的一個眼線之一,完全可以輕易收編,但那計劃的人並不打算冒這麽一個風險。
    畢竟就算他再忠誠,那計劃者也對他不夠熟悉,沒有理由用他。
    除非他有什麽他們不得不用他的原因。
    不過直到現在為止,他還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