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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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停滯裝置非常難纏,被包裹其中的人會因停滯而中斷思維,不論外界過去多久,被中斷思維者都不會感覺到,直到自主解封的那一刻,對於其中的人來說一切才會進入下一瞬間。因此,從外界穿過停滯的事件時有發生,但自發從內部自己突破停滯的事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免疫者能逃出來的原因很簡單,他的身體不止一個,他可以把這個問題轉化成從外部破解的情況。別人可就很難逃的出來了。
    現在,局麵變成了以癌為榜樣者與和他夢想相符的好苗子的一對一對峙了。
    他原本確實是來這湊數的。他也沒有弱到哪裏去,隻不過由於別人問他有什麽夢想的時候,他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裏,沒有經曆過太多大風大浪,同樣也沒有因此激發出什麽表現欲,他自己倒是挺樂意上去湊數什麽都不幹的。不過湊數歸湊數,他可並不是那種完完全全活在幻想裏,毫無反抗之力的那種人。
    停滯設備有很多種類型,賽前是讓人選擇最不幹擾自己的那種的。這位就選擇了選的人最少的臂戴式。在情況急轉直下,他不得不出手的時候,他把設備摘下來,換戴到了手上。
    利用相關設備當武器的人也挺少的。沒別的原因,就是雖然觸發設備不代表出局,被設備定住才是出局,但很少有人能把這玩意摘下來,就算摘下來,一般也是選大號的當地雷,因為當地雷的時候不需要改造,可以直接用。
    因為學閥的控製,這個賽場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會改造此設備的人,可他的對手分明已經表現出自己不怕停滯效果,因而他的這一表現讓台上的人們想高看卻又好像沒法高看他。
    他過去的想法總讓人懷疑他會不會麵對這種好苗子放棄抵抗,試圖表示友好,但他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他已經發現了不同階級之間知識麵的巨大差距,找到了他自認為最需要鑿穿的牆壁。在那一天之後,他突然萌生了自己從沒有過的現實理想。
    隻是很不巧,那免疫者此刻有各種煩惱的事情,並沒有讀取別人想法的意思,並不會因為他的夢想而最終放水。除非他能打的其不得不開始讀心。
    但這個實力差距下,可能嗎?
    那免疫者眼冒金星,但並不影響他感應目標的位置。在自身受到危險效果影響的前提下,他不想再拖延下去,隻想殺出重圍,不假思索逼近目標,想快速結束戰鬥。
    出乎他的意料,他都貼身了,對方卻完全不躲不閃,好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視力尚未恢複的他一時間無法確定情況,但場外的觀眾卻看的清清楚楚。
    他衝錯了位置,現在沒有感受到什麽問題的他,實際上早已被那位已經準備好的人短暫減緩了一切時間,整個人慢了數秒。
    這數秒即使對於他們所在的這個檔次,也太長了。腳下的地麵開始泛紅,熔岩彈頭直接從地麵竄出,在其周身的減速區中活生生聚起一陣彈雨,讓他無處可走。
    直到一切看起來幾乎來不及的時候,他才用上觀戰者的眼睛意識到了問題。
    隻可惜這彈雨對其免疫能力而言毫無意義。他根本無力破防。他讓人驚奇的改造並無法扭轉局勢。
    他缺乏知識麵的成功改造令人驚奇,可惜他生錯了地方。
    而就在那免疫者要完美地免疫傷害之後落地的時候,卻意料之外地直接摔在了地上,完全猝不及防。
    在場外的另外的眼睛都沒能反應過來,難以想象他為什麽會倒下。他的腳好像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脫了力,讓他沒能站住。
    他全程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痛覺好像離他遠去了。
    這不是寒冷導致的麻痹,如果他那時就感知不到自己的移動反饋,他根本跑不過來。這是高燒導致的係統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就像輻射過量讓人不知疲倦一樣,就算洗臉把下巴洗掉了,怕是都感受不到什麽。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個身體已經真的扛不住了。
    這就是他坐擁免疫卻依然不敢放肆的原因。他的免疫可不是被動,他如果真的被盯上了,死法有的是。
    終於,他不得不開始開始讀取周圍的思想,以此免於一敗。
    他能隱瞞真相到賽場上,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但能因為這種原因上這麽個賽場的他,在讀取別的掙紮者的想法之後,又怎麽能把比賽進行下去呢?
    那以癌為榜樣者本身就是在拖延時間,在他的協助下,他們的主力小白鼠又一次重回戰場了。對於外人而言致命的接近十秒,對這小白鼠而言幾乎隻是一瞬間。
    他幾乎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會被這麽打飛,在他的意識中,他可以無視效果的抵近感染效果幾乎可以讓他穿透一切高傲的壓製,甚至可以不受阻力地穿過停滯場,在他全功率的時候,這種攻擊應該被自己方向失控的真氣瓦解,根本不該打出效果。
    正在他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低語:“你知道你為什麽沒能抗住嗎?你對防禦的認知實在太敷衍了。這樣可沒法保護自己啊。”
    這毫無征兆的聲音讓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怎麽回事,但還沒等他作何反應,他的身體竟也不受控製地自己活動起來。那對手冰窖般的眼神將寒意迎麵潑灑過來,抬手一指,分明沒有任何東西射出來,可他的肩膀卻立刻感覺好像被什麽東西裏外一起燒焦了,可他的無力卻好像完全沒有影響他的動作。他這一抬手竟把那停滯停滯裝置的法陣淩空抓出一份複刻版,向前一甩,瞬間竟將那人的手定在半空,再下一刻,無處可走的對手被他的一矛瞬間貫穿挑起,那人一震竟不知為何就這麽昏了過去,結束了比賽。
    他自己的比賽,他自己竟成了觀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