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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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至於這麽放鬆吧,雖然他們到現在拿不出你向無結界區域開火的後果出來,但那種火炮的開火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啊。”
    皇女對那心靈過敏者的鎮定不解。中間人那裏心靈過敏者一抓一大把,但回到皇室,心靈過敏者卻又變得稀有起來。原因很簡單,皇室脫離群眾。皇女根本對於心靈過敏者怎麽想問題沒有一點概念。
    “擔心那些幹什麽。”那心靈過敏者完全不把可能到來的災難性問責當回事,“有這空,還不如想想怎麽利用這次的契機在災難到來之前拔掉最大的威脅,想想怎麽盡快讓這集合起來的叛軍快速解體。”
    皇女並沒能快速理解他的意思:“這仗到了今天還怎麽快速打贏。不可能的。這仗已經隻能拖下去了。”
    “是嗎?”那心靈過敏者依然不緊不慢:“那麽你最好祈禱一下你們皇室撒下的傳言是真的。”
    皇室撒下的傳言很簡單,就是讓人們可以躲過這短暫火山冬天,給讓人們可以不吃飯活下去的辦法。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完全是明示了。
    那提供半個月一收成的作物的那個人,那個取到經的小白鼠,他是這個反叛勢力的領導人嗎?
    顯然不是。他隻能提供種子,卻不能提供日照。光照是別的提供結界的人帶來的,那就已經扯走了他的權威的很大一部分。這個小白鼠,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本人出場過。
    原因很簡單,他知道他的價值根本不能在這些窮凶極惡的外人麵前保護自己。種子撒出去,他的價值就沒有了。就算他還能拿出一周一收甚至一天一收的種子,也不足以保護他的地位。
    半個月一收對於那些地主們來說夠了,再多了他們就兜不住了。他們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不論他還能拿出怎樣更有潛力的種子,都不影響這些入侵者聯合起來找辦法把他送上斷頭台。
    他自知擋不住這些入侵者。不論他的種子再怎麽好用,也是需要光照的,靠他自己的力量,他根本不能在火山冬天的黑暗冰河中找到一片恒溫區域拯救任何人。
    真正的小白鼠此刻正在使用著不再屬於人類的眼睛,等待著一切的前進。
    他等的東西和他的隊友料到的東西是同一個。
    湧進新建結界內的人很多,但土地卻是有限的。擠在一起的人太多,這些入侵者們也是管不過來的。為了防止貪心不足導致的滅亡,去破壞那封著正在爆發的活火山的結界的瘋狂任務就這麽上馬了。
    徹底失去限製的火山灰噴向天空,那些根本不知道後果的執行任務者也被不受限製的爆發所能帶來的恐怖火山灰噴發量震懾。
    因短暫泄露導致的輕微短暫火山冬天已經被劃去,整片變成活火山的山脈即將帶來真正的大滅絕。在硫化暴雨和火山灰飛雪的飄零下,不知這些被洪水般的岩漿海所吞噬的執行者是否會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懺悔。
    大片的大地被撕裂,這麽多年過去了,到在火山爆發下的又一個帝國又要誕生了。
    寒冬與劇毒讓被堵在外麵不可置信的暴亂人群逐漸安靜下來,不知會綿延多久的冰河期拉開了序幕。
    一個個孤島勢力走上舞台,這整個躲在瑟瑟發抖的森林中,母樹也在寒冬中給自己的生命倒計時的小白鼠現在可以回到戰場,搶奪他們所需要的基礎設施,為製度翻開新的一頁了。
    如果他這麽做了,那他的經就白取了。
    帝國不會重蹈覆轍。那些真正自給自足的宮殿根本沒有和外麵一樣被籠罩進火山冬天的陰霾。帝國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從來都沒有太陽的折疊世界早已給他們積累了足夠的經驗,火山冬天現在對於帝國而言最多引起人口銳減,再多就是火山灰帶來的寶貴肥沃土壤了。
    末日還是屬於那些自以為安全的掠奪者,真正的黃雀還在後麵。他們讓天地陷入黑暗的反叛行動,隻是瓦解了他們自己反抗帝國的能力,把自己推上了刑場。
    這麽看來,那個心靈過敏者猜錯了。他的猜測和這些反叛失敗的舊勢力一起錯了,這場不知會持續多久的寒冬,到最後他很可能變成那個被通緝的替罪羊。畢竟他在災難發生前向無結界保護的地方投射了火力。
    寒風之中,站在無人的死寂森林之中遠眺自己曾經的家鄉,這個終究沒有猜中最後事情走向的心靈過敏者除了獨自感慨也沒什麽事能做。
    他已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縱使麵前的家鄉籠罩在結界之內,看起來並沒有像路上的城市那般死寂,但他也再也無法再踏入此地。
    戰棺已經占領了這個地方,就算沒有,也遲早會占領的。現在除非他可以獨自壓倒這帝國,否則一切都難以變化。
    但現在,他這個甚至沒法完全免疫這含硫的劇毒空氣。
    “怎麽樣,想到搬走我們頭上大山的辦法了嗎?”
    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人聲的心靈過敏者甚至麻木到沒能提前發現有人的靠近,他已經被含硫空氣毒害太深了。
    不過他的聽覺並沒有因此變得遲鈍,他瞬間就聽出了這聲音的來源,瞬間愣在原地,隨後猛地回頭。
    果然,這正是他的小白鼠隊長,他不僅活著,看起來還精神得很。
    “你還……怎麽可能……”
    這心靈過敏者中毒之餘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度覺得自己中毒太深,出現了幻覺。
    那小白鼠見他不信,抬手便表演了個絕活,拔刀就劃開了自己的胳膊,可過去老半天卻一點血都沒有流。
    “這種絕活你以前也吹牛說你可以吧。現在你看,我可以了。經過一些事,我已經獲得了新生。不用擔心。怎麽樣,你的計劃執行得怎麽樣了?”
    話回到這方麵,那心靈過敏者卻隻能無奈搖搖頭。他還是太年輕了,他還是太無能了。
    那小白鼠見他轉過去,反而感覺剛好,湊上前去耳語“我正好有一個新計劃,你想不想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