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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我拜師後，你二師姐也這麽問我的，可惜隻想到一個給人送信，然後就被師姐數落了一番。”
    講起往事，他的臉上還閃過一絲忌憚，這讓路仁對還未謀麵的二師姐心生好奇和敬畏。
    咳嗽兩聲，薑宣正色道：“說回正題，你說得很對，這些的確是我們天璣山弟子常去幹的活。比如去當鏢師，擅長輕功就可以前去探查遠處是否有埋伏劫匪，這時就要會觀察地勢，一眼掃過去就知道哪裏可能會有埋伏。”
    “再說你提到的幫人去采藥，那自然也得辨識草木，明白藥理的吧。”
    “另外，有時候官府辦案也會臨時委托我們出手，主要就去追捕探查狡猾的逃犯，那些人多少也會些身手，警惕性也很高，稍微有風吹草動就會跑掉。需要身手好的人才能不暴露自身，泉嶺輕功那可是聞名天下，所以這類案子大多也都是找我們天璣山處理。”
    “……”
    後麵薑宣又講了不少，比如四位長老都教課，側重點卻是不同。
    接委托也好，去外麵做長工也罷，頭三年的所有收入的五成都需要交給泉嶺以作回報。
    他好像完全沒有考慮到路仁才十歲，能不能記住自己講的一大堆話。
    雖然路仁憑借異常好的記憶力記住了。
    差不多說了半個時辰，薑宣才停下，然後趕緊倒水連喝了十杯，水壺裏都已經見底了才覺得解渴。
    “哈，好久沒跟人講過這麽多了。師弟你記得住嗎？應該記得住，你腦子這麽好，這些話對你來說簡直就是小意思。”
    這讓剛想回答的路仁啞口無言，薑師兄的確如沈長老所說，話太密集了，基本不給人說話的空隙，除非他主動停下來。
    “我想想哈，還有什麽沒告訴你的。”薑宣目光上移，開始回憶，“曆史淵源師父說了，山上情況，要學什麽東西我也講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細節微末，以後等你慢慢了解吧。”
    “對了師弟，我剛才看你空手過來的，你的一些隨身物品，平常衣物是不是還沒有帶上山啊？”
    “呃……好像，是的。”
    路仁有點不好意思，在山下閻掌門突然到訪，要我上山拜師，一時間就忘了收拾東西了。
    看他的神情，薑宣就知道自己說中了，頓時不由得開心，暢懷道：“哈哈，路師弟你可算是有疏漏的地方了，要不然啊就是人精了。”
    路仁眼角抽動，真不明白師兄是在罵自己還是在誇人。
    “走吧走吧，我陪你去一趟。”帶著路仁走出屋子，薑宣邊走邊說，“我們就從天璣山下去，師兄跟你說啊，這天璣山不比其他，山中微風吹拂，終年涼爽，一口氣跑下去可是非常痛快的。”
    很快兩人就到了下山的路口，小路也並不大，僅容得下兩人走過。
    薑宣在一邊活動活動身子，朝路仁吩咐說：“師弟你就沿著小路下去吧，我聽說你先前也練過些基礎的輕功，可以嚐試使出來，感受周圍的清風，順著蕩下去。”
    “走啦！”
    語音剛落，他便縱身躍入路旁密深的草木之中，隻聽見細微的摩擦聲，就再也看不見薑宣的身影了。
    於是路仁也不再停留，深吸一口氣後朝山下慢跑，因為路並不陡峭，還算平緩。
    如薑宣所言，四周果然在吹來清風，把他往前推，有時則忽左忽右。
    “師弟你的輕功呢，趕快用起來啊，不然待會下山可找不到師兄給你帶路了！”
    薑宣的聲音在密林中回蕩，但路仁還是分辨出源頭在左前方，離得確實足夠遠，也不知他是怎麽看得清的。
    被師兄點名了，路仁也隻好提起提氣運力，內力以熟練的路線走完所需氣府，很快就覺得雙腳輕靈，前腳掌踏出地麵，快速往前飛躍。
    同時山間風氣正好從他背後吹來。
    近乎本能地想到在星橋上隨風搖擺前行的感覺，路仁自然而然沒有去抵擋它，而是融入風中，任由其推著自己。
    再次落地，路仁雙膝微彎，發力前躍，高有四尺多。
    但這回山風忽地往左吹，但他毫不慌亂，依舊隨著風的方向蕩到左邊。
    眼看著離開了小路，前麵更是一顆粗樹幹。
    這種情況他在月山遇見過，所以知道怎麽應對。
    接近時，路仁伸出左手去撐樹幹，同時雙腳前後側踩在上麵借力，沒有絲毫間斷地便又朝右前方飛走。
    這時正好改變了風向，帶著路仁飛得更遠。
    “哈哈哈哈，好樣的路師弟，你果然適合練輕功啊！”
    “哎，光下山多無聊啊，師兄給你講個笑話。”
    “說有個男人對另一人講某家酒樓在招夥計，待遇還不錯，要兩人一起去試試，還說自己的理想是像他父親那樣做個大掌櫃。”
    “另外一人就好奇了，問他父親難道是個店鋪的大掌櫃。”
    “結果你猜那男的說什麽，他說自己的意思是他也要有父親那樣偉大的理想。”
    “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啊，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我第一次看見時差點把我笑岔氣了，哈哈哈哈！”
    整個天璣山都在回蕩著薑宣開懷肆意的笑聲。
    而路仁卻真的差點岔氣而要摔倒了，於是趕緊慢下來，隨後停下。
    他忍不住扶額，自己這師兄怎麽兩次講的笑話都是這種並不太好笑的類型啊。
    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路仁就來到了山腳下，看見自己的師兄正盤腿坐在一巨石上。
    見人下來了，薑宣伸展懶腰後飛落至路仁身旁，笑道：“怎麽樣，跑下山的感覺很爽吧。”
    “呼……”
    後者緩緩喘著氣，基本全程路仁都是在用輕功，內力消耗快，盡管現在酣暢淋漓，可也有些吃不消了。
    果然，基礎輕功會消耗許多內力。
    摸著手腕，薑宣倒是對另一件事很感興趣：“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你在下山途中居然真能在風中蕩起來，這雖然在天璣山是基礎，但你現在還沒有開始學啊。”
    聞言路仁微微愣了下，恍然薑師兄還不知道自己在橋上發生的事，於是又跟他說了一遍。